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香薰机还在低鸣,蓝灰色的雾霭漫过床头柜,在沈文琅的袖扣上凝成细小的水珠。高途翻了个身,无名指上的蓝晶石戒指蹭过男人的手腕,把鼠尾草的淡香印在了焚香鸢尾的辛辣气里。
“醒了?”沈文琅的指尖划过他的后颈,信息素像银灰色的羽毛,轻轻扫过omega的腺体,“常屿刚才来电话,说花咏把樱花林的婚礼场地订好了,让我们去看看。”
高途揉着眼睛坐起来,窗外的阳光已经爬过了院墙,把院子里的鼠尾草花田照得一片亮蓝。他忽然想起什么,掀开被子下床:“差点忘了,晴晴今天要交春游清单。”
房间里,小姑娘正趴在书桌上涂涂画画,铅笔屑掉了满桌。见他们进来,高晴举着张画满食物的清单欢呼:“哥!沈哥哥!我要带芒果布丁、樱花饼干,还要……”她突然顿住,指着清单角落的小像,“这个是常屿哥哥,他说要跟我们一起去春游!”
画上的常屿被画成了个戴着圆眼镜的卡通形象,手里举着个巨大的保温桶,旁边标注着“盛放生物特供抑制剂”。高途失笑,这孩子大概是把常屿每次送来的样品都当成了某种“特殊零食”。
沈文琅捏了捏高晴的脸颊:“常屿哥哥要上班,哪有空陪你疯。”他转向高途,焚香鸢尾的气息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不过婚礼场地确实得去看看,说不定能给我们找点灵感。”
樱花林在城郊的山谷里,车开进去时,道路两旁的粉色花枝几乎要伸进车窗。常屿站在入口处等他们,黑色西装上沾着几片花瓣,看见沈文琅就递过来个平板电脑:“花总说,让您先挑背景音乐,他觉得《鸢尾与鼠尾草》就不错。”
沈文琅的耳尖微微发烫,高途凑过去看,屏幕上列着长长的歌单,每首后面都标着信息素适配度——《午夜幽兰》适配度98%,《苦橙朗姆酒》适配度95%,而《鸢尾与鼠尾草》后面赫然写着100%。
“花总还真是……”高途笑着摇头,指尖划过屏幕,“连这个都要做数据分析。”
常屿推了推眼镜,Enigma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缠着他的袖口:“盛总说,严谨点好,免得花总又在婚礼上失控。”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花房,“他们在里面试香薰,说是要把Enigma信息素和Alpha信息素调成同频。”
花房里飘出浓郁的甜香,午夜幽兰混着苦橙朗姆酒的气息漫出来,竟与空气中的樱花甜味形成了奇妙的和谐。高途推开门时,正看见花咏把盛少游按在香薰机前,指尖不断释放着Enigma信息素,而盛少游的后颈泛着层薄红,显然正处于发热期的微醺状态。
“你们来了。”花咏抬头,Enigma的信息素随之一荡,在高途的戒指上凝成层粉色的雾,“帮我看看,这个比例会不会太甜?”
香薰机里的雾霭是深紫色的,混着点琥珀色的光,像把巧克力融进了红酒。高途刚要说话,就被沈文琅拽到身边,焚香鸢尾的气息骤然浓烈,在两人之间筑起道银灰色的墙:“我们是来挑场地的,不是来当试香工具的。”
盛少游低笑,推开花咏的手:“别闹了。”他的苦橙朗姆酒气息带着点无奈的暖,“沈总,这边的樱花花期刚好赶在你们婚礼前后,要不要也订下来?”
高途看向窗外,成片的樱花树像粉色的云,风一吹就落下漫天花瓣。他忽然想起高晴画的春游清单,转身对沈文琅说:“不如把春游也安排在这里?让晴晴也沾沾喜气。”
沈文琅挑眉:“高秘书这是,想把所有重要的事都凑在一起?”
“这样才记得牢。”高途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圈,鼠尾草的气息漫过,“就像香薰机的配方,记一次就再也忘不掉。”
常屿突然递过来个笔记本:“花总让我整理的信息素调和笔记,说不定对你们有用。”本子里记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在“Enigma与Alpha适配”那页,还夹着片鼠尾草叶子,边缘已经被压得发脆。
“这是上次在你办公室捡的。”常屿解释道,“花总说,鼠尾草的安定成分,对所有信息素都有缓冲作用。”
高途想起那天在hS集团,自己不小心打翻了鼠尾草精油,大概就是那时候掉的。他把叶子夹进自己的记事本,抬头时正好对上沈文琅的目光——男人的眼里映着漫天樱花,焚香鸢尾的气息温柔得像融化的银。
离开樱花林时,常屿塞给高途一个信封:“花总说,这个请您转交沈总。”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香薰机,旁边写着“绝密配方”。
沈文琅拆开时,高途凑过去看,只见里面画着张草图:焚香鸢尾三滴,鼠尾草两滴,再加半滴樱花露,备注是“适合婚礼当晚用,效果绝佳”。
“疯子。”沈文琅把纸条揉成一团,却没扔掉,而是塞进了西装内袋,“等他婚礼时,我也给他配个‘惊喜’配方。”
车开到半路,高晴突然打来电话,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哥!我的清单不见了!上面还有常屿哥哥画的保温桶呢!”
沈文琅立刻让司机掉头:“别急,我们回去找。”他看向高途,焚香鸢尾的气息里带着点安抚的暖,“肯定是落在花房了。”
回到樱花林时,夕阳已经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花房的门没锁,香薰机还在嗡嗡作响,深紫色的雾霭缠着最后一缕阳光,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高途的目光扫过角落时,突然顿住——高晴的清单正躺在那里,旁边还压着封信。
信封是樱花纸做的,上面印着盛放生物的logo,收信人写着“高途亲启”。高途拆开时,苦橙朗姆酒的气息突然漫出来,混着点午夜幽兰的甜,像盛少游在耳边低语。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大概正在筹备婚礼。”字迹是盛少游的,笔锋带着点温和的坚定,“花咏总说,Enigma与Alpha的结合是天方夜谭,但遇到你和沈总后,他才信了‘契合’这回事。他让我转告你,鼠尾草的蓝与焚香的银灰,本就是天生一对,就像午夜幽兰离不开苦橙朗姆酒的暖。”
信纸的末尾画着个小小的香薰机,里面飘着三种颜色的雾霭:蓝、银灰、深紫,像把三个灵魂的气息揉成了一团。
“找到了!”沈文琅举着高晴的清单跑进来,看见高途手里的信,挑眉道,“盛少游又写了什么?”
高途把信递给他,指尖划过末尾的香薰机图案:“他说,我们的信息素,是天生一对。”
沈文琅读完信,突然俯身吻住他。焚香鸢尾的辛辣气混着樱花的甜,在舌尖漫开时,竟与信纸上残留的苦橙朗姆酒气息形成了奇妙的和谐。香薰机的雾霭还在旋转,深紫色的光缠着银灰色的雾,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说得对。”沈文琅的声音带着点微哑,“我们是天生一对。”
回去的路上,高途把那封信夹进了记事本,和那片鼠尾草叶子放在一起。车窗外,樱花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像条粉色的丝带,缠着他们驶向家的方向。
高晴已经在房间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手里却紧紧攥着找回来的清单。高途替她盖好被子,转身时被沈文琅拽进怀里。男人的信息素像银灰色的毯子,裹着鼠尾草的蓝雾,在客厅的香薰机旁轻轻浮动。
“明天去买春游的食材?”沈文琅的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扫过颈侧,“顺便看看婚礼的伴手礼。”
高途点头,指尖在他的后颈轻轻打了个圈:“还要买新的香薰精油,按花咏的‘绝密配方’试试。”
沈文琅低笑,吻了吻他的戒指:“遵命,高秘书。”
香薰机的雾霭还在轻轻旋转,把蓝与灰的交融洒在地板上,像片融化的星空。高途靠在沈文琅怀里,听着男人平稳的心跳,突然觉得,所谓的圆满,或许就是这样——有个愿意为你记住所有小事的人,有份写满彼此气息的配方,有封信藏着不宣之于口的祝福,还有片永远为你盛放的樱花林。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香薰机的嗡鸣里继续。在每一次信息素的交融中,每一张写满牵挂的清单里,每一句藏在信纸上的祝福里,把平凡的日子,酿成独一无二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