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里,明亮的两室一厅,布置温馨,客厅挂着夫妻俩的结婚照,妻子白净秀气,丈夫戴着黑框黑镜斯斯文文。
“天星,你这,你这是做什么!”
房门刚开,黑框黑镜的男子被一把抱住热吻,男人大惊失色,眼镜滑落,连忙推开。
“天星!赵天星!”
房门关上,赵天星脱下外套,泪眼朦胧,一改在外头的淡然,“林老师,我想你,我离不开你。”
林建华眼神闪烁,对上她沮丧的面色,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好好过日子。”
“我过的不幸福。”
林建华顿住,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泪水从眼眶滑落,赵天星靠近他,伸手解他的扣子,“我和裴祈安是合作婚姻,没有事实,我忘不了你,我的心里只有你。”
话落,踮起脚,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浑身僵硬的男人在她炙热急切的吻下,逐步失守,方寸大乱。
不多时。
人已经倒在沙发上。
外套和衬衣掉落在地,交叠在皮鞋上。
……
……
生活如旧,肚子七个月时,江知微心态爆炸,感受到激素波动扰乱情绪,身体的不适,行动的不便,心里压力增加。
涂着随身超市里的身体乳,换上宽松的衣裙,才有所舒缓。
身体的不便让她耐心极差,到店里的频率从每天准时准点到三天一次。
只盼望着剩下的两个月快速度过,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每天都在等待生产的焦灼中。
连带着看萧着都不顺眼。
隔壁每天吵吵嚷嚷,惹人心浮气躁。
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心不在焉。
忽然房门被敲响,打开门,看到刘连长的母亲,目光一滞:“刘大婶,您这是?”
她戴着袖套,长相淳朴,是家属院里出了名的勤快人。
“知微啊!是这样的,你们家萧营长昨天找到我,让我隔三差五来打扫卫生,说你月份大了,不方便动,他又忙,这不,昨天提了一堆东西上我家,哎呦,都是自己人,哪用那么客气。”
江知微愕然,旋即一笑,“快进来,我正烦恼呢,您就来了,真是及时雨,萧着也是,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一声。”
她提着桶进来,目标明确,找到厕所开始埋头苦干,面对江知微的话,笑着道:“萧营长是关心你嘞,平时他没少照顾我们家国庆,萧营长开口,我肯定是要来搭把手的。”
“你身子重,赶紧坐着看电视,我一会儿就好。”
萧着显然是细心挑选的,刘婶子在家属院里是少有的话少勤快。
江知微还沉浸在意外中,忍俊不禁,“这我倒是没想到他心这么细腻。”
随手捡起桌上的橘子剥了起来。
刘婶子笑道:“那可不,放眼整个家属院,就属你福气最好了。”
江知微轻笑,没有否认,“这倒是,回头可得好好谢谢他。”
家里的卫生死角和地板被拖得清亮,桌子洗了一遍。
干了两个小时,结束后刘婶子道:“以后我每隔两天就过来,萧着要是忙来不及回来,我来给你做饭。”
“这就不用了,我还没到那种程度,多谢婶子了。”
江知微拿起一桶麦乳精递了上去,“拿回去补补身体,我爸妈拿的,都喝不完,还有,以后家里需要请客,就上我饭店去,我好好招待你们。”
刘婶说什么也不拿。
“可别,昨天萧着提了两桶过来,我再拿像什么话,走了,你别送,注意身子。”
她连连拒绝,让江知微别出来,提着桶和抹布走了。
站在门前的江知微眼露感慨。
下班回来的邱悦正好撞上这一幕,看着江知微手里捧着的麦乳精,结合刚才刘婶手里提着的东西,目光变得复杂,瞥了眼江知微,转身回家。
江知微一脸莫名,关上门回厨房做饭。
出了月子的邱悦上医院两班倒,还得惦记家里的儿子,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喂奶,浑身疲倦。
看着清瘦的婆婆,叹了口气,抱着孩子,“你也别成天待在家里,带着孩子出去晒晒太阳。”
“诶,我明儿就去。”
邱悦点头,“你去食堂打些饭菜回来吧,今天利国不回来吃饭了。”
目送婆婆提着饭盒出门,摇了摇头,“同人不同命啊!都是军官,看看人家萧着,老婆肚子大了知道找人帮忙,许利国呢?只顾着跟我吵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都是人,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
打开门的许老太太转头,心里刺痛不悦,“这人都是相互的,你怎么对利国,利国就怎么对你。”
说完,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邱悦被噎了一句,先是一愣,不敢置信地冷笑出声。
“这老太太,还学会和我顶嘴了。”
忽然,胸部的疼痛让她回神,看着年幼的儿子,愈发心累。
晚上萧着回来,看到桌上江知微给留出来的饭菜。
“我不是让刘婶过来了吗?这是你做的?”
江知微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点了点头,“她把家里卫生都做了一遍,很干净,做饭没什么难的,我自己就行。”
他摘下帽子挂在衣架上,笑着走近,“要不要再吃一点?”
江知微摇头,“不过这样会不会不好?落人口实,刚才都让邱悦看见了……”
“这有什么?说破了天也就是战友间互帮互助。”
萧着轻笑,不置可否,经历过那十年,这点事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没有金钱往来,不用担心。”
他洗了把手,探了探温热的碗,盛了碗饭埋头吃了起来,灯光昏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眉眼柔和。
江知微靠近,坐在他面前,看着他大口吃饭的样子,觉得赏心悦目。
这有什么心情暴躁,乍一看到这张俊脸,心情都好上不少,瞬间宽容了。
“也是,你做事还是很靠谱的,谢谢老公,今天有心了,我很感动。”
萧着一滞,被她这么一说,倒有些无所适从了。
快速扒了两口饭,眼神飘忽,“瞧你这话说的,我应该做的,也帮不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