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档案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浮着细小的尘埃,混着旧纸张特有的油墨味,安静得只能听到指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
花咏蹲在文件柜前翻找旧合同,米色针织衫的领口有点松,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颈。盛少游就站在他身后半步远,手里拿着文件夹,目光却没在文件上——落在花咏微颤的肩背上,落在他因为弯腰而绷紧的腰线,落在他偶尔抬手拨开额前碎发时,手腕内侧那道浅浅的旧疤上。
“找到了!”花咏猛地直起身,手里举着泛黄的合同,转身时没留意身后的人,结结实实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鼻尖蹭到盛少游的衬衫纽扣,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是他常用的洗衣液味道。
花咏的脸瞬间烧起来,刚想后退,腰却被人稳稳托住。盛少游的手掌宽大温热,隔着薄薄的针织衫,热度烫得他心尖发颤。“盛先生……”他抬头时,鼻尖几乎碰到对方的下巴,能清晰地看到盛少游喉结滚动了一下。
“冒失鬼。”盛少游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哑,却没松开手。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阳光刚好落在花咏微张的唇上,像镀了层蜜糖。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轻轻碰了碰那片柔软——比想象中更甜,带着点上午喝的牛奶味。
花咏的眼睛倏地睁大,像受惊的小鹿,却乖乖地没动,睫毛轻轻扫过盛少游的脸颊,痒得人心头发麻。直到走廊传来脚步声,盛少游才猛地回神,松开他时手有点抖,顺手把合同抽过来,假装翻看,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咳,”他清了清嗓子,指尖划过合同上的字迹,“这几份需要复印存档,你去……”话没说完,头顶的灯管突然“滋啦”一声,闪烁了两下,猛地爆出一串火花,紧接着整个档案室陷入一片漆黑。
“啊!”花咏下意识抓住身边的人,指尖掐进盛少游的胳膊。黑暗里,他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心跳声,和自己的重合在一起,“咚咚”地撞着耳膜。
“别怕。”盛少游的声音贴在耳边,带着安抚的力量。他摸索着握住花咏的手,指尖紧扣,“站在这别动,我去看看总开关。”
“不要!”花咏拽得更紧,“我跟你一起去,黑灯瞎火的,万一你磕到……”
话没说完,就被人轻轻揉了揉头发。“好,一起去。”盛少游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牵着他的手慢慢往门口挪。黑暗中,两人的脚步磕磕绊绊,花咏好几次差点摔倒,都被盛少游稳稳扶住。有一次重心不稳,整个人扑进他怀里,被圈住时,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和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摸到总开关时,盛少游刚要伸手,头顶突然掉下一块松动的墙皮,带着灰尘砸下来。“小心!”花咏想都没想,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却被碎屑砸中了后背,疼得闷哼一声。
“花咏!”盛少游的声音瞬间变了调,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照在花咏背上,看到那片沾了灰尘的针织衫,心疼得厉害。他没多说,直接弯腰打横抱起花咏,大步往外走。
“盛先生!我能走……”
“闭嘴。”盛少游的语气有点凶,抱着他的手臂却稳得很,“后背都红了,还逞强。”他低头时,鼻尖蹭到花咏的发顶,声音软了些,“下次不许这么傻,保护我之前,先顾好你自己。”
花咏埋在他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偷偷笑了。阳光从走廊尽头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缠在一起,像颗分不开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