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雨丝裹着樱花香飘进hS集团的调香实验室,高途正用镊子将风干的樱花标本放进香薰瓶。玻璃皿里的鼠尾草精油泛起涟漪,手腕突然被温热的手轻轻圈住——沈文琅的指尖沾着点樱花蜜,正往他手背上印了个浅粉的指印。
“高秘书,”男人的气息拂过耳畔,浅灰色针织衫的领口松着,露出锁骨处那道被高途咬出的淡痕,“张教授说‘落樱’香的后调太淡,你帮我试试加两滴鸢尾精油会不会更好。”
高途转身时,撞进沈文琅带着笑意的眼。香薰机里的蓝灰色雾霭正缠着窗外的天光,在他肩头织成细密的网,像男人昨晚缠在他发间的樱花枝——那是从老宅后院折的,说“要让小途途的梦里都是春天”。
“沈总这是故意找借口吧?”他抽回手,指尖却被男人反握住,“鸢尾精油加两滴会盖过樱花的清,你明明比我懂。”
“懂也想让你亲手调。”沈文琅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发顶,焚香鸢尾的气息混着樱花蜜的甜,“就像这香薰瓶,必须有你的指纹才完整。”他突然把高途往实验台按了按,玻璃皿里的精油晃出细碎的光,“再说,实验室的樱花标本是你亲手压的,只有你知道该怎么配才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春天。”
实验室外传来低低的哄笑,实习生们扒着百叶窗的缝隙偷看,手机镜头对准沈文琅突然低头吻高途唇角的动作。男人的指尖还沾着樱花蜜,吻落处泛起浅粉的光,像把春天的甜都揉进了这个瞬间。
“沈总又在‘调香’了!”小张在内部群里发了个捂脸笑的表情,“你们看高秘书的手!被按在实验台上动不了!”
“我赌十杯奶茶,沈总兜里揣着樱花味的糖!”小李紧跟着发了张截图,是上周拍到沈文琅给高途剥糖纸的画面。
上午的新品评审会,沈文琅突然把一个丝绒盒子推到高途面前。打开后,里面是枚樱花形状的银质书签,背面刻着“小途途的春日”,夹着张泛黄的纸条——是去年清明高途写的调香笔记,末尾那句“沈文琅身上的焚香味像春天的太阳”被人用红笔圈了起来。
“沈总这是把情话藏进书签里了?”评审组的老教授笑着推眼镜,“去年我就说你们俩调的‘初遇’香太甜,原来是有原型的。”
高途的指尖捏着书签,金属的凉意贴着掌心。他想起去年清明在樱花树下,沈文琅把他的笔记抢过去看,笑得像偷到糖的孩子,说“原来小途途早就对我动心了”,那时的花瓣落在笔记上,印出浅粉的痕。
“原型是沈总非要抢我的笔记。”高途抬头时,正好撞见男人眼里的温柔,尾戒的冰凉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不过‘落樱’可以加一滴鸢尾,像……像你围巾上沾着的樱花和焚香混在一起的味道。”
会议室里爆发出低低的笑声,沈文琅突然伸手,在桌布下握住他的手:“就按高秘书说的调,加一滴——多了怕盖过他喜欢的樱花香。”
评审会结束后,高途被沈文琅按在走廊的香薰展架旁。男人的指尖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刚才说‘像我围巾的味道’时,脸红得像被樱花染过,是不是在想去年树下的事?”
“我没有!”高途的声音带着气音,却没真的推开他。展架上的“初遇”香薰正散发着甜,蓝灰色的雾霭缠着樱花标本,把两人的影子缠成紧实的结。
“没有?”沈文琅低头吻他的唇,樱花书签的凉意擦过他的唇角,“那你攥着书签的手怎么在抖?还是说……”他突然咬了咬高途的下唇,“我的小兔子也在想下午的‘樱花浴’?”
高途的后颈泛起熟悉的痒意,突然反抱住男人的腰。鼠尾草的蓝雾缠着银灰色的焚香,在展架的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影:“沈文琅,下午的标本制作课我想加个环节。”
“什么环节?”男人的指尖划过他的尾戒。
“情侣合制樱花标本,”高途的声音软得像樱花蜜,“在标本背后写一句想对对方说的话,封进香薰瓶里,寓意‘春日永不散’。”
沈文琅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来:“好,还要加条规则——写完必须亲一口,像我们现在这样。”
下午的标本制作课,高途刚教完如何压制樱花,沈文琅就突然上前,把一朵新鲜的樱花别在他耳后。男人的指尖擦过他的耳廓,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小途途戴樱花比标本好看。”
学员们发出起哄声,有人举着手机录像:“沈总这是现场教学‘如何撩拨心上人’吗?我们学费没白交!”
高途的脸埋在沈文琅怀里,耳尖的红顺着脖颈往下漫。他听见学员们在讨论“该写什么情话”,突然觉得那些目光里没有窥探,只有祝福——就像实验室里的香薰,每一缕气息都在说“要把春天藏进彼此的生命里”。
傍晚的雨停了,夕阳穿透云层在香薰博物馆的樱花树上投下暖斑。高途和沈文琅坐在调香小筑的藤编沙发上,看着刚封好的香薰瓶——里面是两人合制的樱花标本,背面写着相同的话:“年年樱花,岁岁是你。”
“沈文琅,”高途靠在他肩上,指尖划过香薰瓶的玻璃,“明年我们去奈良看樱花吧?你说过那里的鹿会鞠躬。”
“好啊,”沈文琅的指尖缠着他的发,樱花蜜的甜混着香薰的暖,“再带个便携香薰机,把‘落樱’香带去,让奈良的春天也记住我们的味道。”
“还要给鹿喂芒果味的仙贝,”高途补充道,“你说过它们会跟人走。”
“还要在樱花树下给你编花环,”男人低头吻他的发顶,“就像去年那样,编得歪歪扭扭,你却戴了一整天。”
夕阳的光透过落地窗,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暖斑。樱花书签的银亮混着尾戒的反光,像把所有的约定都锁进了这个春天。
员工们下班经过博物馆时,看见调香小筑的灯亮了起来。蓝灰色的雾霭从窗户漫出,带着鼠尾草、焚香与樱花的甜,在石板路上织成温柔的网。有人偷偷拍了张照片:沈总正把高秘书按在藤编沙发上亲吻,香薰瓶里的樱花标本在灯光下泛着浅粉的光,像个永远不会褪色的春天。
论坛的新帖很快盖到三万楼,楼主只写了一句话:“最好的爱情,是他在评审会上喊你‘高秘书’时带着欣赏,在樱花下叫你‘小途途’时藏着长情——沈总和老板娘,把春天过成了最香的标本。”
而香薰机的蓝灰色雾霭里,还缠着未散的樱花香。就像他们的故事,永.远有未完待续的温柔,在每个清明的标本里,每个樱花的吻里,每个藏着“小途途”的香薰瓶里,慢慢酿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