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推开天台门时,高途正趴在栏杆上吹风,浅蓝色衬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发梢沾着点阳光的温度。他刚结束一场跨国会议,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那道为了护着高途被碎玻璃划伤的疤痕——现在淡成了浅粉色,像道温柔的印记。
“又偷跑上来偷懒?”沈文琅走过去,从身后轻轻圈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天台风大,带着点秋日的凉意,他把高途往怀里带了带,用自己的体温裹住他,“会议纪要整理好了?下午还要跟合作方视频,忘了?”
高途转过身,顺势靠在他胸口,指尖划过他颈间松垮的领带:“早弄完了。就想上来吹吹风,等你。”他仰头时,鼻尖刚好蹭到沈文琅的下巴,带着点胡茬的触感,有点扎,却让人安心。
沈文琅低笑一声,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又往下蹭了蹭,啄在他唇角:“等我做什么?想我了?”
“才没有。”高途嘴硬,却把脸埋得更深,呼吸扫过沈文琅的衬衫,带着点他惯用的雪松洗衣液味,“就是觉得天台的风比办公室的空调舒服。”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是楼下施工的吊塔出了点故障,吊臂晃了晃,挂着的钢筋捆子摇摇欲坠,正好在天台正下方。沈文琅几乎是本能地把高途往身后一拽,自己挡在前面,另一只手死死攥住栏杆,指节泛白。
“小心!”高途也反应过来,反手抓住沈文琅的胳膊想把他拉回来,“那边危险!”
吊塔晃了几下,钢筋捆子终究没掉下来,被工人及时稳住了。沈文琅松了口气,转身就把高途按在怀里,力道大得像要把人揉进骨血里:“吓死我了……”声音带着点后怕的颤,“跟你说过多少次,离栏杆远点,怎么就是记不住?”
高途被他勒得有点喘,却没挣扎,抬手回抱住他的后背,指尖划过那道旧疤:“我这不是没事吗?倒是你,刚才挡在前面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
“我是Alpha,皮糙肉厚。”沈文琅低头,在他发顶狠狠亲了口,又舍不得似的用指腹蹭了蹭,“你要是磕着碰着,我……”他没说下去,只是把人抱得更紧,下巴抵着他的发旋,“以后不许再站这么近,听见没?”
高途“嗯”了一声,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风把沈文琅的领带吹到他脸上,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是昨晚他熬夜改方案时抽的那半支。高途伸手把领带勾过来,指尖绕着打了个结,又抬头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亲:“知道了,沈总。那……作为听话的奖励,晚上能不能别加班了?回家给我做糖醋排骨?”
沈文琅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抬手捏了捏高途的脸颊,又低头吻下去,这次带了点辗转的温柔,风声和远处的施工声都成了背景音,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
“好。”他抵着高途的额头,声音哑得厉害,“给你做糖醋排骨,再给你剥蒜,剥到手指疼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