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的雨丝斜斜织进hS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高途正对着电脑核阅香薰博物馆的竣工报告。屏幕右下角弹出内部通讯窗口,沈文琅发来一张照片——是调香小筑的藤编沙发,上面摆着只毛绒兔子,耳朵上别着朵风干的樱花,备注写着“等主人回家”。
“高秘书,”男人的声音从旋转门传来,银灰色西装的肩头沾着雨痕,手里拎着个保温袋,“张教授烤的樱花布丁,特意留了你的份。”
高途转身时,撞进沈文琅带着笑意的眼。香薰机里的蓝灰色雾霭正缠着雨气,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男人昨晚在他后颈留下的吻痕——淡得几乎看不见,却足够让他耳尖发烫。
“沈总这是把办公室当甜品站了?”他接过保温袋,指尖触到男人掌心的薄茧,那是今早帮他组装香薰展架时磨出的。
“你的胃就是我的甜品站。”沈文琅俯身,下巴搁在他肩上,焚香鸢尾的气息混着樱花布丁的甜,“再说,谁让我的小兔子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他突然伸手,关掉高途的电脑屏幕,“报告放放,先吃布丁,凉了就不好吃了。”
高途刚要抗议,就被男人按在藤椅上。沈文琅拆开保温袋,用小勺挖了块布丁递到他嘴边,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啊——”
“沈文琅!”高途的脸瞬间烧起来,办公室的百叶窗没关严,外面隐约传来实习生的窃笑,“有人看着呢!”
“看着才好。”男人的指尖蹭过他的唇角,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让他们看看,他们严谨的高秘书,在我面前有多乖。”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沈文琅索性拉上窗帘,香薰机的雾霭在昏黄的光里漫开,鼠尾草与焚香鸢尾的气息缠成温柔的结。他挨着高途坐下,抢过对方手里的小勺,自己咬了口布丁,又低头喂到他嘴边:“甜吗?”
高途的睫毛颤了颤,轻轻点头。布丁的甜混着男人唇齿间的气息,在舌尖漫开,像把所有的温柔都揉进了这个雨天。
“甜就多吃点。”沈文琅的指尖划过他的耳垂,动作轻得像羽毛,“等下带你去博物馆看夜景,调香小筑的灯亮起来时,像落在樱花海里的星星。”
办公室外,实习生们扒着门缝偷看,手机镜头对准交叠的影子——沈总的手正搭在高秘书的腰上,而高秘书的头靠在沈总肩上,像只被顺毛的兔子。论坛新帖《沈总办公室投喂老板娘!樱花布丁里全是糖!》盖到一万楼,有人截了张窗帘缝隙里的图,配文“这哪是上班?这是在拍爱情电影吧!”
下午的项目验收会,沈文琅突然把高途拽到展柜前:“大家看这个。”他掀开防尘布,里面是台老式香薰机,机身刻着歪歪扭扭的“兔”字,“这是高秘书第一次给我调香用的机器,当时他紧张得把鼠尾草精油洒了半瓶,说要赔我,结果……”
“沈文琅!”高途想捂住他的嘴,却被男人攥住手腕往怀里带,“别胡说!”
“结果我把他‘赔’成了我的人。”沈文琅低头,在他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得逞的暖,“小途途,这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验收组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总工程师擦着眼泪:“沈总这波狗粮,比香薰还上头!”
高途的脸埋在沈文琅怀里,后颈的腺体在雾霭里烧得发烫。男人的指尖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炸毛的兔子,声音却故意扬得很高:“以后这台机器就放在调香小筑的c位,旁边摆上我们的合照,让游客都知道,hS的故事,是从一瓶洒了的精油开始的。”
验收会结束后,高途被沈文琅按在展柜上。男人的指尖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刚才脸红得像熟透的樱花,是不是想起我们第一次……”
“闭嘴!”高途的声音带着气音,却没真的推开他。他想起那天在实验室,自己笨手笨脚地清理洒掉的精油,沈文琅突然从身后抱住他,说“不用清了,你的味道比精油好闻”,那时的心跳,和现在一样快。
“不闭嘴。”沈文琅低头吻他的唇,樱花布丁的甜混着香薰的暖,“我要天天说,月月说,年年说,让我的小兔子一辈子都记着,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傍晚的雨停了,夕阳穿透云层在博物馆的玻璃幕墙上投下彩虹。高途和沈文琅坐在调香小筑的藤编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樱花被风吹落,像场粉色的雪。
“沈文琅,”高途突然开口,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小兔子,“你说我们老了之后,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
“会。”沈文琅的声音很笃定,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对银质手链,链坠是两只依偎的兔子,“我让工匠在里面刻了我们的信息素纹路,等我们老了,走不动路了,就坐在这沙发上,闻着香薰机里的味道,看这手链反光。”
高途的眼眶突然有点湿,他想起沈文琅总说“爱情是会沉淀的香薰”,原来真的有人会把每个平凡的瞬间,都酿成永恒的配方。
“我还要在沙发旁放个小冰箱,”他靠在男人肩上,声音软得像樱花,“里面永远塞满芒果布丁,草莓的、抹茶的、樱花的……”
“还要放个恒温杯垫,”沈文琅补充道,“给你泡桂花乌龙,凉了就加热,一辈子都让你喝到热的。”
夕阳的光透过落地窗,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暖斑。手链的银链反射着光,像把所有的承诺都锁进了这个黄昏。
员工们下班经过博物馆时,看见调香小筑的灯亮了起来。蓝灰色的雾霭从窗户漫出,带着鼠尾草、焚香与樱花的甜,在石板路上织成温柔的网。有人偷偷拍了张照片:沈总正把高秘书按在藤编沙发上亲吻,窗外的彩虹还没散,两人交握的手上,银手链闪着永恒的光。
论坛的新帖很快盖到三万楼,楼主只写了一句话:“最好的爱情,是他在会议室喊你‘高秘书’时眼里有光,在调香小筑叫你‘小途途’时心里有糖——沈总和老板娘,把日子过成了最动人的香薰诗。”
而香薰机的蓝灰色雾霭里,还缠着未散的私语。就像他们的故事,永远有未完待续的温柔,在每个雨天的布丁里,每个黄昏的拥抱里,每个藏着“小途途”的香薰瓶里,慢慢酿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