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誉刚踏入城主府府门,一名侍女便慌慌张张地迎面跑来,脸色惨白如纸。
她声音带着哭腔,几乎要喘不过气:“城主!不好了!林小姐……林小姐出事了!”
“什么?!”苻誉心头猛地一沉,脚步瞬间顿住,语气急切得带着颤抖,“慢慢说!慌什么!到底怎么了?”
“林小姐在房间里哭了一上午,哭声越来越凄厉,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侍女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泛白,满眼焦灼。
“后来她突然把门锁死了,不管我们怎么叫、怎么敲门,里面都没半点回应,我们实在担心她会做傻事,才赶紧来禀报您!”
苻誉脸色骤变,胸中的不安瞬间翻涌成潮。
昨晚宴席上的拉扯画面、林晚樱委屈的模样瞬间在脑海中回放。
他再也顾不得多想,转身就朝着林晚樱的厢房狂奔而去。
一路穿过回廊,脚下的脚步声急促而沉重,撞得廊下的灯笼轻轻晃动,映得他的身影越发仓促。
冲到林晚樱房门前,苻誉双手用力拍打着门板,声音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慌乱:“晚樱!开门!晚樱你听见了吗?快开门!”
房内立刻传来林晚樱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声音绝望又凄厉,像是承受了天大的苦楚:“你不要进来!苻誉,我对不起你!让我死了算了!”
话音刚落,便是一声惊呼,紧接着“哐当”一声闷响,像是板凳倒地的声响。
“不好!”苻誉心头一紧,再也顾不得许多,后退半步,抬脚狠狠踹向房门。
“轰隆”一声巨响,木门应声而开,木屑飞溅。
眼前的景象让苻誉瞳孔骤缩。
林晚樱竟已将白绫系在房梁上,整个人悬在半空,脸色发青,脖颈处已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显然是刚挂上去不久。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抱住她的双腿,拼尽全力将她从白绫上解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林晚樱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脖颈上的红痕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格外刺眼。
她缓过一口气,立刻扑进苻誉怀里,放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世间最极致的委屈,让人心疼不已。
苻誉心疼得无以复加,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指尖都在微微颤抖,语气里满是疼惜与焦急:“晚樱,你这是何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
林晚樱埋在他怀里,哭了许久,直到情绪铺垫得足够,她才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苻誉,眼底满是恐惧与绝望。
这个女人终于露出了她计划的最后獠牙。
“苻誉,我……我对不起你。”她哽咽着开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鼻音,“自从上次被方杰从海里救上岸,他就对我垂涎三尺。在黑礁湾的时候,他三番五次想要轻薄我,好几次趁着屋里没人,对我动手动脚,拉我的手、搂我的腰,还想……还想褪我的衣服。”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双臂,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又回到了当初那些让她恐惧的时刻:“幸亏我机灵,一直跟温如初她们混住在一起,睡觉都不敢开门,才一次次躲开了他的魔爪。”
“可我每次想到他看我的眼神,就浑身发毛,那种贪婪又恶心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真的差点就失了贞洁,我对不起你啊苻誉!”
苻誉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眉头皱得紧紧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
林晚樱偷偷抬眼,瞥见他神色不善,心中暗自窃喜。
她哭得越发伤心,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落,打湿了苻誉的衣襟:“我这次跟着魏无忌来镇北城,名义上是帮着他整理物资,其实……其实我是为了躲方杰啊!我以为离他远一点,就能清净了,可我没想到,他竟然为了我,追到镇北城来了!”
“昨晚的宴席上,你也看到了!他当着你的面就敢轻薄我,拉着我的手就往我的胸口摸,还搂着我的脖子,凑得那么近,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浑话……”
她哭得撕心裂肺,几乎要喘不过气,“我当时就想告诉你,可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我怕说了让你没面子,怕别人笑话你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我只能忍着,只能委屈退席……”
苻誉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脸,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反应让林晚樱心里有些发慌。
她咬了咬牙,决定再加一把火,抬手从衣襟里掏出那枚扳指,颤抖着递到苻誉面前,哭着问道:“这个……这个你认识吧?”
苻誉的目光落在扳指上,瞳孔微缩,认出了这是自己当初赠予方杰的信物。
他沉声道:“这是我送给方杰的信物,他理应随身携带,怎么会在你这儿?”
“是他给我的!”林晚樱猛地提高了声音,情绪越发激动,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他拉着我的手,说让我跟着他,不会亏待我。”
“他还说,别看你是镇北城的城主,可东来岛的大权早就落在他手里了!黑礁湾囤积着东来岛最精锐的兵力,他只要想,随时都能推翻你,自己来做镇北城的城主,做东来岛的岛主!”
“他让我别痴迷于你的地位,说跟着他才有好日子过。他这次回去就和魏长生、魏无忌、郭侃他们商量,带着黑礁湾的兵力来镇北城,除掉你!”
她越说越急,声音都带着哭腔的嘶哑,“方杰说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他愿意背叛你!他怕我不信,就把这个扳指给我,当做信物,让我从了他……可我怎么能答应?苻誉,我爱的是你啊!你是知道的。他恼羞成怒……就想在宴席上强行霸占我!”
说完,她再也支撑不住似的,浑身一软,倒在苻誉怀里,哭得肝肠寸断,仿佛受了世间最极致的委屈,连呼吸都带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