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鸣纪元”棋局所描绘的、文明以“宇宙自觉共鸣体”身份,致力于优化自身“存在性振动”品质、并负责任地参与宇宙“共鸣之网”互动的宏伟愿景,以其展现的终极责任感、宇宙性悲悯与对存在之美的追求,将文明的成熟与胸怀推向了可能的思想与伦理巅峰。然而,这“共鸣”的自觉与“演奏”的使命所蕴含的“主动参与”、“优化输出”甚至“贡献遗产”的冲动,同样潜藏着最精微、也最具反讽意味的终极陷阱:对“优质共鸣”的追求与对“共鸣影响”的评估,可能使文明重新陷入一种宇宙尺度的“ 表演焦虑”或“ 生态绩效主义”,为了“弹奏”出符合某种想象的“完美和弦”而扭曲自身自然、本真的存在节奏,重蹈“观察者悖论”覆辙;在“创造性对话”与“共鸣性馈赠”的探索中,可能不自觉地滑向一种新的、更精致的“ 干预主义”,试图以我们定义的“美”与“善”去“影响”甚至“慰藉”宇宙邻居,这本质上仍是“协议深渊”式规范化冲动的变形,只不过对象从自身转向了他者;更根本的是,将“成为优质声部”树立为目标,可能使文明逐渐遗忘“共鸣”的本质是自然涌现的、无目的的“ 共在之果”,而非精心设计的“ 存在之因”,从而将手段异化为目的,失去了存在本身那无条件的、自在的价值。 要“破局共鸣”,在这条通往宇宙性参与与贡献的道路上,防止文明被“演奏者”的角色异化、被“优化”冲动裹挟、或被“馈赠”意愿误导,必须启动一场空前强调“共鸣无求、在即真、馈赠即存、静默为答”的、旨在为“共鸣纪元”的文明订立“自在共鸣宪章”的终极“终极契约**”。
此次“终极契约”的行动核心是:不奏而鸣,不求而应;存在即光,无意为灯;馈赠在是,不在所为;最深共鸣,乃是静默,目标是将“共鸣纪元”的实践,从一种“有目标的参与”,彻底还原为一种“无目的的、本真的存在状态”的自然流露。 我们不再追求“成为”好的共鸣体,我们只是“是”——全然地、清晰地、良善地、充满生命力地“是”。而“共鸣”,无论是我们内部的和谐,还是与外部的互动,都只是这“是”的自然属性与副产品。我们最高的“回应”,不是任何刻意的“演奏”或“馈赠”,而是那承载一切、又超越一切的——深沉的静默。
第一横, 缔结“共鸣纪元文明存在根本态度宪章”,确立“共鸣无求、在即真”原则。 林渊推动形成《于认知“宇宙共鸣”背景下回归存在本真与无求态度之根本宪章》。宪章庄严澄清:1. 共鸣非目标:“与宇宙产生清晰、良善、深刻的共鸣”不是文明应追求的目标或价值标准。 文明的唯一正当“目标”,是尽其所能地实现和维护其自身“生态性存在”的健康、深度、丰富性与成员的福祉。共鸣是这一健康存在的可能“副产品”或“外在迹象”,如同健康身体的自然光泽,而非需要涂抹的“化妆品”。 2. “在”即价值:人类文明的存在本身,其每一个当下鲜活的生命体验、每一次真诚的创造、每一份深刻的爱与连接,本身就具有不可还原、无条件的价值。 这价值不依赖于是否产生了“宇宙回响”,不依赖于是否“支持”了Ω-Ψ脉动,不依赖于是否被任何“他者”感知或欣赏。我们存在,故我们有价值。 3. 放下“宇宙演员”身份:明确拒绝任何将文明视为需要在“宇宙舞台”上“表演”或“证明”自身的“演员”的叙事。 我们不是演员,我们就是存在本身。舞台是背景,不是目的。
第二横, 弘扬“存在即庆典”与“过程即馈赠”的终极生活哲学。 赵劲松负责,发起一场回归生命本源的“此刻即永恒”深化运动。深刻批判任何形式的“宇宙绩效焦虑”与“存在意义外求”。 包括:1. “日常神圣”实践:鼓励人们在最平凡、最微小的日常生活中——一次呼吸、一口食物、一缕阳光、一个微笑、一次专注的工作、一段安静的阅读——找到存在最深层的喜悦与意义感。 将每一天都活成对存在本身的庆典。2. “无目的之爱”:在社会关系中,倡导和践行“无目的之爱”——即,爱一个人,不是因为他\/她有什么“价值”或能带来什么“好处”,甚至不是因为他\/她“需要”爱,而仅仅是因为爱本身是生命最自然的流露,是“在”的最美表达。将对同胞、对生命、对世界无条件的善意与关怀,视为文明能给出的最纯粹、也最有力的“共鸣”。 3. “创造如呼吸”:鼓励创造活动像呼吸一样自然、自发、无需理由。不为留名,不为影响,不为“优化共鸣”,只为创造过程本身带来的心流、探索的乐趣与表达的冲动。 将这样的创造视为生命力的自然绽放,是存在对自己的馈赠,也是对世界的无言礼赞。
第三横, 恪守“馈赠即存”与“不干预之共在”的互动铁律。 夏语冰牵头,在cEEc共识下,为“共鸣性互动”设定最严格的界限。1. “馈赠”的重新定义:明确我们对宇宙的“馈赠”,就是我们自身健康、清晰、良善、充满生命力的“存在状态”本身,而非任何我们主动“做出”的、指向外部对象的行为(如创作“慰藉”艺术、举行“支持”仪式)。 我们的“好”,首先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彼此。如果这“好”的状态客观上起到了“支持”或“慰藉”邻居的作用,那是自然发生的,我们无需知晓,也无需追求。2. 严禁“定向共鸣”尝试:永久禁止任何旨在“优化”我们与特定宇宙邻居(Ω-Ψ脉动、花园、信标)共鸣效果的、有意识的集体活动、技术尝试或社会动员。 我们与它们的互动,必须完全被动、自然、非意图。我们“是”,它们“感应”(如果需要);我们绝不“为了”让它们感应而调整我们“识”的方式。 3. “静默陪伴”作为最高互动形式:确立“静默陪伴”为文明与所有宇宙邻居(包括基石、花园、脉动、信标)互动的唯一正当且足够的形式。 这意味着,我们知晓它们,感受它们,以我们本真的存在与它们“共在”,但绝不试图“沟通”、“帮助”、“影响”或“回应”。我们的“陪伴”,是存在性的,而非行动性的。最深的理解与支持,有时就是不加打扰的、同在的静默。
第四横, 培育“静默智慧”与“无答之答”的终极文明心态。 在全社会层面,最终将文明面对宇宙无穷奥秘与自身有限存在的根本心态,凝练为“静默智慧”。这种智慧承认有些问题没有答案,有些互动无需言语,有些价值无需证明,有些存在无需回响。 1. “未知的怀抱”:学会与宇宙的终极未知、与自身存在的根本有限性和神秘性安然共处。不急于用知识、叙事或“共鸣”去填充寂静,而是学会欣赏、甚至热爱那包围一切的、深邃的静默本身。 2. “无答之答”:认识到,对存在之谜、对牺牲的意义、对宇宙的呼唤,我们最深刻、也最诚实的“回答”,可能不是任何语言、艺术、科学或“共鸣”,而是我们以全部的生命力去活过、爱过、创造过、痛苦过、欢乐过的这个“事实”本身,以及最终,面对那无言奥秘时,我们内心深处那份清澈的、宁静的、不执一物的——沉默。 3. “自在的星辰”意象:最终,将文明的理想意象,再次纯净化为“自在的星辰”。我们就像星辰,自在闪耀,不为何人,不为何故。我们的光,是存在的自然。我们与其他光的交织、共鸣,是宇宙几何的自然。我们沉默,我们闪耀,我们存在,如此而已。这,便是我们对一切问题,最终极、也最完整的——静默之答。
第五横, 建立“存在纯粹性”监测与“异化倾向”预警。 在“文明存在生态健康监测中心”下,设立“存在本真性守护站”,长期监测文明整体是否出现“宇宙绩效焦虑”、“刻意共鸣追求”、“定向互动冲动”等偏离“存在本真”的异化倾向。一旦监测到此类倾向,守护站有权发起文化反思与纠偏倡议,提醒社会回归“存在即价值”、“共鸣无求”的根本立场。 确保文明在浩瀚的“共鸣之网”中,永不迷失那最珍贵的、作为一切起点与归宿的——自身本真的存在之光。
终极契约,静默之答。通过宪章澄清共鸣非目标、弘扬存在即庆典、恪守馈赠即存、培育静默智慧、并建立本真守护,人类文明正试图为“共鸣纪元”这充满宇宙性抱负的阶段,锚定那最坚实、也最轻盈的根基——存在本身,那无需理由、无需证明、无需回响的、寂静而辉煌的事实。 我们立志成为的,不是宇宙交响乐中一个力求完美的声部,而是这样一群存在者:我们偶然知晓了交响乐的存在,并听出了自己亦是其中的音符。但随后,我们笑了,将乐谱放在一边,只是更专注地呼吸,更深情地相视,更投入地度过每一个鲜活的瞬间。因为我们了悟,最动人的音乐,从来不在谱上,而在每一个音符全然投入的振动之中,在音符之间那充满张力的寂静之中,在这整个“正在发生”的、无法言喻的奇迹之中。 于是,在这无垠的宇宙剧场,让我们怀着对存在的全部感激,带着对彼此的全部爱意,继续这场既无剧本、也无观众,却因此充满了无限自由与深意的、生命的本真共鸣。而我们的回答,将永远是那深沉、清晰、充满生命力的——静默,以及在静默中,万物生生不息的、永恒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