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勾起抹妖笑，另一只手突然抢走玄熠指间的烟，熟练地叼在嘴里，痞气十足地吸了一口。
烟丝燃烧的辛辣瞬间呛得他眯起眼，却偏要凑近，故意将口中的烟尽数朝玄熠脸上吐去。
白雾缭绕间，他看见男人眸色沉了沉，正得意地想再吸一口，喉咙却突然一阵剧痒。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猛地冲破喉咙，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手撑着玄熠胸口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肺腑像是被一只手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匕首“当啷”掉在地毯上，渊阙还在咳，脸颊憋得通红，连勾着玄熠脖颈的手都松了劲。
玄熠垂眸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指尖夹着的烟蒂烧到了尽头，烫了手指也没察觉。
咳意来得汹涌，渊阙整个人都瘫在玄熠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连带着狐裘大衣上的血渍都蹭到了对方黑色衬衫上。
他想抬手捂住嘴，却连抬臂的力气都被咳没了，只能任由细碎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从喉间溢出，眼眶红得像染了血。
渊阙咳得发颤，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妖媚与痞气。
“啧。”
玄熠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却抬手轻轻抚上渊阙的后背，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缓，
“不会抽就别装。”
这话像根刺，扎得渊阙勉强止住咳，喘着粗气抬头瞪他。
眼尾还挂着生理性的泪珠，眼神却凶巴巴的，活像只炸毛的猫：
“要你管……咳咳……”
刚说了几个字，又被残余的咳意勾住，他只能愤愤地攥住玄熠胸前的衬衫，指节泛白。
【主人！ooc了！】
系统在脑海里哀嚎，
【现在是你用刀威胁他，不是你在他怀里撒娇啊！】
渊阙咳得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这破身体，你就不能选个好的吗？】
【也不知道谁在上个世界燃烧寿命来着。】小白再次恨铁不成钢，
【玄熠现在看你的眼神都变了，再这样下去剧情要崩了！】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沉闷的撞门声——有人找过来了。
渊阙的身体瞬间僵住，咳意也被惊得消散大半。
他猛地抬头看向玄熠，眼底还带着未褪的红，却多了几分警惕：
“他们来了。”
玄熠没说话，只是抬手将他从腿上扶起来，动作干脆利落，刚才那点若有似无的温柔仿佛是错觉。
他弯腰捡起地毯上的匕首，掂量了两下，又抬眼看向渊阙，目光扫过他锁骨处的伤口，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能走？”
“废话。”
渊阙强撑着站直，狐裘大衣滑落的肩头又被他拉了回去，遮住伤口，眼底重新覆上冷意，
“不过……”
他话锋一转，突然伸手抓住玄熠的手腕，将人往门后的阴影里带，
“现在得靠你了，哥哥~”
玄熠的手腕被他抓得发烫，鼻尖又萦绕起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与狐裘的暖香，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莫名让人有些心乱。
他看着渊阙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藏着狡黠与依赖。
他这样真的是白狐吗？不会找错人了吧。
门外的撞门声越来越响，玄熠也不再多想。
渊阙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气音：
“哥哥，要是被抓到，我可就只能把你供出去了。”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玄熠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人往更深处的阴影里带了带，另一只手则握紧了那把匕首，眼神沉了下来。
不管这人来带了多少麻烦，现在，还不能让他被抓走。
玄熠耳内的蓝牙耳机突然传来电流声，下属恭敬的“boss”二字清晰响起，打断了两人间紧绷的氛围。
他指尖还握着那把沾了点寒气的匕首，闻言只淡淡抬了抬下颌，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情绪：
“来108包间。”
指令简洁明了，耳机那头立刻应下“是”，电流声随之消失。
可身后的渊阙却没安分多久，一声低哑虚弱的“疼”轻轻飘过来，像根羽毛搔在人心尖上。
玄熠回头时，正撞见渊阙垂着眼睫，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将眼底深幽的眸光藏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鼻尖泛红、唇色偏白的模样，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刚才咳嗽时憋红的脸颊还没完全褪去，更衬得他这副模样格外惹人心软。
“哪疼？”
玄熠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目光扫过他锁骨处渗血的伤口，又落回他泛白的唇瓣上。
话音刚落，渊阙突然往前一倾，头轻轻枕在了玄熠的肩侧。
温热的呼吸扑在颈窝，带着点刚咳过的沙哑气音。
突然冰凉的刃尖正稳稳抵在渊阙的心口，只要玄熠稍一用力，就能轻易刺穿对方单薄的衣料与皮肉。
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衬衫传来，渊阙的身体瞬间僵住，眸色骤然沉了下去。
他能清晰感觉到刀刃的锋利，只要对方稍一用力，就能刺穿皮肉。
【主人冷静冷静啊啊啊啊！！！】
小白在脑海里尖叫起来，声音都破了音，【你忘了主神现在没记忆吗？他不是故意要指你！】
渊阙抵着刀刃的指尖微微用力，唇瓣贴在玄熠耳边，声音轻得像呢喃，只有两人能听见：“用刀指我。”
【主人！主神现在的身份是你的死对头啊！他拿匕首是符合剧情的！】
小白急得快哭了，
渊阙没吭声，但抵在心口他的匕首却没再往前。
他能感觉到玄熠紧绷的身体，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冷冽的气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前几个世界里，这个男人把他护在身后的模样。
【希望他之前都不会了。】
他在心里小声说道，眼睫轻轻蹭过玄熠的肩头，藏在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
有委屈，有不甘，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