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花咏就已经蹲在烘焙原料柜前,手指划过一排排玻璃罐——抹茶粉、杏仁片、蔓越莓干,像在挑选什么稀世珍宝。盛少游最近总说胃里泛酸,他特意查了食谱,打算做些苏打饼干,据说养胃又顶饿,适合加班时当零嘴。
“蔓越莓放多少?”花咏对着手机食谱碎碎念,指尖沾着点面粉,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昨天烤心形饼干时把盐当糖的阴影还没散去,他这次格外谨慎,每样原料都要再三确认。
“需要帮忙吗?”盛少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刚醒的慵懒。他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影响那份清冷的好看。
花咏手忙脚乱地把手机藏起来,脸颊微红:“不用!我自己能行,你再去睡会儿。”
盛少游走过来,目光落在他沾着面粉的鼻尖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又想偷偷做什么?”他弯腰看了看案板上的材料,“苏打饼干?”
“嗯,”花咏点点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食谱说这个对胃好,你最近总熬夜……”
盛少游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柔软。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去洗手,回来时卷起了袖子:“步骤是什么?我帮你揉面团。”
花咏眼睛一亮,赶紧把食谱递过去:“要先融化黄油,再加面粉和苏打粉,还要放……放一点点盐。”说到“盐”字时,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显然还记得上次的“咸心饼干”事件。
盛少游低笑一声,接过黄油块放进小碗:“放心,这次我盯着,保证不会再拿错。”
两人分工合作,花咏负责融化黄油,盛少游则称量面粉。阳光透过纱帘落在流理台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指尖相触,都会引来一阵小小的慌乱和偷笑。黄油在微波炉里“叮”了一声,花咏刚要去拿,就被盛少游拦住:“小心烫。”
他用隔热手套取出小碗,把温热的黄油倒进面粉盆里,动作流畅自然。花咏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的早晨真好,没有工作的烦扰,没有旁人的目光,只有面粉的香气和彼此的呼吸,简单得像首诗。
揉面团时,花咏总忍不住偷偷看盛少游。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揉起面团来却意外地有力,原本松散的面粉很快就变成了光滑的面团。“你怎么什么都会?”花咏忍不住问,语气里带着点崇拜。
“以前在国外留学,总吃外卖会腻,就自己学着做。”盛少游把面团分成小块,“那时候常做苏打饼干,配着咖啡当早餐。”
花咏凑近闻了闻面团:“有股奶香味,比上次的饼干好闻。”
“那是因为这次没放错盐。”盛少游挑眉,故意逗他。
花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把自己揉的小面团往他面前推了推:“你看我这个,圆不圆?”
盛少游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面团,像只没睡醒的小猫,忍不住笑了:“圆,比你上次的心形好看多了。”
把饼干坯放进烤箱时,花咏突然想起什么,从柜子里翻出个星星形状的模具:“我们再做几个星星的吧?盛先生你看,像不像你办公室里的那盏灯?”
盛少游的办公室有盏复古吊灯,灯穗垂下来时像串星星,花咏上次去送文件时,盯着看了好久。他看着花咏眼里的光,突然觉得,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样温暖的感觉。
饼干烤好时,整个厨房都飘着黄油的香气。苏打饼干的颜色是淡淡的金黄,星星形状的边角有些酥脆,盛少游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咸香中带着点奶味,口感刚刚好。“好吃,”他看着花咏,认真地说,“比我当年做的好吃。”
花咏的脸颊瞬间红了,赶紧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却被烫得直哈气,引得盛少游低笑不止。
下午,花咏把饼干装进漂亮的铁盒里,塞进盛少游的公文包。“记得吃,”他叮嘱道,“别总喝咖啡,伤胃。”
盛少游点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晚上早点睡,别等我。”
目送盛少游出门后,花咏突然想起高途说沈文琅今天要去公司,便收拾了另一盒饼干,打算去串门。
沈文琅的办公室里,高途正在帮他整理文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文琅靠在办公桌上,看着高途认真的侧脸,嘴角带着挥之不去的笑意。“下午没什么事,”他突然说,“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好啊,”高途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那个新上映的爱情片好不好?听说评价不错。”
“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沈文琅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只要跟你在一起,看纪录片都行。”
高途笑着拍开他的手:“别闹,还有几份文件没整理完呢。”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花咏探进个脑袋:“打扰一下,有人在吗?”
“进来吧。”高途笑着招手,“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花咏把饼干盒放在桌上,得意地打开:“当当当当!盛先生同款苏打饼干,养胃的,快尝尝!”
沈文琅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挑眉道:“比上次的咸心饼干进步多了。”
“那是!”花咏叉着腰,“这次有盛先生指导,能不好吃吗?”他凑近高途,小声说,“我跟你说,盛先生揉面团的样子超帅,比你家沈文琅帅多了。”
沈文琅“啧”了一声:“花咏,注意你的措辞,这里还有个活人呢。”
高途笑着推了推他:“别欺负花咏了。”他转头对花咏说,“你们俩现在越来越有默契了,不像以前,一见面就吵架。”
提到这个,花咏的脸颊微红:“谁、谁跟他有默契了……”嘴上这么说,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四人聊了会儿天,花咏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袋子:“对了,这是我给晴晴做的小饼干,草莓味的,她肯定喜欢。”
晴晴是高途的妹妹。,最近在住院,高途和沈文琅经常去看她。“谢谢你,花咏。”高途接过袋子,心里暖暖的,“晴晴肯定很高兴。”
离开沈文琅的办公室后,花咏哼着小曲往电梯走,刚到门口就碰到了盛少游。“你怎么在这里?”花咏惊讶地问。
“下来接你。”盛少游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刚看你发消息说在这栋楼,就过来了。”他看着花咏手里空空的饼干盒,挑眉道,“都送完了?”
“嗯,”花咏点点头,“沈文琅和高途都说好吃。”
盛少游没说话,只是牵起他的手,往电梯口走。花咏的手指被他握着,暖暖的,心里像揣了块糖,甜得发腻。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镜面映出彼此交握的手。花咏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是厨房里的烟火气,是办公室里的欢声笑语,是你眼里的我,和我心里的你,就像这苏打饼干,平淡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甜,让人回味无穷。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花咏系上围裙,打算做晚饭,却被盛少游拦住:“别做了,我们出去吃。”
“去哪里?”花咏好奇地问。
“去吃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日料,”盛少游拿起外套,“我订好位置了。”
花咏的眼睛亮得惊人:“真的?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那个?”
“你上次刷短视频时,对着那家店的寿司流口水,我看到了。”盛少游笑着说。
花咏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走上前,抱住盛少游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盛先生,你真好。”
盛少游的手顿了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傻瓜。”
餐厅的灯光很温柔,映着桌上精致的寿司和清酒。花咏吃得不亦乐乎,嘴里塞得满满的,像只小仓鼠。盛少游坐在对面,耐心地帮他把芥末拌进酱油里,时不时提醒他“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盛先生,”花咏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下次我们一起做寿司吧?我看食谱上说,做寿司要两个人配合才行。”
盛少游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窗外的夜色温柔,霓虹闪烁,映着餐厅里的欢声笑语。花咏看着盛少游温柔的侧脸,突然觉得,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藏在柴米油盐里的陪伴,是你愿意陪我一起笨拙地成长,我愿意为你洗手作羹汤,就像这满桌的美食,简单却温暖,让人舍不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