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滑入别墅区时,高途正趴在车窗上数星星。初夏的夜空格外清澈,星子像撒在蓝丝绒上的碎钻,一颗挨着一颗,亮得晃眼。
“别趴太近,小心撞到头。”沈文琅的手搭在他的腰侧,指尖轻轻摩挲着布料下温热的皮肤。S级Alpha的信息素带着雪松的清冽,混着点白日里未散的鸢尾香,把omega整个人都笼在里面,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高途转过头,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背:“文琅,你看那颗星星,好亮。”
沈文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唇角弯了弯:“那是天狼星,夜空中最亮的一颗。”他顿了顿,低头在高途耳边低语,“不过没你亮。”
omega的耳尖瞬间烧起来,往他怀里缩了缩:“文琅你又胡说。”
车刚停稳,高途就被沈文琅打横抱了起来。他惊呼一声,慌忙搂住对方的脖子,鼻尖撞在硬挺的衬衫领口,闻到了淡淡的泥土香——是花房里的味道。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高途的声音闷闷的,埋在沈文琅颈窝里不肯抬头。
“不行。”沈文琅低头咬了咬他的耳垂,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今天是我们领证满一个月的日子,得好好疼疼我的omega。”
高途这才想起,原来今天是他们的“满月”纪念日。他心里甜丝丝的,却故意板着脸:“那也不能总抱着,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这儿,你永远是。”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发顶,脚步没停,径直走向后院的玻璃花房。
花房的灯是暖黄色的,顺着藤蔓缠绕的钢架爬上去,像串发光的葡萄。里面种满了高途喜欢的鼠尾草,蓝紫色的花穗在晚风里轻轻晃,混着月季与茉莉的香,把整个花房都浸成了甜的。
“什么时候弄的?”高途趴在沈文琅怀里,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他上周还念叨着想买几盆鼠尾草,没想到沈文琅直接给他建了个花房。
“上周你说喜欢的时候。”沈文琅把他放在铺着软垫的藤椅上,转身去搬小桌子,“知道你总嫌办公室的盆栽太小,特意让人扩建了花房。”
高途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Alpha,总把他随口说的一句话记在心上,用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把所有温柔都捧到他面前。
“文琅,”他轻声喊,“过来。”
沈文琅刚把红酒和高脚杯摆好,闻言立刻走过来,在他身边蹲下:“怎么了?”
高途伸手,指尖划过他的眉骨、鼻尖、唇角,动作轻得像抚摸易碎的珍宝:“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沈文琅的喉结动了动,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这里,一直都是你的。”
花房的玻璃顶是可开启的,沈文琅按下开关时,高途听到了“咔嗒”一声轻响。抬头望去,夜空像被掀开的幕布,星子一下子涌了进来,落在Alpha的发梢、肩膀,还有他眼底的温柔里。
“喜欢吗?”沈文琅倒了杯红酒,递到他唇边。
高途抿了一小口,酒液的醇香混着果香在舌尖漫开来,甜得恰到好处。“喜欢。”他看着沈文琅的眼睛,认真地说,“比天上的星星还喜欢。”
沈文琅低笑,仰头喝了口酒,突然倾身过来,吻住了他的唇。红酒的甜混着Alpha信息素的烈,在唇齿间炸开,像场温柔的风暴。高途的手插进他的发丝,把他按得更紧,连呼吸都带着颤抖的甜。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吻到气喘吁吁时,沈文琅抵着他的额头低笑,指腹擦过他泛肿的唇瓣。
高途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抢过他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却被酒液呛得咳嗽起来。沈文琅慌忙拍着他的背,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小笨蛋。”
“都怪你。”高途气鼓鼓地瞪他,眼角却沁出点生理性的泪,在暖光下闪闪烁烁,像掉了颗小星星。
沈文琅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低头吻掉他的眼泪:“怪我,都怪我。”他把人抱进怀里,让高途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想不想听故事?”
“什么故事?”高途的指尖缠着他的衬衫纽扣,一颗一颗数过去。
“关于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的故事。”沈文琅的声音很轻,像晚风拂过花穗,“Alpha以前总觉得,自己是座孤岛,不需要谁来靠近。直到某天飘来了一颗omega,带着鼠尾草的香,把他的冰都融化了。”
高途的心跳漏了一拍,往他怀里缩了缩:“那后来呢?”
“后来啊……”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后颈,那里的腺体还留着新鲜的标记,“Alpha把omega拐回了家,每天抱着他睡觉,给他做饭,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他玩。”
高途被他逗笑,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那omega也太好骗了吧。”
“才不是骗。”沈文琅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是真心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认真,“高途,遇见你之前,我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因为一个人的笑而开心,因为一个人的皱眉而心慌。”
omega的眼眶突然有点热,转身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文琅,我也是。”
以前总觉得,作为omega,能找个温柔体贴的Alpha就够了。直到遇见沈文琅,才知道原来爱可以这么满,这么烫,像花房里的暖光,像夜空里的星子,把所有的日子都照得亮堂堂的。
“你知道吗,”高途的声音带着点鼻音,“第一次在会议室见你,我紧张得差点把文件掉在地上。你当时皱着眉看我,我还以为你讨厌我。”
沈文琅低笑,指尖划过他的脊椎:“那时候是在想,这个omega怎么这么乖,连紧张都这么可爱。”
高途的脸更烫了,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你又骗人。”
“没骗你。”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发旋,“从第一次见你,我就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后怕,“还好你没跑,不然我肯定会疯。”
花房外传来虫鸣,叽叽喳喳的,像在偷听他们的悄悄话。高途靠在沈文琅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就是这样——有个人把你放在心尖上疼,有片星空为你而亮,有间花房藏着你们的秘密,连呼吸都缠着彼此的味道。
“沈文琅,”高途突然抬起头,眼里闪着光,“我们种棵树吧。”
“种树?”沈文琅挑眉。
“嗯。”高途点头,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种棵合欢树,就种在花房外面。等它长大了,我们就坐在树下看星星,好不好?”
“好。”沈文琅笑着答应,捏了捏他的脸颊,“明天就让人去买树苗,要最粗的那种,争取明年就能开花。”
高途被他逗笑,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哪有那么快开花的。”
“在我这儿,就有。”沈文琅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带着鼠尾草的香与鸢尾的甜,在暖黄的灯光与璀璨的星空下,把所有未说出口的爱意都揉进了彼此的骨血里。
不知过了多久,高途趴在沈文琅怀里睡着了。Alpha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来,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梦里的星子。花房的灯还亮着,鼠尾草的花穗在晚风里轻轻晃,仿佛在替他们保守这个夜晚的秘密。
回卧室的路上,沈文琅低头看着怀里的omega,月光顺着走廊的窗棂落进来,在他恬静的睡颜上投下片温柔的光晕。他突然觉得,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就是把这株温柔的鼠尾草,永远留在了自己的星空下。
卧室的灯是暗着的,只有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沈文琅把高途轻轻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omega的呼吸很轻,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影,像只熟睡的蝶。
“晚安,我的星星。”他在高途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轻得像叹息。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无意识地往他身边蹭了蹭,像在回应他的温柔。沈文琅笑了笑,躺在他身边,把人紧紧搂进怀里。
窗外的星子还在亮,花房里的鼠尾草还在香。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往后的日子里,会有更多的星空与花房,更多的拥抱与亲吻,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酿成独一无二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