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去领证?
渊阙期待地看着玄熠,紫眸里盛满星光,昨夜凌乱的银发被晨光镀上一层柔光,垂落在泛红的耳尖。
玄熠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划过对方眼下未褪的绯色,突然翻身将人压进枕头。
窗外的麻雀扑棱棱掠过百叶窗,细碎的光影在两人交叠的躯体上跳跃,映得渊阙眼底的期待愈发清晰。
这么着急?他故意拖长尾音,犬齿轻擦过对方唇角,不怕我反悔?
你敢?″渊阙的声音突然带上哭腔,尾音像被猫爪挠过般发颤。
紫眸里的水光终于聚成泪珠,顺着鬓角的银发滑落,砸在玄熠撑在他身侧的手背上,烫得他指尖猛地一颤。
那人明明还维持着仰头望他的姿势,喉结却剧烈滚动着,像是强压着什么滚烫的东西,连带着揽在玄熠腰上的手臂都收得更紧,指腹几乎要嵌进对方皮肤里。
不敢不敢。玄熠慌忙啄去他眼角的泪,掌心贴着对方后颈轻轻揉按,现在就去,立刻开车去。
他说着想撑起身,却被渊阙攥着领口拽回,带着哭腔的吻撞上来,牙齿磕在他下唇上,混着鼻音的控诉断断续续:再、再说反悔......就、就把你锁在我的神宫里......
窗外的麻雀叫得更欢了,百叶窗缝隙里的晨光却忽然温柔起来。
玄熠任他咬着自己的唇,感受着落在肩窝的湿意,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人哪是什么高冷神仙,根本就是个怕被丢下的孩子——而他那些藏在霸道下的恐慌,终于在这一刻,随着带泪的哭腔,悉数摊开在晨光里。
刚出来的小白就看见这一幕,他还是只有八万岁的小白蛇啊。
【主人,能不能注意一点】小白蛇吐着信子,鳞片炸成蓬松的雪团。
它扭着身体快速游到床边,蛇尾却突然僵住——渊阙泛着水光的紫眸扫过来,眼底翻涌的情欲让空气都变得灼热,吓得它瞬间团成毛球般的蛇圈,连尾巴尖都在微微颤抖。
玄熠半撑起身子,凌乱的发丝垂落在眉眼间,顺着渊阙的目光看向缩在墙角的雪白身影。
小白蛇正团成毛绒绒的一团,红宝石般的竖瞳滴溜溜乱转,鳞片还在因方才的冲击微微发颤,时不时吐出的信子都透着慌张。它是?他有些好奇的道。
他是我的灵宠″
玄熠被小蛇气鼓鼓的模样逗笑,伸手想要触碰那蓬松的鳞片,却被渊阙扣住手腕按回枕,渊阙咬着他的下唇含糊开口:别管它。″尾音被含在唇齿间,随着呼吸扫过他发烫的耳垂。
玄熠偏头躲过作乱的舌尖,耳尖泛红:别闹了,不是要领证?快起来了。
话尾带着无奈的笑意,伸手去推压在胸口的人腕间突然传来细密的刺痛,低头时正撞见渊阙琥珀色竖瞳里翻涌的暗潮——那人咬住他的腕间,舌尖若有若无地扫过,低沉的嗓音裹着震动:好啊。″
再磨蹭民政局要排队了,到时候该换你气鼓鼓了。″他弯腰从床头柜摸出叠好的证件,阳光透过纱帘在他眼尾镀上层金,将那抹调侃的笑意衬得愈发温柔。
瞥见渊阙还赖在丝绒被褥里不肯起身,他故意将证件拍在对方掌心:还是说...某位神仙,想体验被拒婚的滋味?尾音拖得又长又弯,像根羽毛轻轻扫过心尖。
不行,我现在就起″氤氲的晨光里,银发男人终于妥协似的叹了口气,垂首在他唇角轻啄一口,起身时带起的风掀起纱帘。
玄熠望着那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衣帽间,忽然想起昨夜被拽着发誓不许反悔的场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证件烫金的边缘,耳尖渐渐泛起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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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
黑色迈巴赫缓缓停靠在民政局外的梧桐树下,车门推开时,玄熠修长的腿率探出先,暗纹深灰双排扣西装,肩部硬朗的线条完美贴合身形,衣襟处银丝绣就的云纹若隐若现,仿佛深海中翻涌的暗潮。
他刻意将领口松开,露出冷白的脖颈,黑色鳄鱼皮皮鞋泛着低调的光泽,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的矜贵霸气,唯有在整理袖口时,指腹无意摩挲着饿动作,泄露了几分紧张。
转头望向另一边,正看见渊阙扯松歪斜的领带,白色西装衬得银发愈发耀眼。
急什么。玄熠唇角勾起,伸手想帮恋人重新系好领带,腕间突然一紧。下一秒整个人被拽进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后腰抵着迈巴赫冰凉的车门发出闷响。
渊阙俯下身时银发垂落,犬齿轻轻碾过他发烫的耳垂,尾音裹着委屈的鼻音:哥哥,好多人啊,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琥珀色竖瞳湿漉漉的,扫过民政局外蜿蜒如长蛇的队伍,喉间溢出不满的低哼。
玄熠被蹭得耳尖发红,伸手揉乱恋人的银发:谁说要排队?指尖划过渊阙后颈时,他掏出手机划开短信界面,屏幕上躺着民政局局长今早发来的消息:玄总,绿色通道已备好,恭候二位。
玄家作为四大家族之首,这点特权还是有的。玄熠将手机在渊阙眼前晃了晃,顺势抽回被攥住的手,整了整对方歪斜的领结。
阳光下,深灰西装上的银丝云纹与白西装的缎面领边交相辉映,宛如日月同辉。
后悔还来得及。玄熠晃了晃交握的手,故意逗弄。
渊阙的手掌稳稳撑在他耳畔,腕间铂金腕表与红绳手链相撞发出轻响,紫色瞳孔里翻涌着滚烫的渴望,喉结滚动着吐出压抑的字句:不可能后悔的,哥哥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沙哑的尾音像根丝线,直直缠进人的心尖。他忽然想起初遇时玄熠清冷的眉眼,想起无数个彻夜难眠的思念,喉间溢出一声委屈的闷哼。
玄熠被这声带着浓重鼻音的搅得心跳漏拍,余光瞥见民政局玻璃门内工作人员向这边走来。
好了,我的未婚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