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那番毫不留情的反击,如同三九天的冰水,兜头浇灭了三位大爷心中残存的、试图重新掌控局面的侥幸火苗。他们在中院寒风中僵立了片刻,最终在邻居们若有若无的窥视下,脸色铁青地各自散去。易中海背着手,步伐沉重;刘海中挺着的肚子似乎都泄了气,官威荡然无存;阎埠贵则一路推着眼镜,小眼睛里再无精光,只剩下算计落空的懊恼和一丝后怕。
经此一役,四合院里那层虚伪的“和睦”面纱被彻底撕破,一种新的、脆弱的平衡在何雨柱绝对实力的威慑下,悄然建立。明面上,再无人敢轻易挑衅“柱子爷”的权威,连贾张氏那标志性的咒骂声都罕见地消停了几日,棒梗更是像被掐了尖的茄子,蔫头耷脑,看见何雨柱就绕道走。
何雨柱乐得清静。他深知,这种平静只是表象,禽兽们绝不会真正甘心,暗地里的窥探和小动作不会停止。但他不在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他现在更关注的,是如何利用这段相对平稳的时期,进一步巩固自身,并推进那些更重要的目标。
首要任务,是提升自己和妹妹的“硬件”水平。他借着去供销社“碰运气”买字典的由头,又去了两趟旧书坊,可惜都没能“偶遇”冉秋叶。不过,他并非全无收获,用系统奖励的富余票证,扯了几尺质量好一些的深蓝色布料,又称了些新棉花。
“雨水,过来。”这天晚上,何雨柱把妹妹叫到跟前,将布料和棉花推到她面前。
“哥,这是……”何雨水看着眼前的东西,眼睛一亮。
“开春了,你这身旧棉袄也穿了好几年了,不暖和了。哥给你扯了布和棉花,明天去找街口的王婶,让她帮忙给你做身新的。”何雨柱语气平常,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何雨水却瞬间红了眼眶。以前哥哥虽然也给她钱,但从未如此细致地关心过她的穿衣冷暖。新棉袄!这对她来说,几乎是过年都不敢想的奢望。
“哥……这得花不少钱和布票吧……”她声音哽咽。
“傻丫头,哥现在有钱。”何雨柱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以前是哥糊涂,没照顾好你。以后,咱兄妹俩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快去睡吧,明天一早就去找王婶。”
打发走激动不已的妹妹,何雨柱坐在灯下,也开始规划自己。原主留下的衣服大多破旧不堪,他如今手头宽裕,改善生活是必然。但他行事谨慎,深知“财不露白”的道理,尤其是在这禽兽环伺的四合院。他打算分批分量,慢慢添置,避免过于扎眼。
同时,他也没有放松对系统和自身能力的提升。【阅读】技能在持续使用下,熟练度缓慢增长,虽然还没到一目十行的地步,但阅读速度和理解力确实有了明显提高。那本《字汇》已经被他翻了大半,连带教何雨水时都感觉顺畅了许多。体能方面,他每日清晨都会趁着院里人少,在屋内做一些基础的体能训练,强化那1点体质属性带来的效果。
【叮!宿主坚持进行基础体能锻炼,体质属性隐性熟练度提升,身体协调性及耐力微幅增强。】
系统的提示让他更加坚定了锻炼的决心。在这个年代,一副好身板同样是重要的资本。
当然,他心头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探寻聋老太太留下的谜团,二是发展与冉秋叶的关系。
关于聋老太太,警方那边似乎暂时陷入了僵局。协查通报发出去了,但如同石沉大海,一个耳背的孤老太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地窖里发现的粮食和零件,来源追查起来也颇为困难,线索有限。王所长又来找何雨柱了解过一次情况,何雨柱依旧维持之前的说法,没有透露密信和穿越者的任何信息。他知道,这件事急不来,必须等待合适的时机,或者……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去主动探寻。
相比之下,与冉秋叶的关系推进,则显得更有迹可循,也更能让他感受到这个时代难得的温情。
这天是周日,学校休息。何雨柱估摸着冉秋叶可能会去旧书坊,便再次带着那本《字汇》和几个“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出了门。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何雨柱脚步轻快地穿过胡同,心情带着几分期待。他甚至在路上的一家高级食品店(主要供应外宾和特殊渠道),用系统奖励的、不太好花的“外汇券”,买了一小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这玩意儿在这年头,可是稀罕物,比什么点心糖果都更能拿得出手。
果然,刚走到旧书坊门口,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冉秋叶今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呢子外套(虽然洗得有些发白,但整洁挺括),围着那条素色围巾,正站在书架前,踮着脚想拿上层的一本书。
何雨柱快步走过去,轻松地帮她取了下来,递到她面前。
“冉老师,又见面了。”
冉秋叶回过头,看到是他,脸上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浅浅的笑意,接过书:“何雨柱同志,谢谢你。真巧。”
“不巧,”何雨柱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字汇》,“我是专程来请教您的。我妹妹用了您推荐的书和识字方法,进步挺大的。就是……又遇到了几个新问题,我琢磨不透,只好又来麻烦您了。”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态度诚恳自然。
冉秋叶显然很受用这种对教育的重视,点点头:“不麻烦,我们进去说吧。”
两人再次走进充满书墨香的书坊。老掌柜依旧在打盹,阳光透过窗棂,安静地洒在书架上。
何雨柱将事先准备好的、几个关于汉字源流和用法的问题抛了出来。这些问题看似简单,但涉及一些细微的差别和典故,正好能展现他“认真钻研”的态度,又不至于显得过于浅薄或深奥。
冉秋叶果然被吸引了,她耐心地解答着,偶尔还会引申出一些相关的文化知识,声音轻柔,条理清晰。何雨柱认真地听着,不时提出自己的理解(夹杂着一些现代视角的看法),往往能引发冉秋叶新的思考,两人之间的交流愈发顺畅自然。
【叮!与目标人物“冉秋叶”进行深入学术(伪)交流,话题围绕语言文字,氛围融洽。任务“知识的阶梯”完成度提升至95%。关系度提升至18\/100(友善,略有欣赏)。奖励:技能点x1(已发放),【阅读】技能熟练度提升。获得冉秋叶喜好信息碎片:享受平等、有深度的思想交流。】
系统的提示让何雨柱心中暗喜。平等、有深度的思想交流,这正对他的胃口。
交流告一段落,何雨柱看似随意地拿出了那盒巧克力,递了过去:“冉老师,这次真是多亏您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您务必收下。”
冉秋叶看到那盒精致的巧克力,明显愣了一下,连忙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帮你妹妹解答问题是我应该做的。”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何雨柱语气轻松,“朋友从外面带回来的,我一个大老粗也吃不惯这甜腻的玩意儿,放着也是浪费。您教书育人费心神,偶尔吃点甜的,补充补充精力也是好的。”他故意贬低巧克力的价值,并将理由归结为“不适合自己”和“对老师有益”,最大限度地降低了对方的心理负担。
冉秋叶看着他真诚(且略带“粗人”式直率)的眼神,又看了看那盒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象征着另一个世界的巧克力,犹豫了一下。她能感觉到何雨柱的善意和尊重,并非别有用心。
“……那,谢谢你了。”她最终还是接了过去,脸颊微微泛红,低声道,“下次……下次别再破费了。”
“哎,好。”何雨柱从善如流,心里却知道,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学校里和院子里的趣事(何雨柱自然略去了所有糟心的部分)。何雨柱幽默的谈吐和偶尔流露出的、不同于普通工人的开阔视野,让冉秋叶听得津津有味,眼中欣赏之色愈浓。
直到日头偏西,两人才再次在书坊门口道别。这一次,冉秋叶主动说道:“何雨柱同志,以后……如果你或者你妹妹还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可以……可以直接来学校找我。我平时都在办公室。”
这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可以从“书坊偶遇”升级到“学校拜访”了。
“那太好了!以后少不得要经常打扰您了!”何雨柱压下心中的雀跃,郑重道谢。
看着冉秋叶抱着书和巧克力离开的背影,何雨柱感觉连吸入肺中的空气都带着甜味。他摸了摸口袋里所剩不多的外汇券,觉得这投资简直太值了。
返回四合院的路上,他的脚步愈发轻快。虽然院里的篱笆需要时刻扎紧,提防暗箭,但院外那片充满书香的田野,已然向他展露了迷人的风光。
他知道,这条通往“田野”的路,他一定会坚定地走下去。而首先,他得确保自家的“篱笆院”,固若金汤。
(第四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