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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修队老板的话音像块石头砸进工地，正蹲在管道旁核对接口的李伟猛地站起来，手里的钢卷尺 “哐当” 掉在地上。王虎攥着铁锹把的指节发白，眼神里满是焦急：“豪哥，咱们是不是真违规了？听说建设相关机构查得严，搞不好要停工罚款！”
张嘉豪却没慌，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从帆布工具包里掏出一叠折得整齐的纸。阳光透过废弃建材厂的青砖缝隙照过来，能看到最上面那张用蓝黑墨水手写的标题 ——《废弃管道改造专项申请书》。“早就防着这一手了，” 他指尖划过纸上的字迹，“昨天挖完管道，我连夜查了地块原始图纸，还写了这份申请。”
纸张边缘还带着油墨的温度，里面详细画着管道走向草图，标注着 “改造后可承接周边三户居民排水” 的补充说明，末尾是张嘉豪工整的签名和日期。王虎凑过来看得直咋舌：“豪哥，你这字比老师写的还规矩，连机构的人能看懂吗？”“就是要让他们看懂，” 张嘉豪把申请书和泛黄的地块原始图纸叠在一起，“走，现在就去建设相关机构。”
三人骑着自行车往市区赶，车筐里装着申请书和图纸，叮铃哐啷的车铃声穿过街边的手写招牌。路过供销社时，张嘉豪特意买了两包牡丹烟，塞进裤兜 —— 前世跑工程的经验告诉他，态度要诚恳，礼数得到位。
建设相关机构的办公室在老县政府大院里，木质办公桌被阳光晒得发暗，墙角堆着一摞摞纸质文件，空气中飘着墨水和灰尘的味道。工作人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戴着老花镜，手里捏着老式钢笔，正低头在文件上划圈。“同志，我们是城郊那块地的施工方，来报备管道改造的事。” 张嘉豪把申请书递过去，顺手递上烟。
大叔瞥了眼烟盒，没接，接过申请书慢慢翻看。他的钢笔尖在纸上顿了顿，指着其中一段问：“你们说改造后能解决周边排水？这地块以前是老农机站，管道早就废弃了，你们怎么保证不漏水？”
“我们用的是废弃建材厂的国标管材，” 张嘉豪指着图纸上的标注，“而且我亲自带着人对接了周边的排水渠，改造后不仅不影响施工，还能解决雨季积水问题。” 他顿了顿，补充道，“您要是不信，现在就能去现场看，管道接口都已经处理好了，比原来的旧管道还结实。”
大叔放下钢笔，拿起地块原始图纸比对，手指在泛黄的纸面上摩挲：“这图纸是十年前的了，没想到还能找到。” 他突然抬头看向张嘉豪，“刚才有个维修队的来举报，说你们私接管道违规施工，我还以为是乱搞呢。”
“我们是正规改造，提前查了相关规定，” 张嘉豪赶紧递上准备好的纸质说明，“您看，这是《城镇排水与污水处理条例》的相关条款，我们的改造完全符合要求。”
大叔戴上老花镜仔细核对，过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拿起钢笔在申请书上签下 “同意改造” 四个字，盖上红色的机构公章。“小伙子挺细心，还知道为周边居民考虑，” 他把纸质回执递给张嘉豪，“按规定备案就行，施工注意安全。”
走出大院时，王虎忍不住欢呼：“豪哥，太牛了！这就搞定了？”“还没完，” 张嘉豪收起回执，嘴角勾起一抹笑，“有人想给我们使绊子，总得让他付出点代价。”
三人刚骑车回到工地，就看到维修队老板正叉着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工人。“怎么样？机构是不是要罚你们款？” 老板脸上带着得意，“我早就说了，私接管道就是违规，现在知道错了吧？”
张嘉豪把纸质回执递到他面前：“不好意思，申请通过了，合法合规。” 他指着老板身后的工人，“你举报我们，不就是想让我们请你干活吗？行，后续的管道铺设工程可以给你，但有两个条件。”
老板的脸色瞬间变了，盯着回执上的公章半天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道：“你说，什么条件？”
“第一，按市场价 7 折结算，” 张嘉豪语气坚决，“你之前要价 3 万，现在给你 2.1 万，干不干？” 老板刚想反驳，张嘉豪又补充道，“第二，垫资施工，工程验收合格后再付款。”
“你这是趁火打劫！” 老板急得跳脚，“7 折还垫资，我根本不赚钱！”
“那你可以走，” 张嘉豪转身就往工地里走，“周边还有三家维修队，刚才机构的同志还推荐了一家，说他们价格公道。” 他故意放慢脚步，心里清楚对方不可能放弃这笔生意 —— 这年头工程不好找，2.1 万虽然赚得少，但总比没活干强。
果然，没走两步就听到老板咬牙切齿的声音：“行，我答应你！” 张嘉豪回头笑了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纸质协议，“把字签了，现在就能开工。”
老板接过协议，看着上面手写的条款，手都在发抖。王虎凑到张嘉豪耳边小声说：“豪哥，这一下就省了 9000 块？”“是 1.8 万，” 张嘉豪纠正道，“原来 3 万，现在 2.1 万，加上之前自己动手省的 3 万，光管道这块就省了 4.8 万。”
夕阳西下时，维修队已经开始铺设管道。张嘉豪站在工地边上，看着工人们忙碌的身影，手里捏着机构的纸质回执和工程协议，心里踏实了不少。王虎和李伟正帮着搬运管材，两人默契地配合着，脸上满是干劲 —— 经过这几天的磨合，团队越来越有凝聚力了。
就在这时，施工队队长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进货单，脸色凝重：“张老板，不好了！刚才建材商打电话，说砖和水泥的价格突然涨了 20%，而且现在到处都断货，咱们订的货可能发不出来了！”
张嘉豪心里 “咯噔” 一下，手里的纸质协议差点掉在地上。他抬头看向远处的砖窑方向，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可他的心里却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 —— 建材涨价断货，这可是施工中的大麻烦，要是找不到货源，工程就得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