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花咏已经捧着两杯热咖啡站在盛先生的办公室门口。他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干净的小臂,手里的咖啡杯冒着热气,氤氲了他眼底的笑意。
“盛先生,您的黑咖啡。”花咏推开门时,盛少游正低头看着文件,晨光落在他挺直的肩背上,把深灰色西装衬得愈发挺括。花咏轻手轻脚地把咖啡放在桌角,指尖不经意擦过盛少游的手背,像触电似的缩了缩,随即又弯起眼睛,“我加了半块方糖,您昨天说胃有点酸,太苦了怕是受不住。”
盛少游抬眸时,目光在他泛红的耳尖上顿了顿,接过咖啡的手指微顿:“说了不用这么麻烦。”话虽如此,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时,还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花咏没走,反而拉了把椅子坐在办公桌旁,单手撑着下巴看他批阅文件。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盛少游的侧脸上,把他睫毛的影子投在鼻梁上,像幅安静的画。花咏看得入神,忍不住伸手想去碰那睫毛,指尖刚要碰到,又猛地收回来,假装整理自己的袖口,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傻笑什么?”盛少游头也没抬,笔尖在文件上签下名字,墨色的字迹力透纸背。
“没、没什么。”花咏连忙端起自己那杯拿铁,抿了一大口,烫得舌尖发麻也没敢作声,只是眼角的余光还黏在盛少游身上——看他握笔的手指骨节分明,看他偶尔蹙眉思索的样子,连抬手揉眉心的动作都觉得好看。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花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扑过去,一把将盛少游拽到办公桌底下。“小心!”他的声音还带着点奶气的慌,却死死把盛少游护在怀里,后背对着办公室门口,像只炸毛的小兽,明明自己吓得指尖发抖,还不忘回头叮嘱,“盛先生您别动,我去看看!”
盛少游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很稳:“别冲动。”他探头看了眼窗外,原来是楼下卸货的卡车撞到了护栏,掉下来的纸箱砸在了空地上。盛少游松了口气,却没松开花咏的手,反而顺势把人拉进怀里,指尖擦过他汗湿的额发:“冒冒失失的,就不能先看清楚?”
花咏的脸“腾”地红了,埋在盛少游胸口没敢抬头,只闷闷地说:“我怕您出事嘛。”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
盛少游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衫传过来,酥酥麻麻的。他抬手揉了揉花咏的头发,把人扶起来,又替他拍了拍后背沾的灰尘:“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调到茶水间,天天给我冲咖啡,省得你在外面闯祸。”
花咏眼睛一亮,抬头时睫毛上还挂着点水汽:“真的?那我每天给您冲不一样的!卡布奇诺加奶泡,拿铁拉花,还要在您文件上贴小爱心便利贴……”
“闭嘴。”盛少游瞪了他一眼,耳根却悄悄泛起薄红,转身时顺手拿起那份签好的文件,往他怀里一塞,“把这个送到法务部,路上别再一惊一乍的。”
花咏抱着文件跑出去,走到门口又回头,冲盛少游的背影甜甜地喊了声:“盛先生,中午一起吃饭呀!我带了您爱吃的糖醋排骨!”
盛少游没回头,只是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杯沿的热气模糊了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办公室里只剩下咖啡的醇香,混着晨光里悄然滋长的甜,像颗刚剥开的糖,在心底慢慢化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