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视频会议界面,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片刻,终究还是点开了沈文琅发来的消息:【领带歪了,想帮你系。】
他下意识抬手摸向颈间,领带确实松垮地挂着——早上被沈文琅拽着亲了半天,哪还有心思管这些。会议室里坐着五六位跨国合作方,耳机里传来流利的英语讨论声,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耳尖的热意,回了个【滚】,却在发送的瞬间被身后突然覆上的手按住了肩膀。
“在跟谁聊天?”沈文琅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带着刚从外面回来的寒气,指尖却故意在他颈后摩挲,“合作方问你意见呢。”
高途猛地回神,看向屏幕时正好对上合作方代表探询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用英语回应,语速快得像在打机关枪,余光却瞥见沈文琅弯腰时,西装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里还留着他昨晚咬出的红痕,被衬衫遮了一半,像枚隐秘的勋章。
会议进行到一半,沈文琅借口拿文件出去,两分钟后高途的手机震了震,是条彩信:沈文琅站在文件柜前自拍,衬衫纽扣松了两颗,露出的皮肤上印着个清晰的牙印,配文【礼尚往来】。
高途的手指在屏幕上捏出了白痕,刚想按灭手机,就被视频里的合作方注意到:“高先生,您不舒服吗?”
“没事。”他扯出个僵硬的笑,眼角的余光瞥见沈文琅倚在会议室门口,冲他举了举手里的文件,嘴角勾着欠揍的笑。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高途摘下耳机就被拽进文件柜后的死角。沈文琅把他按在铁皮柜上,文件柜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震得顶层的文件夹簌簌往下掉。
“沈文琅!”高途压低声音,又气又急,“这里是公司!”
“怕什么。”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喉结,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滑,“刚才在会上,你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是想把你揍一顿!”高途的拳头落在他背上,却没什么力道,反而被他顺势抓住手腕按在头顶。文件柜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来,与他掌心的烫意形成鲜明对比,高途的呼吸渐渐乱了,尤其是在沈文琅咬上他耳垂时,忍不住闷哼出声。
“叮——”电梯到达的提示音突然响起,两人同时僵住。沈文琅迅速把高途往更深处藏了藏,自己则挡在他身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衬衫,对着走过来的实习生露出标准的微笑:“找什么?”
“沈总,财务报表……”实习生的目光在晃动的文件柜和沈文琅敞开的领口间游移,突然红了脸,“我、我晚点再来!”
脚步声跑远后,高途在他怀里狠狠掐了一把,却被他箍得更紧。“你故意的。”他喘着气,额发被汗濡湿,贴在皮肤上。
“嗯,故意的。”沈文琅低头亲去他唇角的汗珠,声音喑哑,“谁让你在会上瞪我。”
文件柜顶层的文件夹终于支撑不住,“哗啦”一声散落满地,其中一本砸在高途的脚边,封面印着“年度保密协议”几个烫金大字。高途看着那些散落的文件,突然笑出声:“沈总,你的机密文件……”
“没你机密。”沈文琅吻住他的笑,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才松开,额头抵着额头,“晚上去吃你上次说的那家私房菜?”
高途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花咏的大嗓门从走廊尽头传来:“高秘书!沈总!你们看见我的……卧槽!”
花咏举着个空咖啡杯站在走廊口,看着文件柜后衣衫不整的两人,以及满地的文件,眼睛瞪得像铜铃。“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他猛地转身,咖啡杯“哐当”掉在地上,“你们继续!继续!”
沈文琅低笑出声,替高途理了理被扯乱的衬衫:“看来明天全公司都知道我们在文件柜后‘谈工作’了。”
高途的脸烧得能煎鸡蛋,推开他蹲下身捡文件,手指却被一张照片硌了一下——是他们去年在海边拍的合照,高途被沈文琅按在沙滩上亲,背景里的浪花溅了两人满身。不知何时被夹进了保密协议里。
“还笑!”高途把照片拍在他胸口,“都是你闹的!”
“是是是,我的错。”沈文琅接过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内袋,弯腰帮他捡文件时,突然在他耳边说,“不过刚才在文件柜里,你叫我的名字……很好听。”
高途的手一抖,文件夹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他站起身就往外走,却被沈文琅拉住手腕。“别生气了,”沈文琅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给你的。”
是枚袖扣,铂金材质,上面刻着细小的“G”和“S”——他们名字的首字母。高途的气瞬间消了大半,却还是嘴硬:“谁要你的东西。”
“那我扔了?”沈文琅作势要扔,被高途一把抢了过去,耳根红得厉害。
回到办公室时,花咏正趴在工位上装死,见他们进来,突然竖起大拇指:“沈总牛逼!高秘书勇猛!”
高途:“……”
沈文琅挑眉:“想不想明天调去分公司?”
花咏立刻闭嘴,转身对着电脑屏幕假装忙碌,手指却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发给高途:【袖扣好看!链接发我!我给我家那位也整一对!】
高途看着屏幕,又看了眼正在处理文件的沈文琅,他正低头签字,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刚才在文件柜后被他咬出的红痕藏在衬衫里,只有两人知道那里藏着怎样的滚烫。
下午沈文琅去开董事会,高途坐在工位上,指尖摩挲着那对袖扣。突然收到沈文琅的消息:【董事会提议下周到瑞士开战略会,去不去?】
高途回:【有工作。】
沈文琅秒回:【工作可以远程处理。】
高途:【……】
沈文琅:【雪山脚下的温泉酒店,据说私密性很好。】
高途看着屏幕,突然想起上次在海岛度假,沈文琅也是这样,把工作全推给盛少游,拉着他在沙滩上待到深夜。他指尖微动,敲下两个字:【地址?】
沈文琅几乎是立刻回了个定位,后面跟着个色色的表情。高途的脸又开始发烫,却忍不住弯了唇角。
下班时,沈文琅开车来接他,高途刚坐进副驾驶,就被他扣住后脑勺亲了个够。“瑞士的酒店,”他舔了舔唇角,“我订了带露台的套房。”
“沈文琅,”高途系安全带的手顿了顿,“你能不能在工作时间正经点?”
“不能。”沈文琅发动车子,侧脸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对你,我正经不起来。”
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渐渐模糊,高途看着前方的车流,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那些藏在工作间隙的亲吻,文件柜后的喘息,办公室里的调侃,都是属于他们的独特印记。就像那对袖扣,低调地嵌在衬衫袖口,只有靠近了才会发现上面刻着的秘密——那是沈文琅的私心,也是他藏不住的爱意。
到小区楼下时,沈文琅突然俯身过来,在他耳边说:“对了,刚才董事会还通过了一项决议。”
“什么?”
“给高秘书升职,”他的吻落在他的唇角,带着笑意,“任沈文琅先生的专属助理,24小时待命的那种。”
高途被他逗笑,推了他一把:“滚蛋。”
沈文琅低笑出声,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遵命,我的专属助理。”
路灯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缠在柏油路上,像一幅被夕阳染过的画。高途看着沈文琅的侧脸,突然觉得,或许最好的爱情就是这样,能在严肃的工作里找到胡闹的缝隙,能在喧嚣的世界里守住彼此的私密,让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藏着说不完的情话和道不尽的温柔。
而那些被文件柜见证的喘息,视频会议里的暗涌,终将和雪山下的温泉一起,成为他们漫长岁月里,闪闪发光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