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拂晓,天色微明,东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西鄂县城外,原本宁静的原野上,突然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和脚步声。地平线上,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仿佛乌云般迅速向县城逼近。
尘土飞扬,旌旗招展,数万黄巾士兵,高举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大旗,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他们的队列算不上整齐,装备更是五花八门,刀枪剑戟,甚至还有锄头木棍,但人数上的巨大优势,形成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赵弘一马当先,身披一副简陋的铁甲,手持一柄开山巨斧,胯下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他身后,孙仲、张一鸣各领一军,五万大军如同张开的巨网,朝着西鄂县城扑来。
“全军加速!目标西鄂!破城之后,粮草财物,任尔等取用!”赵弘高声呐喊,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激励着士气。
“杀!杀!杀!”黄巾士兵们发出狂热的呼喊,他们渴望胜利,渴望掠夺,更渴望活下去。
西鄂城楼上,江河身披两当铠,手持长枪,目光锐利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黄巾军。黄忠、黄舞蝶、高顺等人分立左右,神色凝重。
“来了!”黄舞蝶握紧了手中的长弓,箭囊中的特制箭矢闪烁着寒芒。
黄忠眯起眼睛,远远望去,沉声道:“敌军前锋已至三里之外,旗帜杂乱,队列不整,果然如主公所料,精锐不多。”
高顺手按刀柄,冷冷道:“乌合之众,也敢攻城。”
江河点了点头,朗声道:“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弓箭手上弦,准备!”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城墙上的弓箭手们立刻弯弓搭箭,箭头直指城外。
很快,黄巾军前锋抵达了城墙之下一箭之地。赵弘勒住马缰,观察着城墙上的防御。他看到城墙上人头攒动,旗帜鲜明,防守似乎颇为严密,但他并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攻城!”赵弘毫不犹豫,下达了命令。
“攻城!攻城!”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成千上万的黄巾士兵扛着简陋的云梯,推着临时制作的攻城车,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
“放箭!”城楼上,负责指挥弓箭手的军官一声令下。
“咻咻咻!”
密集的箭矢如同雨点般从城墙上射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狠狠扎进冲锋的黄巾士兵群中。
惨叫声此起彼伏,前排的黄巾士兵纷纷中箭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但后面的士兵仿佛没有看到同伴的死亡,依旧疯狂地向前冲。
黄舞蝶亲自挽弓,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箭射出,都必然有一名黄巾小头目或伍长应声倒地。她的射声营士兵更是训练有素,箭矢落点精准,不断给黄巾军造成杀伤。
“哼,雕虫小技!”赵弘冷哼一声,“孙仲,你率左军,攻击东门!张一鸣,你率右军,攻击南门!我率中军,主攻西门!三面夹击,让他们顾此失彼!”
“得令!”孙仲和张一鸣齐声应道,各自率领所部兵马,朝着指定的城门冲去。
攻城的浪潮更加汹涌了。云梯被一架架靠上城墙,黄巾士兵如同蚂蚁般向上攀爬。
“推下去!”
“砸石头!”
城墙上的守军也忙碌起来,滚石擂木如同冰雹般砸下,将攀爬的黄巾士兵砸得头破血流,惨叫着坠下城墙。热油、金汁也被不时泼下,攻城的黄巾士兵更是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