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
这是那个女人的最后一句话。
她这话刚出口,没等楼下的蓝西装男人发力,“哗啦 ——!” 一声巨响轰然炸开!
别墅后院的落地玻璃应声碎裂,碎片如流星般飞溅四射,一道凌厉的黑影裹挟着晚风,从破口处疾射而入!
那是一杆泛着冷冽光泽的长枪。
枪身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道,直勾勾地朝着男人掐着林书冉的手臂戳去。
他瞳孔骤缩,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突袭,下意识松开林书冉,想要躲闪。
可奈何枪速实在太快,“噗嗤” 一声,枪尖还是擦着他的小臂划过,带着一股蛮横的冲劲,重重钉在了展厅后方的壁画上,。
林书冉挣脱束缚,捂着喉咙剧烈地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却顾不上缓气,朝着知禾和念薇的方向踉跄了两步。
两个丫头见状也是立刻扑上前,一左一右紧紧扶着她,趁着混乱往后院破碎的玻璃口跑去,嘴里还不忘喊着:“书冉,快!往这边跑!”
展会彻底乱了套。
宾客们尖叫着四散奔逃,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水晶灯的光芒在混乱中忽明忽暗,原本的优雅庄重荡然无存。
我借着这阵混乱,弯腰用力扯掉了礼服碍事的裙摆。
没等对面的男人从突袭的惊愕中回过神,我的身体右腿已经朝着他的面门狠狠踢去。
“砰 ——!”
一声沉闷的巨响震得整个展厅都在颤抖。
男人庞大的身躯根本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脚,鼻梁瞬间塌陷,鲜血喷涌而出。
他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向后倒去,刚好砸在展厅中央的演讲台上。
“咔嚓!” 木质的讲台不堪重负,被他庞大的身躯砸出一个大洞,木屑飞溅,台子轰然坍塌,将他半个身子埋在了里面。
我落地时顺势避开飞溅的木屑,一把拔下壁画上的长枪。
原本被枪尖钉住的壁画撕裂开来,连带背后的砖石都被撬起几块,重重砸在地上。
我的那一脚很重,足以让常人晕厥半晌,可这男人却远比想象中强悍。
没等我站稳身形,废墟里便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与砖石摩擦的声响。
他双臂硬生生撑起坍塌的木质结构,埋在下面的上半身挣脱出来,脸上满是血污,鼻梁歪向一边,眼神却依旧阴鸷得吓人,透着一股野兽般的狠厉。
我握紧长枪,正欲上前补招,眼角余光却瞥见展厅入口处的异动。
原本尖叫着想要逃离的宾客,此刻都僵在原地,脸上写满惊恐。
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我心头一沉。
展厅外的草坪、走廊,甚至后院的围墙边,都站满了身穿黑色西装的黑衣人,个个面色冷峻,手持短棍,将整个别墅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精彩,真是精彩。”
在这个极度压抑的死寂中,一阵清脆的掌声从二楼楼梯口传来。
那个顶着我面孔的女人,正慢条斯理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的裙摆沾了些尘土,却依旧维持着优雅的姿态,每走一步,高跟鞋踩在台阶上的声响都像敲在人心尖上的鼓点。
她嘴角挂着浅淡的笑,眼神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目光扫过废墟中的男人,又落回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
“林总,别来无恙啊。” 她走到展厅中央,停下脚步,看向被两个黑衣人押在身后的林启。
林启看到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之前的慌乱被愤怒取代,他挣脱开黑衣人的阻拦,上前一步,指着女人厉声质问:“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你到底要做什么?!”
女人闻言,轻轻笑了起来:“什么说好的不一样?林总,话可不能这么说。”
她缓步走到林启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无辜:“我给你提供了脑芯片的实验体,帮你完善了临床数据,还按你的要求,安排‘志愿者’上台撑场面 —— 你看,楠木东先生不就很配合吗?”
她指了指从废墟里爬起来的蓝西装男人,嘴角的笑意越发残忍:“我按约定完成了我的事,你现在却来质问我?有什么问题吗?”
林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显然,他们之间确实有过不可告人的交易,只是林启没料到,自己引来了一头反噬的恶狼。
我握着长枪的手猛地一紧。
原来刚刚被我踢飞的那个男人,就是林启口中的 “志愿者” 楠木东。
而他所谓的 “配合”,根本不是正常的临床实验,而是早就和这个冒牌货串通好的阴谋。
怪不得那一脚之后,他能跟没事人一样从废墟里爬起来。
我那一脚的力道,足以让普通人断骨晕厥。
可他不仅快速挣脱,连歪掉的鼻梁都在慢慢复位。
“林总,你这实验体的质量,倒是比我想象中好得多。” 冒牌货转头看向楠木东,语气里满是戏谑,“挨了那么重的一脚,还能站起来,看来你这几年的研究,也不算完全白费。”
林启的脸涨得通红,却依旧说不出话,只能死死攥着拳头,眼神里满是悔恨与愤怒。
他大概到现在才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对方的陷阱 —— 所谓的 “合作”,不过是对方借他的手,测试脑芯片实战效果的幌子。
楠木东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眼神阴鸷地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姑娘,刚才那一脚,我记下了。”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骨骼发出 “咔咔” 的脆响,周身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绷,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连身上被枪尖划破的西装下,伤口都在快速愈合。
脑芯片的强化效果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那股强悍的压迫感,比之前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