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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卯时初刻。

利州城还在沉睡,但提刑司后巷的小院里,没人睡得着。

宋安在天井里踱步,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他每隔一刻钟就跑到院门口张望一次,却始终不见宋慈的身影。天快亮了,如果再等不到……

“宋安兄弟,”方媛从屋里出来,肩上披着宋安的旧棉袄,“你先歇会儿,我来守着。”

宋安摇头:“我睡不着。宋大人从来不会失约,说好今天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如果……”方媛咬了咬嘴唇,“如果他被困住了呢?”

“那我就去救他。”宋安说得斩钉截铁。

过山也从屋里走出来,脸色比昨晚好了些,但眼中的忧虑更深:“现在最麻烦的不是宋提刑回不来,是禁军。如果他们追到利州,提刑司首当其冲。那些证据……”

他看向方媛,两人眼神交汇,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档案库里的名单。

“宋安兄弟,”过山道,“提刑司档案库的钥匙,你有吗?”

“有。”宋安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宋大人临走前,把备份钥匙给了我,说万一他回不来,让我去丙字三号架取一件东西。”

“丙字三号架?”方媛眼睛一亮,“就是那里!”

“你们知道是什么?”

“一份名单。”过山压低声音,“李通判死前留下的,暗查司内部叛徒的名单。有了它,加上宋提刑手里的账册,才能真正扳倒那些人。”

宋安握紧了钥匙:“那我们现在就去取。”

“太危险了。”方媛道,“天还没亮,提刑司里可能已经有人监视。”

“那也得去。”宋安转身进屋,很快换了一身深色衣服,腰间别了短刀,“宋大人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我,我不能辜负他。”

过山和方媛对视一眼,点头:“我们跟你去。”

“不行。”宋安拒绝,“你们是生面孔,一旦被发现,解释不清。我一个人去,快进快出。”

方媛还想说什么,过山拉住了她:“他说得对。你去准备马车,在城南老槐树下等我们。不管取没取到名单,辰时之前必须出城。”

宋安感激地看了过山一眼,转身出了院门。

天色还是黑的,只有东边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更夫敲着梆子走过,沙哑地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宋安贴着墙根走,尽量避开主街。他对利州城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这是从小在街面上混出来的本事。

提刑司就在前面了。

衙门还没开门,两个衙役抱着长矛在门口打盹。宋安绕到后墙,找到那棵老槐树——树干上有个凹坑,正好可以踩着翻墙。

他轻车熟路地翻进去,落地无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值夜的衙役应该在打盹。宋安猫着腰穿过回廊,来到档案库所在的偏院。

档案库是栋两层小楼,门窗紧闭。宋安掏出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

锁开了。

他闪身进去,反手关上门。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从窗纸透进来的微光,勉强能看清一排排高大的书架。

丙字架在三楼。

宋安摸黑上楼,木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每一声都让他心跳加快,他停下来听一会儿,确认外面没动静,才继续往上走。

三楼更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宋安摸索着找到丙字架,从第一号开始数。

一号、二号、三号。

到了。

丙字三号架是个单独的橡木柜,比其他书架矮一些,柜门上了锁。宋安试了试手里的钥匙串,找到最小的一把,插入锁孔。

“咔嗒。”

柜门开了。

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十几个卷宗盒。宋安一个个看过去,盒子上都有标签:“庚辰年私盐案”“辛巳年火器案”“壬午年……”

找到了。

一个没有标签的黑色木盒,摆在最里面。宋安取出来,打开盒盖——

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纸,用红绳捆着。最上面一张纸上,写着一行字:

“暗查司内应名录,谨呈御史台。”

李通判的笔迹。

宋安心头一喜,正要收起盒子,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开门声。

有人进来了。

他立刻关好柜门,抱着木盒躲到书架后。脚步声在一楼响起,不紧不慢,似乎在巡视。

是值夜的衙役?不对,衙役不会这么晚来档案库。

脚步声往楼梯方向来了。

宋安屏住呼吸,慢慢往后退。三楼没有窗户,只有楼梯一个出口,如果被堵住……

他忽然想起,这排书架后面有个暗格,是宋慈用来藏重要证物的。他摸索着找到那个位置,用力一推——

书架悄无声息地移开了,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宋安闪身进去,书架缓缓合拢。

就在完全合拢的瞬间,一个人影上了三楼。

火折子亮起,照亮了来人的脸。

徐真。

他脸色苍白,左肩有伤,用布条草草包扎着,血迹已经干涸。但眼神依旧锐利,像受伤的豹子。

徐真走到丙字三号架前,看了看被打开过的锁,眉头皱起。他拉开柜门,发现那个黑色木盒不见了。

“来晚了。”他喃喃道。

忽然,他耳朵一动,转身看向书架方向。

“出来。”他冷声道,“我知道你在那儿。”

宋安躲在暗格里,心跳如擂鼓。暗格很小,只能勉强蹲着,连转身都困难。他能听见徐真的脚步声在靠近,越来越近。

“是宋慈的人吧?”徐真走到书架前,手指抚过书脊,“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帮宋慈的。”

宋安咬紧牙关,不敢出声。

“昨晚我拖住了禁军,宋慈应该已经过河了。”徐真继续道,“但禁军很快会追到利州,你们时间不多。名单在你手里?给我,我能把它送到该送的人手里。”

宋安还是没动。

徐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信我。但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把名单给我,我保证它会被送到御史中丞杨大人手里;第二,你自己带着名单逃,但外面至少有二十个禁军暗哨在等着。你觉得自己能跑多远?”

暗格里,宋安的手按在木盒上。

他在权衡。徐真说得对,以他的本事,带着这么重要的东西,确实很难逃出去。但徐真……能信吗?

“徐承旨,”他忽然开口,“宋大人说过,李通判是你杀的。”

徐真沉默了一下:“是。”

“那为什么要帮你杀的人送证据?”

“因为杀他,不是我的本意。”徐真声音低沉,“是司首下的令。我违抗不了。这些年,我杀过很多人,有些该死,有些不该死。李通判……是后者。”

他顿了顿:“所以我想赎罪。至少,让他的死有价值。”

宋安从暗格的缝隙里看出去。徐真站在书架前,火折子的光映着他的脸,那张曾经冷酷的脸上,此刻竟有一丝疲惫和……悔恨?

也许是真的。

也许又是演戏。

宋安不知道。

但他知道,再犹豫下去,天就亮了。

“名单我可以给你。”他终于道,“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

“找到宋大人,保护他安全。”

徐真笑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宋慈……是我这些年见过,唯一还像个官的人。”

宋安深吸一口气,推开暗格。

书架移开,他抱着木盒走出来。徐真伸手来接,就在交接的瞬间——

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刀剑出鞘的声音。

“搜!每个角落都搜仔细了!”

禁军!

徐真脸色一变:“快走!”

但已经晚了。楼梯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至少五六个人正在冲上来。

徐真一把抢过木盒塞入怀中,同时抽出剑:“从窗户走!”

“三楼哪有窗户?”宋安急道。

“有!”徐真冲到墙角,用剑柄猛敲墙壁——一块砖石松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这是以前的烟道,通到一楼厨房。快!”

宋安刚钻进洞口,禁军就冲上了三楼。

“在那里!抓住他!”

徐真转身,横剑当胸。五个禁军将他围在中间,领头的是昨晚那个年轻将领。

“徐承旨,”将领冷笑,“司首有令,格杀勿论。”

“那就来试试。”徐真咧嘴,露出带血的牙齿。

话音未落,剑已出手。

徐真的剑很快,快如闪电。一个禁军还没反应过来,咽喉已经被刺穿。但其他四人立刻围攻上来,刀剑齐出。

空间太小,徐真施展不开。他左肩有伤,动作慢了一拍,后背中了一刀。但他硬生生扛住,反手一剑,又杀一人。

“放箭!”将领吼道。

楼梯处传来弓弦声。徐真就地一滚,箭矢擦着头皮飞过,钉在书架上。

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宋慈!”他忽然大吼,“名单我拿到了!走!”

这一吼用了内力,声震屋瓦。外面的禁军一愣,徐真趁机冲向楼梯,却不是往下,而是往上——

档案库的屋顶是瓦顶,有气窗。

他撞开气窗,纵身跃上屋顶。

“追!”

禁军追了出去。宋安在烟道里听见上面的打斗声、瓦片碎裂声,还有徐真的怒吼。

“来啊!老子今天杀个够本!”

然后是箭矢破空声,闷哼声,重物坠地声。

一切归于寂静。

宋安趴在烟道里,泪流满面。

他知道,徐真死了。

用命,拖住了追兵。

宋安擦干眼泪,继续往下爬。烟道很窄,布满烟灰,他呛得直咳嗽,但不敢停。下面传来厨房特有的柴火和油烟味。

终于,到了出口。

他推开挡板,爬出来。这里是提刑司的厨房,天还没亮,厨子还没上工。宋安迅速检查了一下怀中的东西——木盒还在,虽然沾了烟灰,但完好无损。

他想起徐真最后那声吼。

“名单我拿到了!走!”

那是喊给他听的,也是喊给可能在外面接应的宋慈听的。徐真用这种方式,告诉宋慈:名单拿到了,快走。

宋安将木盒贴身藏好,推开厨房后门。

天边已经泛白,晨光熹微。

他回头看了一眼档案库的方向。屋顶塌了一角,瓦片散落一地。地上有几具尸体,但太远,看不清是谁。

宋安咬牙,转身没入晨雾。

他要去城南老槐树,和过山他们会合,然后出城,去找宋慈。

不管宋慈在哪里,不管有多危险。

他都要去。

因为这是宋慈的托付。

也因为,那些用命换来的真相,不该被埋没。

***

辰时,城南老槐树下。

方媛焦急地张望着。过山坐在马车里,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动手。

终于,宋安的身影出现在街角。

“快!”方媛掀开车帘。

宋安跳上马车,还没坐稳就急道:“走!立刻出城!”

过山一抖缰绳,马车疾驰向南门。路上已经有早起的行人,看到马车狂奔,纷纷避让。

“名单拿到了?”方媛问。

宋安点头,从怀中取出木盒:“但徐承旨……死了。”

过山握着缰绳的手一紧。

方媛闭上眼睛,泪水滑落。

“他怎么死的?”

“为了拖住禁军。”宋安声音哽咽,“他本来可以自己逃的……”

马车到了南门。守门的兵卒正要盘问,过山掏出一锭银子扔过去:“急事出城,行个方便!”

兵卒接住银子,掂了掂,挥手放行。

马车冲出城门,驶上官道。

过山回头看了一眼利州城。城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但他不后悔。

因为他终于明白了宋慈说过的那句话:

“有些事,怕也得做。”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扬起一路烟尘。

前方,是未知的命运。

身后,是用鲜血铺就的道路。

而真相,还在远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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