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深秋,天气渐寒。
夜晚的杭州城显得格外静谧,饱经战乱的城墙,还没来得及修复,至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深夜的杭州城墙上,守城官兵这三五成群的聚在火炉旁,一边取暖,一边闲聊。
“听说,那些派出去追剿贼寇的弟兄们,都发财了。”
“可不是嘛,那些逃跑的贼寇,身上可带着不少钱呢。还有一些私通贼寇的乱民,也都是…”
“童相公下令,每杀一个贼寇,都能领到五贯钱。只可惜,我等只能负责守城,没办法出去立功请赏。”
“守城也挺好,起码不用与贼寇厮杀,更加安全。”
就在这些守军疏于防备之际,一支兵马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杭州城北门。
与此同时,杭州城内也有两三百名黑衣士兵,手持佩刀弓弩,悄然靠近城门。
二十名最精锐的隐锋队员冲在前面,利用手中涂抹了强力麻醉药的弓弩,悄无声息的干掉城墙下的士兵,随后直接冲上城头。
“杀!”
伴随着一声喊杀声,两三百名训练有素的星火军瞬间涌入城墙上下,对着毫无防备的官军就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城墙下的士兵快速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并给城外的大军发送信号。
城外,陈墨看着城门口火光亮起,立刻催促战马,手中长枪向前一指:“全军随我冲锋,杀入杭州城!”
下一刻,五千名蓄势待发的星火军直接冲进城中,喊杀声顿时响彻整个杭州城。
杭州城府衙,童贯正在休息,忽然听到城外传来的喊杀声,立刻起身拔剑:“外面发生何事?”
一名亲信卫兵慌乱赶来:“不好了,有乱军攻破北门,杀进城了!”
“什么?速速召集兵马,随我前去迎敌!”
与此同时,杭州城武德营驻地,驻守在此地的数千名禁军听到了外面的喊杀声。那禁军将领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就见一队兵马朝的大营杀了过来。
禁军将领立刻下令迎敌,各营帐中的士兵慌忙穿戴铠甲,拿起刀枪,准备出城迎敌。
然而,那些士兵刚刚冲到城门口,就见对面的敌军已经列好了军阵,一排盾牌挡在前面,随后便是两三轮箭雨扑面而来,还有一大片黑乎乎的物体落到了营地中。
下一刻,轰轰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来不及冲出营寨的士兵,顿时被炸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爆炸声唤醒了那些士兵心中的恐惧,不少士兵慌乱的丢下手中武器,四处躲避。
此时,只听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放下武器,投降免死。负隅顽抗,格杀勿论!”
随后,数百名士兵一起呐喊:“放下武器,投降免死,负隅顽抗,格杀勿论。”
营寨中的士兵顿时被震住,慌乱的放下武器。那禁军将领大吼一声,还想组织兵马抵抗,只听砰的一声响,禁军将领顿时脑洞大开,栽倒在地。
“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禁军首领一死,剩下的士兵慌忙放下武器,都选择不再抵抗。
陈墨开了一枪,便瞬间收回雷明顿,下令道:“陈达,让所有官军士兵放下武器,解去盔甲,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排列整齐。把他们的武器铠甲都收缴了。你亲自带领一千人看管。”
“是,主公!”
陈墨调转马头:“杨春,随我前去府衙!”
下一刻,陈墨马不停蹄的带兵直奔府衙。
另一边,童贯慌忙穿好衣甲,在亲卫兵的护卫下冲出府衙,刚要赶去和禁军汇合,就见几个士兵慌乱的跑了过来:“相公,不好了,禁军大营被敌军围了。”
“什么?五千大军,就没能杀出来?”童贯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相公,眼下大势已去,我等还是速速出城吧。”
“对,敌军从北门攻进来,我们快从西门撤退!”
“本官奉命讨贼,怎能被贼寇驱逐出城?来人啊,随我前去杀敌!”
“相公,使不得,保命要紧啊…”
就在此时,街道尽头已经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就见两三百名轻骑朝着这边奔袭而来。
童贯手下的护卫顾不得其他,慌忙扶着童贯上马,想要朝着西门逃跑。
陈墨纵马而行,火光之中,远远的看到了被护卫扶上马的童贯,立刻取出雷明顿m700,对准马上的童贯就是一枪。
只听砰的一声,一颗子弹瞬间划破夜空,直接穿透了童贯的脑袋。
刚刚被扶上战马的童贯,瞬间又从马上栽倒了下来。
“童贯身死,对武朝历史造成一定影响…奖励命运点:50。”
“不好,相公死了!”
陈墨开了一枪,便再次收起狙击步枪,提起马上的红缨长枪,朝着童贯的手下亲卫杀了过去。
童贯一死,再加上城中的大部分禁军被控制住,剩余的兵马也很快失去抵抗。
一个时辰后,各处的喊杀声逐渐停歇,整个杭州城逐步落入星火军的掌控。
杭州城的百姓,家家户户都是紧闭房门,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有乱军冲入家中。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杭州城上方的硝烟,一面绣着熊熊火焰与星辰图案的星火军旗帜,稳稳的插在了城头上。
火红色的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取代了昨日还飘扬的宋字大旗和更早之前的方腊旗号。
短短数月之间,杭州城三易其主。这座东南雄城仿佛一个饱受蹂躏的巨人,在曙光中喘息,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惊惧。
街道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有凝固的血迹、散落的兵甲,还有倒地的尸体。
紧接着,一队队身着深蓝色布衣、臂缠红色火苗袖标的星火军士兵走上街头。他们步伐整齐,眼神锐利却并不凶悍,更多的是威严和庄重。
他们没有闯入任何一间紧闭门户的民宅,也没有对街角那些偷偷张望、面黄肌瘦的百姓呼来喝去,只是快速清理着街道上的障碍物,将尸体搬运集中,准备后续处理。
紧接着,又有一支支小队走向大街小巷。每一支小队都提着小桶浆糊,拿着一叠安民告示,将告示贴遍大街小巷。还有宣传员,拿着铁皮小喇叭大声吆喝:“杭州城的父老乡亲们!我们是星火军!是百姓的军队,绝不扰民,绝不抢掠!”
清脆而响亮的声音通过铁皮喇叭在街巷间回荡,瞬间吸引了躲在家中的百姓。百姓们只是麻木地听着,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
方腊军初入城时,何尝不是喊过“均贫富”的口号?
童贯的朝廷官军收复杭州时,又何尝不是自诩“王师”?结果呢?烧杀抢掠,苛捐杂税,一样都没少。
这突然冒出来的“星火军”,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是又一轮循环的开始罢了。
饱经战火摧残的杭州百姓,此刻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就算外面喊的再好,他们也不敢轻易出家门,我只是躲在门缝里悄悄的看着。
很快,杭州城的百姓就发现,外面的军队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
伴随着更多的士兵走向街头巷尾,星火军的军歌也在城中四处响起:“星火儿郎,牢记心上,保境安民第一桩。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强。星火儿郎,爱护百姓,鸡犬庄稼莫要惊。说话和气买卖公,父老乡亲是弟兄。不拿百姓一针线,百姓对我亲又信……”
紧接着,一队队士兵在各个街头巷尾架起了大锅,搭起了粥棚。锅下柴火噼啪作响,锅内米粥翻滚,散发出久违的粮食香气。那不是清可照人的稀汤,而是浓稠得能立住筷子的厚粥。
每一个粥棚旁边,还有另一个简易的棚子,上面挂着“星火军救助站”的牌子,有穿着干净布衣、疑似军中医护人员的人在那里准备着简单的伤药和清水。
“领粥了!领粥了!星火军开设粥棚,所有缺衣少食的乡亲,皆可来领一碗热粥充饥!老人孩子优先!”士兵们高声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