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来到李寒衣暂避的偏院,朱厌指尖黑气一闪,一道结界便笼罩了小院,确保王元宝那边无法察觉。他看向地上昏迷的黑衣人,沉声道:“这百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寒衣摇头:“还没弄醒,不清楚他的来意。”
离仑走上前,指尖凝出一缕柔和的草木灵气,轻轻点在那黑衣人眉心。灵力入体,黑衣人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满是茫然与警惕。
离仑温声道:“这位先生,不必害怕。我们并非王元宝的人,只是想问你,为何要冒险刺杀他?”
黑衣人看清眼前四人的模样,尤其是认出离仑与朱厌是城门口施粥的“皇商”,眼中的警惕才稍减。他挣扎着坐起身,声音沙哑地开口:“小人苏文墨,家父苏伯言,原是靠着字画为生的。”
他顿了顿,眼中涌上悲愤:“那肥猪刚到临水城时,我还以为他能让这里富饶起来。爹爹让我去外地城镇干活,可等我回来,我的家乡就成了这副模样!爹爹被他们抢了字画铺子,还被打断了腿,若不是各位大人施粥,我怕是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说到最后,苏文墨泣不成声,拳头攥得死死的,指节泛白。
朱厌听得怒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周身黑气翻涌,戾气几乎要将结界撑破:“看来不用等到明天了!今天就让他下油锅!”他阴恻恻地咂了咂嘴,“就他那身肥肉,炸透了肯定很香!”
离仑按住他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眼中却也带着冷意。
朱厌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立刻冲回去手撕王元宝的冲动,对李寒衣和姬若风下令:“寒衣,你去兵器库和粮仓,把那些兵器和粮食分发给百姓,让他们有自保之力。若风,你去账房,带着那些假人侍卫,把他的赃款全部查抄,一分都别留!”
他看向离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呵呵,我和阿离再回去一趟,拿着假圣旨告诉他,他要被大卸八块、下油锅了!”
离仑点头:“也好,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苏文墨闻言,连忙道:“大人,我也想帮忙!我熟悉城主府的路!”
朱厌瞥了他一眼:“你去通知百姓,让他们到城主府外等着,看我们怎么收拾那肥猪,也算给他们出口气。”
“是!多谢大人!”苏文墨激动地磕了个头,转身就往外跑。
李寒衣与姬若风也立刻动身,前者直奔兵器库,后者往账房而去。
朱厌拉着离仑的手,周身黑气与草木灵气交织,瞬间打开空间裂隙:“走!”
两人一闪身,便出现在城主府正厅。王元宝正惊魂未定地让家奴收拾残局,见朱厌二人去而复返,吓了一跳:“上、上差怎么又回来了?”
朱厌冷笑一声,凭空变出一卷明黄卷轴,展开时“圣旨”二字赫然在目(自然是他伪造的):“王元宝接旨!”
王元宝见状,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怠慢,连忙跪地:“臣……臣接旨。”
朱厌故意拖长了语调,用冰冷的声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侍郎王启年已被革职,其侄王元宝,在临水城横征暴敛,欺压百姓,草菅人命,罪大恶极!着即处以极刑,大卸八块,投入油锅,以儆效尤!钦此!”
“什么?!”王元宝如遭雷击,猛地抬头,“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叔叔……我叔叔他……”
“他早就自身难保,告老还乡了,谁还会管你这只肥猪?”朱厌收起假圣旨,一步步走向他,眼中的戾气让王元宝浑身发抖。
离仑在一旁淡淡开口:“你搜刮的民脂民膏,我们已全部查抄,即将分发给百姓。你的爪牙,也早已被我们拿下。”
王元宝这才如梦初醒,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是你们……是你们设的局!”
“是又如何?”朱厌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害了那么多百姓,这都是你应得的!”
就在这时,府外传来百姓的喧哗声,夹杂着“打倒王元宝”的呼喊——显然是苏文墨通知了众人,再加上李寒衣分发了兵器粮食,百姓们终于敢站出来反抗。
王元宝听到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竟想挣扎:“我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能动我!”
“朝廷命官?”朱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从你祸害百姓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了!”
他拖着王元宝往外走,离仑紧随其后。正厅外,姬若风已带着假人侍卫押着账房先生等爪牙过来,李寒衣也领着手持兵器的百姓赶到。
“就是他!这个畜生!”
“还我家园!还我粮食!”
百姓们群情激愤,若不是李寒衣拦着,怕是早已冲上来将王元宝撕碎。
朱厌将王元宝扔在地上,对众人朗声道:“王元宝罪大恶极,今日便当众处置,以慰民心!”
阳光下,百姓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扬眉吐气的神情。而那只作恶多端的“肥猪”,在众人的唾骂声中,彻底走向了覆灭。临水城的天,终于要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