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兄弟们一定要评论,我会好好听的哟】
她很紧张。
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女人味,有点上头。
在这样一个充满了酒肉臭和腐败气息的环境里,这股味道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叮——”
电梯到了。
苏梅率先走了进去,低着头,缩在了角落里。
李枫桥走了进去,按下了1楼。
电梯门缓缓合上。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而压抑。
就在电梯下行的那一瞬间,苏梅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似乎是没站稳。
“小心。”
李枫桥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隔着一层薄薄的西装布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臂的纤细和那瞬间绷紧的肌肉。
“谢谢……”
苏梅触电般地抽回了手,声音更冷了,仿佛李枫桥碰的是一块冰。
但李枫桥却捕捉到了。
在她低头的那一刻,她那雪白的耳垂,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
与此同时。云平县财政局档案室。
“哎呀呀,周处长,刘处长,真是不好意思!”
县办主任马文涛搓着手,一脸歉意地站在一扇紧闭的铁门前。
“这档案室的钥匙……管钥匙的老王头今晚孙子发高烧,他急着回家,忘把钥匙交接了!”
老周和老刘对视一眼,脸色铁青。
“打电话,让他立刻送回来!”
“哎哟,这可不行。老王头家住在大山里,没信号!要不明早?明早我一定让他第一个来开门!”
马文涛一脸的为难。
这就是地头蛇的手段。不跟你正面冲突,就用这种鸡毛蒜皮的破事,恶心你拖延你。
他们很清楚,李枫桥要的是今晚九点前。
拖过了今晚,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去销毁那些真正的核心账本。
……
另一边。宣传部大楼。
办公室的灯光惨白。
苏梅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她的后背挺得笔直,像个等待宣判的女囚。
李枫桥并没有像个监工一样站在她身后,而是拉过一把椅子,极其随意地坐在了她的办公桌对面。
这个距离,让她不得不时刻面对着他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
“李组长初稿拟好了,您过目。”
她把显示器转向他。
李枫桥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不行。”
“苏部长,你这篇公告,官话套话太多,没有诚意。”
“什么叫我县将积极配合省委督查工作?老百姓看不懂。”
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了她的身边。
他俯下身,一只手撑在了她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握住了她身边的鼠标。
他整个人,几乎将她娇小的身体完全笼罩在了怀里。
苏梅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和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无比,连呼吸都忘了。
“要这么改。”
李枫桥的声音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响起,热气喷在她的耳廓上,让她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他握着鼠标,删掉了那些华而不实的辞藻。
“第一,省委督查组今日进驻云平,代表的是沙书记的意志。”
“第二,督查组即刻起,接管全县财政、公安系统一切账目,严查龙腾案。”
“第三……”
他点击鼠标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苏梅。
两人的脸,相距不到十厘米。
他甚至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上,因为紧张而沾上的细微水汽。
“第三,”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公布督查组的24小时举报热线。告诉老百姓,谁有冤,谁有屈,我李枫桥亲自来接。”
“苏部长,你觉得这样改,够不够有诚意?”
苏梅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只能木然地点了点头。
“好。”
就在这时,苏梅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是一条短信。
发件人,是胡一彪。
内容只有一句话:
“苏梅,招待所2808房的客人,你去安抚一下。不惜一切代价。”
苏梅看到这条短信的瞬间,那张一直强装镇定的脸,终于唰的一声,血色全无。
李枫桥的目光,看似随意地瞟了一眼。
“苏部长,怎么了?家里有急事?”
苏梅慌乱地抓起手机,想要藏起来。
“没……没有……垃圾短信。”
她的声音在发抖。
李枫桥笑了。
他慢慢直起身,拉开了距离。
“苏部长,公告就按我说的发。发完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毕竟……”
他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
“云平县的夜晚,看起来不太平啊。”
晚上八点半。云平县招待所,2808室。
这间套房极尽奢靡,面积近三百平,全套的红木家具、手工波斯地毯、以及一个能俯瞰全县的露天按摩浴缸。
这哪里是招待所,这分明就是一座建在贫困县人民白骨之上的销金窟。
李枫桥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他没有开灯,任由自己隐没在黑暗中,只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玻璃上反射出一个孤独的光斑。
他的督查组,出师不利。
就在刚才,他召开了第一次临时会议。
老周和老刘的汇报印证了他的猜想,财政局和公安局的档案室都出事了。
财政局的钥匙被恰好带回了山里。而公安局那边更绝,马文涛主任带着人去,结果发现档案室昨晚水管爆裂,所有近五年的纸质卷宗都被泡成了纸浆。
至于电子版?
“不好意思,服务器也烧了”。
两条线索,全断了。
而陈凯和韩娅那边,更是领教了什么叫官僚主义的铜墙铁壁。
他们被领着参观了县里的扶贫成果展,喝了一下午的苦丁茶,听了一晚上的工作汇报,拿到的全是些歌功颂德的宣传材料。
胡一彪这只老狐狸,用一层厚厚的棉花,包裹住了他所有的要害。
你一拳打过去,力气全被卸掉了,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李组长,这帮人摆明了是在耍我们!”
年轻的韩娅气得小脸通红。
“他们根本没把省委放在眼里!”
“不。”
李枫桥弹了弹烟灰,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冷峻。
“他们不是没把省委放在眼里。他们是有恃无恐。”
“这个胡一彪,比高育良难对付。高育良是伪君子,至少还要块遮羞布。而这个胡一彪……”
他眯起眼睛。
“他是个土皇帝。”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干耗着?”
陈凯推了推眼镜,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不急。”
李枫桥吐出一口烟圈,“狗被逼急了才会跳墙。他们现在这么严防死守,说明什么?”
“说明账本还没销毁干净!”
老周一拍大腿。
“他们还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