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VIp病房的落地窗,在地板上织出银色的网。高途半靠在床头,沈文琅的手臂圈着他的腰,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孕肚上的浅纹——那是小家伙最近总爱顶起的地方,像在练习挥拳。
“小途途,”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耳垂上,带着点痒,“刚才他又踢了三下,是不是在跟你说什么?”
高途笑着偏过头,鼻尖蹭过他的下颌:“他说‘爸爸的胡子扎人’。”话音刚落,肚子里又是轻轻一拱,像是在应和。
沈文琅低笑起来,温热的呼吸洒在高途颈窝:“等他出来,我就剃光胡子,让他随便摸。”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按在那处凸起上,“不过现在……先让爸爸听听,我们的小宝贝在想什么。”
他把耳朵贴在高途的肚子上,闭上眼睛。病房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还有小家伙在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突然,他抬眼看向高途,眼底亮得像落了星:“他刚才在想‘妈妈身上好香,爸爸的声音也好听,想快点出去抱抱他们’。”
高途的心像被泡在蜜里,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这个吻很轻,带着月光的清冽和彼此呼吸的暖,缠缠绵绵的,像香薰机里慢慢散开的雾。分开时,沈文琅的拇指摩挲着他的唇角,声音哑得像浸了酒:“小兔子,等他出来,我们每天都这么亲,好不好?让他知道,爸爸妈妈的爱,比芒果糖还甜。”
“好啊,”高途的指尖划过他衬衫的纽扣,“不过到时候他肯定会闹,说我们忽略他。”
“那我们就把他夹在中间亲,”沈文琅低头,在他孕肚上亲了亲,“左边亲一口妈妈,右边亲一口爸爸,让他知道,他是被两份爱裹着长大的。”
正说着,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胎动,像是小家伙在跺脚。沈文琅笑着贴上去听,半晌才直起身,眼里的笑意快溢出来:“他说‘不行!要先亲我!我是家里最小的,要先宠我!’”
高途被逗得直笑,腰侧的痒意让他往沈文琅怀里缩了缩:“你怎么什么都听得懂?”
“因为我们是他的爸爸和妈妈啊,”沈文琅吻上他的唇,这次吻得深了些,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他的心跳和我们的是连着的,他想什么,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月光移到他们交握的手上,高途看着沈文琅腕间那串红绳——上面的婴儿脚印银饰,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晃动。他突然想起刚才梦里的画面:小家伙抱着一个迷你香薰瓶,瓶身刻着“家”字,他踮着脚往瓶口塞芒果干、鼠尾草叶,还有两颗紧紧靠在一起的星星糖,心里念叨着“把爸爸妈妈的味道都装进去,这样走到哪里都不怕啦”。
“文琅,”高途的声音软得像棉花,“他刚才在梦里装了好多我们的味道呢。”
沈文琅把他抱得更紧,吻落在他的发旋:“那是因为他知道,我们的味道,就是他的安全感啊。”
夜渐渐深了,香薰机里的鼠尾草香慢慢漫开来,混着两人的呼吸。高途靠在沈文琅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还有肚子里小家伙偶尔的轻踢,觉得整个世界都软乎乎的。沈文琅的吻时不时落在他的额头、唇角,像在给这个夜晚缀满甜甜的糖。
“睡吧,小兔子,”他的声音轻得像梦,“明天醒来,离见面又近了一天。”
高途点点头,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焚香鸢尾气息。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又听见小家伙在心里说:“爸爸的怀抱好暖,妈妈的味道好香,明天一定要早点来哦。”
月光悄悄爬上他们交叠的手指,像在为即将到来的见面,系上一根温柔的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