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hS集团的停车场还只有零星几辆车。沈文琅的黑色轿车刚停稳,副驾的车门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高途抱着一摞文件下来,围巾歪在颈间,耳尖还沾着点霜气。
“小途途,跑这么快干什么?”沈文琅锁车时,看着他往电梯口赶的背影,忍不住扬声喊。
高途脚步一顿,回头时脸颊泛着薄红:“沈总,九点的董事会议资料还差最后两页没核对完,您昨晚非要……”话说到一半卡壳,他想起凌晨被按在书房地毯上亲到喘不过气的事,耳尖的红顺着围巾往下漫。
沈文琅快走两步追上他,自然地接过他怀里的文件,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手背:“昨晚是谁说‘就一次’,结果搂着我的脖子不放?”他压低声音,气息裹着晨间的凉,“还是说,高秘书现在学会始乱终弃了?”
“沈文琅!”高途想抢回文件,却被男人攥住手腕往怀里带。电梯门开的瞬间,他正好撞进沈文琅的胸膛,鼻尖抵着对方衬衫上的雪松味——那是他前晚刚调的“晨间”香,特意加了点柑橘调,说是“闻着像小途途醒来看我的眼神”。
电梯里的保洁阿姨低下头,肩膀却在抖。高途的脸更烫了,挣扎着想退开,腰却被沈文琅的手臂圈得更紧:“别动,阿姨看着呢,给我留点面子。”
“谁不给你面子了!”高途的声音闷在他怀里,像只炸毛的小兔子,“放开,等下被员工看到……”
“看到就看到。”沈文琅低头,在他发顶印了个轻吻,声音软得像化了的糖,“我的人,亲一下怎么了?”
电梯门开在三楼时,正好撞见几个来加班的实习生。小姑娘们捂着嘴瞪圆了眼,手里的咖啡差点洒出来。高途猛地推开沈文琅,红着脸往办公室冲,文件散落一地都顾不上捡。
沈文琅慢悠悠地弯腰拾文件,对着目瞪口呆的实习生们扬了扬眉:“看什么?没见过老板送秘书上班?”
实习生们憋笑憋得肩膀直颤,等他走远了,立刻在内部群炸开:
“救命!沈总喊高秘书‘小途途’!”
“我录到了!他还亲高秘书的头发!”
“难怪‘暖冬’系列卖那么好,这糖分超标了吧!”
高途在办公室刚坐稳,沈文琅就端着杯热可可进来了。杯子上印着只啃胡萝卜的兔子,是他上周让人定制的。“刚泡的,加了双倍奶,”男人把杯子往他手边推,“昨晚没睡够?黑眼圈都出来了。”
高途盯着电脑屏幕,假装没听见,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的兔子图案。沈文琅也不逼他,就在旁边的沙发坐下,翻着他刚捡回来的文件,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高途的侧脸投下斑驳的影,睫毛垂着,像停了只蝴蝶。
“小途途,”他突然开口,“董事会议案里的香薰博物馆预算,我加了笔钱。”
高途敲键盘的手一顿:“加钱做什么?之前的预算已经够了。”
“给你建个‘调香小筑’,”沈文琅翻着文件的手停在某一页,声音里带着笑意,“就在博物馆角落,摆你喜欢的藤编沙发和落地窗,以后你调香累了,就能窝在里面晒太阳。”
高途的心跳漏了一拍,屏幕上的文字突然模糊起来。他记得上周随口提过一句“以前外婆家的藤椅晒着太阳很舒服”,没想到沈文琅记在了心里。
“不用这么麻烦……”他的声音有点闷,却没真的拒绝。
“不麻烦。”沈文琅站起身,走到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按揉,“我的小兔子值得最好的。”指尖力道正好,把他熬夜的酸胀都揉开了,“昨晚你说喜欢桂花乌龙的香,我让茶厂寄了新茶样,等下给你泡。”
高途的肩膀僵了僵,又慢慢放松下来。男人的掌心带着温度,隔着衬衫熨帖地传来,像冬日里的暖炉。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茶水间见到沈文琅的样子——那时他还是个实习生,紧张得把咖啡洒在了对方的西装上,以为要被开除,结果男人只是笑着说“没关系”,还递给了他一包纸巾。
“沈总,”他突然转头,撞进对方带着笑意的眼,“你是不是早就……”
“早就对你图谋不轨了。”沈文琅打断他,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角,“从你把咖啡洒在我西装上,红着脸说‘对不起’的时候就开始了。”
高途的脸“腾”地红了,刚要转回去,却被男人捏住下巴。沈文琅的吻落得又轻又慢,带着热可可的甜,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在晨光里漫开。
“沈总!董事们到了!”秘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点慌张。
沈文琅啧了声,咬了咬高途的下唇才松开,指腹擦过他泛红的唇角:“晚上继续。”
高途捂着嘴瞪他,耳根红得能滴血。等沈文琅带着笑意走出去,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杯里的热可可已经凉了,可掌心却烫得惊人。
董事会议开了整整三个小时。高途作为记录员坐在角落,笔却总跟不上思路——沈文琅发言时,目光总若有似无地往他这边飘,说到“用户体验”时,甚至意有所指地加了句“要像对待心上人一样细心”,惹得董事们频频看他。
散会后,沈文琅被几个老董事拉住讨论细节,高途收拾文件时,听见市场部经理在跟同事八卦:“我就说沈总和高秘书不对劲吧?上次我撞见沈总在茶水间给高秘书剥橘子,那手法,比剥给客户的仔细多了!”
“还有上次团建,沈总把自己的外套给高秘书披上了!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
“你们说,‘小途途’这个昵称,是不是只有沈总能叫?”
高途的脚步顿了顿,悄悄加快速度往办公室走,却在走廊拐角被沈文琅截住。男人刚送走董事,领带松着,眼里带着点笑意:“跑什么?怕他们说你是我‘心上人’?”
“沈文琅!”高途想绕开他,却被拽进旁边的安全通道。门关上的瞬间,他被按在冰凉的金属门上,沈文琅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带着会议室残留的雪茄味,混着他身上的雪松调,霸道又温柔。
“他们说的没错。”吻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时,沈文琅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哑得厉害,“你就是我的心上人,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小兔子。”
高途的手指攥着他的衬衫,指节泛白,却没再挣扎。安全通道里的声控灯灭了,黑暗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交缠。他突然想起昨晚沈文琅抱着他说的话——“等博物馆建好了,我们就在里面挂一张合照,告诉所有人,hS的总裁和他的秘书,是要过一辈子的。”
“沈文琅,”他在黑暗中开口,声音带着点抖,“藤编沙发要带靠背的,我腰不好。”
沈文琅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来:“好,都听你的。还要什么?”
“还要……”高途的声音越来越小,“还要你每天早上给我泡桂花乌龙。”
“没问题。”男人吻了吻他的眼睛,“再加个条件,以后不许再熬夜赶文件,要熬夜,也得是跟我一起。”
高途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找到窝的兔子。
下午的部门例会上,高途汇报工作时,沈文琅就坐在主位,目光黏在他身上没移开过。说到“暖冬”系列的用户反馈,高途提到有客户说“闻着像被爱人抱着的温度”,沈文琅突然插了句:“这个反馈很精准,毕竟调香的时候,我全程抱着调香师。”
会议室里瞬间一片寂静,接着爆发出压抑的哄笑。高途的脸瞬间红透,手里的激光笔都差点掉了。沈文琅却面不改色,还朝他眨了眨眼,那眼神里的宠溺,连隔着几排座位的员工都看得清清楚楚。
散会后,高途被沈文琅拉着往停车场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分不开的藤蔓。
“沈总,员工都在看……”高途想挣开手,却被握得更紧。
“看就看,”沈文琅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眼里的认真藏不住,“小途途,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枚银质的兔子吊坠,耳朵上镶着细小的蓝晶石,“上次你说喜欢低调点的饰品,我让人做的,戴上给我看看?”
高途看着吊坠,突然想起自己说这话时,是看到沈文琅办公室里那只水晶兔子摆件——那是他入职时送的,没想到男人一直摆在桌上。
“沈文琅,你……”他的声音有点哽咽。
“别掉眼泪,”沈文琅替他把吊坠戴在脖子上,指尖划过他的锁骨,“再哭就成小兔子成精了。”
高途被他逗笑,眼角却还是湿了。停车场的风带着凉意,沈文琅把他的围巾系好,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裹在他身上,雪松味瞬间将他包围。
“走吧,回家给你泡桂花乌龙。”男人牵着他的手往车边走,步伐轻快得像个孩子。
车里的香薰机正喷着“初遇”香,蓝灰色的雾霭缠着阳光,在脚垫上投下细碎的光。高途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开口:“沈文琅,博物馆的合照,要穿你上次定制的西装吗?”
沈文琅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他时,眼里像落满了星光:“听你的,你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那我要穿米色的风衣,”高途的指尖摩挲着脖子上的兔子吊坠,声音软得像,“你说过,我穿米色好看。”
“嗯,特别好看。”沈文琅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小兔子。”
车窗外,hS集团的大楼越来越远,而车里的雪松味和鼠尾草香,却像被揉进了暮色里,温柔得化不开。员工们在内部群里刷着屏,有人发了张偷拍的照片:沈总正侧头看着副驾的高秘书,眼里的笑意藏不住,而高秘书的侧脸泛着红,脖子上的兔子吊坠在夕阳下闪着光。
楼主配文:“原来最好的香薰,真的是两个人的气息缠在一起的味道——恭喜沈总和高秘书,要把日子过成永远的‘暖冬’啦。”
而车里的高途,悄悄把脸往沈文琅的西装里埋了埋。雪松味混着男人的体温,像个温暖的壳,把所有的温柔都藏在里面,只属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