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芷呆滞的躺在躺椅上,不停的抚摸玄枵的骨灰盒。
“诶!”马彦卿长叹一声,然后离开自己倚靠着的柱子,站直身子,走进正房。
“大都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去找过了那个回春堂的姑娘,人家说,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没想到,大哥哥这次的西征竟然这样的困难,听说,明军的将领战死七成,本来去的是十八万人马,除去之前押送战利品的那一批人,就回来了六七万人,好多人,都病死在了半路上,神机营也全军覆没了。”秦素衣说道。
“好了,现在我们该商量商量,怎么处理这个老东西,必须在大哥哥回来之前解决。”苏湄说道。
“我觉得,我们什么也不用做,真的!温姐姐和邝姐姐肯定会告诉大哥哥的。”江婉兮说道。
“我们总不能连邝姐姐,温姐姐都下手吧?不行,二师姐,我们弄死那个人,弄死就弄死了,那是解脱……也是救妹妹,但是,我不能那样的畜生!”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我是那种会连把我养育长大的姐姐都下手的畜生吗!我们所谓的师父要杀我们,那我们杀了她也就杀了,大不了到时候被大哥哥打一顿,打死了也算我们命薄!但是我们绝对不能这样做!”
“那怎么办?”
“先把她找个地方埋了,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多亏了大哥哥,拜现在的那个皇帝所赐,整个京师,都在准备修建纪念碑的事情,现在就是最好的出城的时候,而且,看城门的以前是张鹰的部下,看在大哥哥的面子上,肯定不会多管我们什么。”苏湄说道。
“那怎么带出去,拿一个裹尸袋子?还是背个棺材?我觉得不太行,太招摇了。”
“总不能分了吧……”马彦卿摸了摸下巴说道。
“你要是想死,别拉上我!现在要么偷偷跑出去找个地方埋了,要么……就地埋了!”
“不可能,晚上开挖的话,侯府里的仆人肯定会发现的,现在她还躺在大哥哥的收藏室里,只能送出去了。”
“我来吧。”秦素衣突然开口说道。
“七妹?”苏湄看着秦素衣。
“嗯,二师姐,交给我吧,你和大师姐照顾好两位大姐姐,六师哥是我们中唯一的男人,必须留在这看着,三师姐要照顾四师姐,只有我能空闲出来。”
“……也是,那只能交给你了,七妹,把她扔远点,她要是臭了,随便找个破地方埋了吧。”
“二师姐,别这样,大哥哥对生死一事非常看重,我认为应该……魂归故里,这是大哥哥最低最低的底线,师父辉煌了一辈子,不能和秦始皇那样……”
“你怎么不说秦始皇比她有人情味。”江婉兮插了一嘴。
“你要回太虚山?”苏湄皱眉问道。
“嗯……”
“好了,七妹……刚好,我们干脆离开那个地方,这些钱,是老登之前给我的盘缠,我省着没花完,你顺便看看,那里还有什么,把东西打包带回京师,我们以后……不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秦素衣点点头。
“太好了……以后终于不用住在太虚山那破地方了,也不用看那个人的脸。”江婉兮伸了个腰说道。
“我回来了。”恰在此时,程凌霜端着一个空碗回来。
“哦,差点忘了还有五师妹了,七师妹,你和老五一起去吧。”
“去干什么?”程凌霜问道。
“把她埋了。”
“不去……”程凌霜闭上眼睛说道。
“我还要去回春堂试试学医,管她?我还不如学学给大姐姐配点补气血的药方子。”
“随便你,大姐姐吃完药了?”
“嗯……那天温姐姐真的吓坏了,安神药和安心丸吃了有阵子,效果也不怎么好。”程凌霜点点头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学学跌打损伤的药方子。”
“何出此言?”
“大哥哥回来之后,我们能有一个能下床算我们成仙了。”
“确实……”
……
成化十九年,公元1475年,4月初,各族联军兵临维也纳城下……
“三,二,一,放!”玄池骑着自己的坐骑,地面上,上百辆投石车齐齐发射,他们发射的并不是石头,而是砍下的天命军士卒头颅。
“大都督有令,来使,斩!天命投降者,断手凿目!劝降者,砍脚挖心!”
“三,二,一,再放!”
“怎么会这样……”尼可拉斯·阿波卡利斯瘫坐在地上,下一秒,一颗已经有明显腐烂,骨骼裸露的脑袋砸到了他的面前。
“啊啊啊!”
“等等,那不是我家老大吗!”尼可拉斯·阿波卡利斯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惊恐的发现了什么。
“天命孽物!现在,打开城门!我们可以不杀你们,到时候,签订条约,向包括大明在内的联军各国割地赔款!否则,城破人亡!”
“现在还有多少人!我们还有多少人马!”尼可拉斯·阿波卡利斯抓住奥托·阿波卡利斯的胳膊说道,他现在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
“爹……”
“就算我们现在……有五十万,一百万,哪怕是五百万……”
“也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