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的雨丝斜斜织进调香小筑,高途窝在沈文琅怀里,指尖轻轻抚过孕肚上那道浅浅的纹路。那里像揣着颗浸了蜜的枇杷,胎动时会鼓起圆圆的包,偶尔还能摸到小脚丫在蹬,带着股活泼的劲儿,惹得他忍不住低笑。
沈文琅的掌心贴着那片温热的皮肤,米白色羊绒衫被揉出褶皱,领口的红绳随着呼吸轻轻晃。他低头,吻落在高途的发顶,焚香鸢尾的气息混着雨气的清,在空气里缠成暖融融的结:“小途途,刚才梦里又看见小星星了?”
高途的睫毛上还沾着梦的水汽,眼底亮得像落了星:“他踩着香薰雾做的滑板,在一片芒果色的星河里滑。”声音软得像,“滑板上还刻着我们的名字,他滑一下就喊一声‘爸爸’,滑一下就喊一声‘爸爸’,像在数星星。”
沈文琅的心像是被温水泡开的糖,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把耳朵贴在高途的孕肚上,听着里面那个小生命的动静,混着雨声和高途的呼吸,像首被雨丝润过的摇篮曲:“那爸爸得赶紧学滑板,等他出来,我们父子俩比赛——谁先滑到芒果星,谁就赢一颗最大的芒果。”
孕肚突然剧烈胎动,像是在欢呼“我肯定赢”。高途笑着按住沈文琅的头:“你看,他都迫不及待想跟你比了。”
调香小筑的操作台上,“梦境收纳瓶”在雨光里流转得格外欢。里面的芒果星云里,小团子正踩着块透明滑板,滑板边缘缠着蓝带子,每滑一下就溅起串芒果味的星子,落在瓶壁上化成甜甜的光斑。
“他刚才在梦里摔了一跤。”高途的指尖抚过瓶身,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却抓起颗星子塞进嘴里,说‘原来星星是芒果味的’,结果被酸得皱起脸,像只偷吃到柠檬的小兔子。”
沈文琅低笑,把他往怀里带了带:“随我,小时候为了抢你手里的芒果干,从香薰架上摔下来,还攥着半块不撒手。”他突然低头吻了吻高途的唇角,“不过现在,我的小兔子和小宝贝的芒果,都归我承包。”
高途的耳尖瞬间红透,嗔怪地掐了把他的腰:“就知道说好听的。”话虽如此,指尖却不自觉地缠上他腕间的红绳,那里的婴儿脚印银饰沾着点雨气,凉丝丝的,却被男人的体温焐得暖。
调香小筑外的芭蕉叶下,实习生们举着手机躲在雨棚后。小张在内部群里发了段静音视频:沈文琅正对着高途的孕肚吹口哨,调子是《小星星》,高途的手按在孕肚上,那里鼓起个小小的包,像在跟着节奏晃腿。
“沈总这是把胎教做成‘音乐会’了吧!”小李的消息紧跟着弹出,附带一张抓拍:沈文琅的指尖在高途孕肚上打拍子,那里的胎动正好踩在节拍上,“刚才我听见高秘书喊‘轻点,他踢得更欢了’!”
“我赌八百杯奶茶,小星星出生肯定会弹香薰琴!”评论区里刷满了期待,连保安大叔都发了句“沈总吹的口哨跑调了,但高秘书笑起来真甜”。
下午的雨停了,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沈文琅把高途抱到阳台的藤椅上,手里举着个迷你滑板——是用香薰木刻的,上面刻着两只依偎的兔子,怀里抱着颗星星。
“给小星星的‘梦中同款’,”他把滑板递到高途鼻尖,“盛总说用沉香木做的,能安神,等他出来就给他当磨牙棒。”
高途刚接过滑板,孕肚就轻轻一拱,正好撞在滑板上。“他说‘谢谢爸爸’。”高途笑着把滑板贴在孕肚上,“我昨晚梦到他把滑板送给紫色雾里的小团子,说‘等你出来,我们一起滑星河’。”
沈文琅的动作顿了顿,突然转身将他按在藤椅上。香薰机的雾霭从阳台漫过来,蓝粉光点落在高途的孕肚上,像撒了把会跳的星子。他低头,吻从高途的锁骨一路向上,落在他的眼睑上:“我们的小星星,真是个体贴的小绅士。”
孕肚突然鼓起个大大的包,像是小星星在点头。高途低头,看见“梦境收纳瓶”里的小团子正把滑板塞进紫色雾里,雾里的影子轻轻晃了晃,像在道谢。
“他们在梦里交换礼物呢。”高途的声音有点哽咽,眼眶的湿意混着阳光的暖,在空气里漫开。
沈文琅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香薰机的雾霭从两人交叠的臂弯漫出,混着芒果的甜和焚香的暖,把“梦境收纳瓶”裹成温柔的结。远处的天际挂着道彩虹,一端连着调香小筑的阳台,一端像是搭在芒果色的星河上,像在给里面的小生命铺路。
员工们下班经过时,远远就看见那片暖光。有人偷偷拍了张照片:沈文琅正低头吻高途的孕肚,高途的手埋在他发间,彩虹的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梦境收纳瓶”在光下闪着亮,像把所有的星河,都锁进了这个盛满爱的黄昏。
论坛的新帖很快盖到三千万楼,楼主只写了一句话:“最好的爱情,是他把你的梦刻成木,把你的期待织成虹,把‘一起滑星河’的约定说得比誓言还认真——沈总和老板娘,连等待都像场甜甜的星际旅行。”
而香薰机的蓝灰色雾霭里,还缠着未散的胎动和低语。就像他们的故事,永远有未完待续的温柔,在每个滑板划过的午后里,每次胎动的雀跃里,每个藏着“小途途”和“芒果星”的香薰瓶里,慢慢酿成星河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