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调香小筑的窗台，沈文琅就被怀里轻轻的动静弄醒了。高途还没睁眼，眉头却微微蹙着，睫毛颤得像蝴蝶振翅，带着点梦呓般的呢喃：“别抢……那是给爸爸留的芒果干……”
沈文琅放轻呼吸，指尖小心翼翼地抚过高途的孕肚。那里又鼓出个小小的弧度，像有只小拳头在里面轻轻敲，和高途的梦话应和着。他低头，鼻尖蹭了蹭高途的发顶，声音比晨雾还软：“小途途，梦见小星星在抢吃的啦？”
高途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底还蒙着梦的水汽：“他……他在梦里搭了个糖果城堡，全是芒果味的！”手不自觉地覆在孕肚上，正好按住那处凸起，“刚才是不是他在踢？好像在说‘爸爸也有份’呢。”
沈文琅笑着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让他靠在自己胸口听心跳：“那我们的小星星肯定是个小馋猫，随你——上次是谁偷偷把芒果蛋糕藏枕头底下，被我抓个正着？”
“那是给你留的！”高途脸颊发烫，拍开他的手，却被沈文琅顺势握住。男人的指腹摩挲着他腕间的红绳，那里挂着颗小小的芒果银坠，是沈文琅找人定制的。“说起来，昨晚他好像在梦里开派对呢，”高途忽然坐直些，眼睛亮起来，“我看见好多小光点围着他转，像会发光的芒果糖，他举着个小勺子，给每个光点分蛋糕，奶声奶气地说‘这是爸爸喜欢的焦糖味’……”
话没说完，孕肚突然轻轻一拱，像是在反驳“奶声奶气”。沈文琅俯下身，耳朵贴在那片温热的皮肤上，清晰地听见里面传来“咚咚”的轻响，像小脚丫在踩鼓点。“听见没？”他抬头时眼里盛着笑，“他说‘我才不小呢’。”
高途被逗得直笑，指尖在孕肚上画圈：“那你说，昨晚是不是你把梦里的蛋糕都吃光了？害得我醒来肚子饿。”
“嗷——”孕肚猛地顶了一下，力道比刚才重些，倒像是在撒娇。
沈文琅顺势握住高途的手，一起按在那处凸起上，掌心相贴的地方暖得像揣了个小暖炉。“看来得给我们的小馋猫备点‘梦中同款’，”他低头吻了吻高途的唇角，“等下我去甜品店，把芒果干、焦糖蛋糕全买齐，让他在梦里也闻得到香味，省得抢你的。”
高途挑眉：“那你呢？不去公司了？”
“今天不去了。”沈文琅的指腹划过他的唇线，语气认真得像在立誓言，“陪我的小途途和小星星，把梦里的糖果城堡搬到现实来。”
上午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沈文琅还真的把甜品店的“芒果系列”搬回了家：芒果慕斯堆成小山，焦糖布丁摆成圈，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香。高途靠在沙发上，看着他把一颗芒果硬糖剥开，小心翼翼地贴在自己孕肚上，笑出声：“你干嘛呀？他又吃不到。”
“让他闻闻味儿，”沈文琅一本正经地说，“梦里的蛋糕没吃够，现实里补点香气也好。”话音刚落，那颗糖突然被轻轻顶了一下，滚到了腰侧。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这小家伙，连在肚子里都这么调皮。
午后，高途靠在沈文琅腿上打盹，又坠入了梦乡。这次的梦清晰得像就在眼前：小星星坐在芒果味的云朵上，手里举着沈文琅常穿的那件深灰色衬衫袖子，正笨拙地学着打领带，旁边散落着好多迷你版的红绳银坠，每个坠子上都刻着个“琅”字。
“他在学给你系领带呢。”高途醒来时，声音还带着梦的慵懒，“说等出来了，要每天帮爸爸系领带。”
沈文琅的心像被温水泡软的，他收紧手臂把高途抱得更紧，下巴抵在他发顶：“那我得提前练练怎么配合小老师，可不能让他觉得爸爸笨。”
孕肚轻轻起伏着，像在应和。阳光移过沙发，把两人交握的手和凸起的孕肚，都镀上了层暖融融的金边。空气里，芒果的甜混着沈文琅身上淡淡的焚香鸢尾气息，缠成了团化不开的蜜——连等待，都成了件甜到心坎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