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的蝉鸣刚爬上窗棂,高途就被怀里的动静弄醒了。沈文琅的手臂还牢牢圈着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后颈,呼吸间的焚香鸢尾气息混着晨露的清,在发间缠成暖融融的结。
“小途途,醒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轻轻抚过高途的孕肚,那里正鼓起个圆润的弧度,像有只小拳头在里面轻轻捣鼓,“小星星又在梦里折腾什么了?”
高途转过身,鼻尖蹭着他的下巴,眼底还蒙着梦的水汽:“他……他在芒果云里藏东西。”声音软得像浸了蜜,“把你的领带、我的鼠尾草香囊,还有盛总送的监测仪,全塞进一个玻璃罐里,埋在香薰花丛下。我听见他在心里想‘这是我们三个的宝藏,等出来了就告诉爸爸们’,埋完还踩了踩土,像只偷藏松果的小松鼠。”
沈文琅低笑起来,翻身将他按在枕头上,吻落得又轻又急。从眉心到鼻尖,再到唇角,最后停在他敞开的领口,舌尖轻轻舔过那片细腻的皮肤:“我们的小星星还有秘密了?看来得早点把他盼出来,不然宝贝都要被藏发霉了。”
高途被他吻得呼吸发乱,指尖攥紧他的睡衣:“别闹……”话没说完就被更深的吻堵住,沈文琅的手轻轻托着他的孕肚,那里突然鼓起个小小的包,正好撞在他的掌心,像在抗议这过分亲昵的动静。
两人同时停住,对视着笑出声。“你看,他又吃醋了。”高途喘着气摸了摸肚子,眼底的笑意漫出来,“刚才在梦里,你假装要抢他的玻璃罐,他还张开小手护着,奶声奶气地喊‘是我的爸爸们’。”
“是我们的小星星。”沈文琅俯身,在那处凸起上印下一个吻,又抬头吻住高途的唇,“连护食都随你——上次我碰了碰你藏的芒果干,你也是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高途的耳尖瞬间红透,轻轻掐了把他的腰:“就知道胡说。”话虽如此,却主动凑上去吻他的下巴,舌尖蹭过他的胡茬,惹得沈文琅低笑出声,手臂收得更紧。
调香小筑的晨光里,两人的吻缠缠绵绵。香薰机的雾霭漫过交叠的身体,蓝粉光点落在高途的孕肚上,像撒了把会跳的星星。直到胎动再次变得明显,沈文琅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等小星星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天天这样亲,好不好?”
“谁要跟你天天……”高途的话被孕肚的一阵轻踢打断,他低头,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他说‘好’。”
上午的员工会议,沈文琅破天荒地带着高途坐在旁边的软椅上。行政部经理汇报到一半,突然听见总裁低低的一声“轻点”——转头看见沈文琅正低头给高途揉腰,指尖在他后腰轻轻画着圈,眼里的专注比看报表时认真十倍。
全会议室的人都屏住呼吸,高途的脸烧得发烫,轻轻推了他一把:“在开会呢。”
“你的舒服比会议重要。”沈文琅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要是累了,我们现在就回家。”他突然凑近高途耳边,吻了吻他的耳廓,“反正我的小兔子和小宝贝,才是最重要的项目。”
会议结束后,内部群炸了锅。小张发了张偷拍照:沈文琅正半跪着给高途穿拖鞋,高途低头看着他,两人的影子在光里交叠成暖融融的团,孕肚上的小拳头印若隐若现。
“沈总这是把‘宠妻’刻进骨髓了吧!”小李的消息带着一连串惊叹号,“刚才我听见他跟高秘书说‘晚上给你做芒果布丁,上面撒星星糖’!”
“我赌一千二百杯奶茶,小星星出生后,沈总会天天给高秘书和宝宝读睡前故事,还要亲遍每个脚趾头!”
下午的调香室,高途靠在沈文琅怀里看他调香。男人的指尖在香薰瓶上轻点,突然开口:“猜猜我加了什么?”
高途刚要猜,就被他捏住下巴吻住。舌尖缠着他的,带着股清甜——是芒果汁的味道。“加了你的梦。”沈文琅抵着他的唇轻笑,“还有小星星藏在梦里的秘密,以后每次闻这个味道,就像听见他在说‘爸爸们我爱你’。”
孕肚突然剧烈胎动,像是在欢呼。高途低头,看见“梦境收纳瓶”里的小团子正把玻璃罐抱出来,往里面塞了朵鸢尾花和片鼠尾草叶,心里想“这样就是我们三个的味道了”。
“他在给宝藏罐加新东西呢。”高途的声音有点哽咽,指尖抚过瓶身,“说等出来了,要把这个罐子埋在我们家的香薰园里,等他长大了,就带着我们来挖。”
沈文琅把他抱得更紧,吻落在他的发顶,又吻在孕肚上,最后回到他的唇上,带着芒果的甜和焚香的暖:“好,我们等他。”
傍晚的夕阳把调香小筑染成蜂蜜色,两人窝在沙发上看晚霞。高途突然指着天边的云彩:“像不像他梦里的芒果云?”
“像。”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唇角,“但没我们的小星星踩过的甜。”他突然翻身将高途按在沙发上,香薰机的雾霭漫过两人,“现在,该给我们的小宝藏,盖个甜甜的章了。”
吻落下来的时候,高途听见肚子里传来轻轻的“咚咚”声——那是他们的小星星,在梦里捂着眼睛偷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