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先入为主地说:
“谢谢你照顾枝枝,也是应该买东西感谢你的,
你看中的哪些衣服单就由我买了,也算是我的心意。”
他语气坚决,眼神锐利如刀。
白夜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嘴角微扬,显得从容不迫:
“唉,照顾她是我应该的,她一个人在家不舒服第一联系的人是我,
也是我比较依赖我。她说家里只准备了一套衣服有些不够,
所以才带我来买多些衣服放到她家去,避免没有衣服更换。”
他的话语轻柔却带着挑衅,仿佛在强调他与温枝雾的亲密无间。
温枝雾听着两人针锋相对的语气,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
顾凛那句“枝枝”亲昵得让白夜感到刺耳,仿佛在宣告主权;
白夜那句“放到她家去”更是在顾凛心上火上浇油,暧昧得引人遐想。
他们你来我往,言语间刀光剑影,焦点却完全不在她身上,
更无视了她此刻如坐针毡的恐慌。
空气里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几乎要将她紧绷的神经彻底撕裂,
一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冷视线笼罩着她。
白夜做完这一切,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举动,
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目光重新落回顾凛身上,
唇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像是在完成某种无声的宣示。
温枝雾则僵在原地,那被触碰过的肩头一片滚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彻底沦为了这两个男人无声战争中的一件道具,
一件被用来互相试探、互相挑衅的物品。
而这场战争的核心,似乎是她,却又仿佛与她本人毫无关系,只留下她内心一片冰冷。
“给我都闭嘴!”
温枝雾大叫着,眼睛瞪着两人,声音尖锐刺破空气。
两人听到温枝雾的声音,停止了说话,周围瞬间陷入死寂。
“枝枝你上次答应给我机会的,你还和我接...呜呜。”
顾凛急切地说着,却被温枝雾跑过去捂住嘴。
她手指颤抖,声音带着颤抖:
“我是给你机会,但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也不能干涉我和其他人的接触!”
她这句话无疑是让顾凛的心一怔,为什么她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难道那晚的事都是假的?顾凛被捂住的嘴红着的眼看着温枝雾,眼神中满是不解和痛苦。
白夜走上前去牵着温枝雾的另一只手,语气温和却透着占有欲:
“你说你喜欢我的,我同意你喜欢我了,所以你不可以和他走。”
顾凛瞪着白夜,将温枝雾捂着自己的手拉了下来,冷笑一声:
“呵,你也说你喜欢我的。”
温枝雾想甩开两个的手,却被紧紧牵着,动弹不得。
顾凛拿起自己的手机打了电话,声音冷静而疏离:
“刘伟,剩下的事你处理,每家店的营收情况整理好后你就可以下班了。”
说完这句话的顾凛转头就和温枝雾说,语气软了几分:
“我也陪你,今天的工作我都处理完了。”
他的目光转向她,试图缓和气氛,却掩不住眼底的执着。
温枝雾只觉得眼前发黑,被两人死死钳住的手腕传来截然不同的温度
一边是顾凛掌心滚烫的怒意,几乎要烙进她的骨头里;
另一边是白夜指尖微凉的力度,她像被钉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不用了顾总!”
她声音发颤,几乎是尖叫出来,试图挣脱这令人窒息的钳制,
“我...我马上回家休息!真的!白医生,你也回去吧!”
她慌乱地左右看着,眼神飘忽,不敢对上任何一人的视线。
“回家?”
顾凛冷笑一声,握着她的手不但没松,
反而更用力地往自己这边带了一下,温枝雾踉跄着撞向他,额头差点磕上他坚硬的胸膛,
“可以啊,我送你回去”
他冰冷的视线刀子般刮过白夜依旧没有松开的手,
白夜只是垂眸看着温枝雾煞白的小脸,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和细微的颤抖。
他唇角那点若有似无的弧度彻底消失了,他没有理会顾凛的挑衅,
只是微微收紧手指,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温枝雾耳中:
“我答应过你今天都会陪你的”
温枝雾快要哭了。答应?什么时候答应?她只想原地消失!
顾凛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要将她冻僵,
而白夜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下,似乎也酝酿着风暴。
“放手。”
顾凛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如同暴风雪前最后的低鸣,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冰碴,直直射向白夜,“她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他另一只手猛地抬起,目标明确地挥向白夜紧握着温枝雾的那只手,试图将其粗暴地格开。
就在顾凛的手即将碰到白夜手腕的刹那,白夜动了。
他并非硬碰硬地格挡,而是以一种极其迅速且精准的侧身,
巧妙地避开了顾凛的力道,同时借着温枝雾被顾凛拉扯的惯性,
白夜手腕微转,顺势将她往自己这边轻轻一带,
动作精准而克制,仿佛只是调整一个失衡的天平。
温枝雾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偏向白夜温暖的怀抱,
顾凛那边骤然一空,那带着怒意的手掌只堪堪擦过了空气,
留下尖锐的风声。她手腕上的刺痛加剧,让她低低吸了口气。
“顾先生,”
白夜终于抬眼,直视顾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声音依旧平稳如,
“她的手腕有伤。你弄疼她了。”
他的目光扫过温枝雾手腕上那圈已经变得青紫的指痕,
眼神微冷,指尖下意识地收紧又松开。
顾凛的视线下意识地跟着落到温枝雾的手腕上,
那刺目的淤青让他瞳孔猛地一缩,动作有瞬间的凝滞,
喉结滚动了一下,怒火中夹杂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白夜则趁此机会,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温枝雾的手——不是被甩开,
而是主动地、带着一种仿佛完成交接般疏离的姿态放开了,
仿佛她只是一件需要转手的物品。
白夜看向顾凛,语气淡然如薄雾:
“看来顾先生并不懂得如何照顾人。
她需要休息,而不是在这里被当成拔河的绳子。”
他微微颔首,竟像是对顾凛示意了一下,然后转身,
“你也放开!”
温枝雾猛地甩开白夜的手,力道之大让她的指节泛白,
她后退一步,径直坐到沙发上去,后背紧贴着柔软的靠垫,试图汲取一丝安宁,
“你们两个要是还在吵,就都回去我自己一个人还来的清静!”
她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眼神扫过两人,如同裁决者般不容置疑。
两人听到这话都闭上嘴,空气骤然凝固,只余下窗外隐约的喧嚣。
他们交换了一个短暂而复杂的眼神,然后都往温枝雾身边坐去,
很和谐的一人一边,沙发微微凹陷,顾凛在左,白夜在右,中间隔着无形的鸿沟。
顾凛的拳头在膝上紧握又松开,白夜则垂眸盯着地板,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现在安静了?”
温枝雾端起桌上的热茶,小口啜饮,热气氤氲中她的表情平静如水,但眼底的倦意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