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进hS集团总裁办公室时,沈文琅正帮高途整理被风吹乱的领带。指尖划过布料时,他忽然顿住,指腹蹭过高途颈侧——那里有块浅淡的疤痕,是小时候被流浪猫抓伤的。
“在想什么?”沈文琅低头,鼻尖蹭了蹭他的疤痕,“领带都歪成麻绳了。”
高途抬手按住他的手腕,指尖有点凉:“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今天是我妈失踪的纪念日。”
沈文琅的动作慢下来,信息素瞬间变得柔软,像裹了层温水:“想去看看她吗?”
“她失踪时我才六岁,”高途笑了笑,眼底却空落落的,“连她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总穿杏色裙子,身上有槐花味。”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沈文琅,你说她会不会还活着?会不会也在某个地方,闻得到槐花味就想起我?”
沈文琅把他圈进怀里,让他的脸贴在自己胸口听心跳:“会的。”他的声音隔着胸腔传来,闷闷的却很笃定,“等周末,我们去郊外的槐花林走走吧,听说那里的槐花能开成雪。”
高途往他怀里缩了缩:“你不忙吗?上周说要处理欧洲的合同……”
“推了。”沈文琅低头咬了咬他的发旋,“比起合同,我的omega更重要。”他松开手,牵起高途的手腕往外走,“先去吃饭,那家私房菜有道槐花酿,你肯定喜欢。”
车开出地下车库时,晚霞正把天空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高途趴在车窗上看街景,忽然指着路边的花店:“停一下。”
沈文琅踩了刹车。高途跑进去,很快抱着束洋桔梗出来,淡紫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老板娘说这个像槐花的味道,”他把花塞进沈文琅怀里,“借你的车载花瓶用用。”
沈文琅把花插进副驾前的花瓶,指尖拂过花瓣:“眼光不错。”他发动车子,忽然开口,“其实我托人查过你母亲的事。”
高途的肩膀猛地绷紧。
“别紧张,”沈文琅握住他的手,“没查到确切消息,但找到张她当年的照片——穿杏色裙子,站在槐花树下,怀里抱着个小男孩,应该是你。”他侧过脸,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等下周照片洗出来,我们裱起来好不好?”
高途的眼眶突然热了:“你怎么不早说?”
“想给你个惊喜。”沈文琅的拇指摩挲着他的指节,“还查到她当年常去一家老书店,老板说她总买儿童绘本,每次都问‘有没有教孩子认槐花的’。”他笑了笑,“你看,她一直记着你。”
私房菜的包间里摆着仿真槐花,高途刚坐下,服务员就端上槐花酿,甜香混着酒香漫开来。沈文琅给他倒了半杯:“尝尝,度数低,像饮料。”
高途抿了一口,眼睛亮起来:“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上周你说要给我看的体检报告呢?”
“在公文包最里面。”沈文琅把包递给他,“医生说你的omega各项指标都很好,就是有点缺维生素d,记得每天喝牛奶。”
高途翻到报告末尾,看到沈文琅用红笔圈出“建议多晒太阳”,旁边写着“周末槐花林野餐”。他抬头时,撞进沈文琅含笑的目光里——对方正用公筷给他夹了块槐花糕,瓷白的糕点上撒着细碎的花瓣。
“多吃点,”沈文琅说,“吃完带你去江边散步,听说今晚有萤火虫。”
高途咬着糕点,含糊不清地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想让你开心,自然要花心思。”沈文琅擦掉他嘴角的糖霜,指尖故意在他唇上多停了一秒,“再说,我的秘书这么好,不多疼点,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
“谁会拐我啊……”高途的脸红到耳根,却把椅子往他那边挪了挪,膝盖抵着对方的膝盖,“再说,我也拐不走啊,你的信息素把我圈得死死的。”
沈文琅低笑起来,信息素顺势漫开,带着雪松与槐花的混合香,把整个包间都裹成了温柔的茧。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而包间里的光暖得像永远不会落幕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