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把客厅的地板晒得暖洋洋的,月嫂c正抱着乐乐在地毯上练习抬头。小家伙穿着鹅黄色的连体衣,肉乎乎的胳膊撑着垫子,小脸憋得通红,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哼着,活像只努力翻身的小奶猫。
“哎哟,我们乐乐这小胳膊真有劲!”月嫂c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刚要掏出手机拍照,门铃突然响了。
张妈趿着拖鞋去开门,看到花咏和盛少游时,故意提高了嗓门:“稀客啊!花先生和盛先生这是踩着饭点来的?”
花咏穿着件黑色高领毛衣,左眼下的泪痣在光里泛着冷光,手里却拎着个粉嫩嫩的婴儿礼盒,与他周身的气场格格不入。盛少游跟在后面,白色风衣下摆扫过玄关的地毯,桃花眼弯着笑:“听护士说乐乐小少爷会抬头了,特意来沾沾喜气。”
两人刚走进客厅,就被地毯上的小团子吸引了视线。花咏难得收起了平日里的冷脸,蹲下身戳了戳乐乐的脸颊:“这小东西,倒比照片上看着顺眼。”
“何止是顺眼,”盛少游把礼盒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抱起乐乐,动作比沈文琅第一次抱孩子时熟练多了,“你看这眼睛,像高途,这小倔脾气,估计随沈文琅。”
乐乐似乎很喜欢盛少游的怀抱,小手抓住他的风衣纽扣,咯咯笑个不停,口水差点滴在那价值不菲的衣料上。花咏在一旁看着,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难得没出言讽刺。
“啧,你看他这小模样,”盛少游把乐乐往花咏怀里送了送,“要不要抱抱?说不定能激发你的父爱。”
花咏皱着眉往后躲,却被盛少游按住肩膀。乐乐的小脸刚贴近花咏的毛衣,突然“噗”地一声——尿布没包紧,一小片温热的尿渍溅在了花咏的黑色高领上。
客厅瞬间安静了。
月嫂们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张妈转身去拿纸巾,嘴角却咧到了耳根。花咏的脸黑得像锅底,僵着手臂不敢动,怀里的小团子还在咯咯笑,仿佛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壮举。
“看来乐乐小少爷不喜欢你这张冰山脸。”沈文琅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刚陪高途午睡起来,袖口还松垮地挽着,眼底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
高途跟在后面,扶着栏杆慢慢下楼,看到花咏身上的尿渍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快把乐乐给我吧,别冻着孩子。”
盛少游笑着接过乐乐,掏出湿巾给花咏擦衣服:“看来我们乐乐是个有脾气的,知道谁对他态度不好。”
花咏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瞪了沈文琅一眼:“沈文琅,管好你的种。”
“这可管不了,”沈文琅走到高途身边,自然地揽住他的腰,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亲,“我们乐乐随他妈妈,有主见。”他看向花咏,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不过花先生要是喜欢,现在多抱一抱也无妨,沾沾喜气。”
盛少游立刻接话:“是啊阿咏,多抱抱孩子,说不定我们也能早点……”
“闭嘴。”花咏冷冷地打断他,却没再拒绝盛少游递过来的婴儿玩具。那是个幽兰花香囊做的安抚兔,他捏在手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眼神却忍不住往高途怀里的乐乐瞟。
乐乐似乎盯上了花咏手里的兔子,小手伸着要去抓,嘴里“啊啊”地喊着。高途笑着把孩子递过去:“花咏,试试?他好像喜欢你手里的兔子。”
花咏的身体僵了僵,在盛少游鼓励的目光下,笨拙地伸出手臂。乐乐刚碰到他的胳膊,突然又开始扭动,小屁股一撅,尿布的魔术贴“刺啦”一声开了——这次更绝,半片尿布耷拉下来,露出里面白白胖胖的小屁股。
“噗嗤——”月嫂d没忍住笑出了声,赶紧低头假装整理玩具。
沈文琅笑得直不起腰,揽着高途的肩膀说:“看吧,我就说他有主见。这是在用尿布抗议呢——‘别碰我,我爸爸说了,陌生人不准抱’。”
“沈文琅你找死。”花咏把安抚兔往乐乐怀里一塞,转身就去拿外套,“走了。”
“哎别啊,”盛少游拉住他,又对沈文琅使了个眼色,“我们带了刚出炉的芒果慕斯,给高途补补身子。”他把礼盒打开,里面的慕斯做成了小兔子的形状,黄澄澄的,看着就甜。
高途的眼睛亮了亮,刚要伸手去拿,就被沈文琅按住手腕。男人低头在他耳边低语:“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太甜的,晚上我偷偷给你留一块。”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点痒,高途的耳尖瞬间红了。
花咏看着这腻歪的一幕,没好气地说:“沈文琅,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当着孩子的面呢。”
“我们乐乐还小,听不懂。”沈文琅挑眉,突然看向盛少游,“不过盛总要是羡慕,不如让花先生努努力?等你们有了孩子,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没人管。”
盛少游的眼睛亮了,看向花咏的眼神带着点期待:“阿咏,你看……”
“滚。”花咏的脸瞬间爆红,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走,脚步却比刚才慢了些。盛少游笑着对沈文琅和高途挥挥手,快步追了上去,玄关处传来他哄人的声音:“阿咏别急啊,我们可以先从备孕食谱研究起……”
客厅里的人看着紧闭的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呀,就知道逗花咏。”高途戳了戳沈文琅的腰,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像水。
“谁让他总觊觎我们乐乐。”沈文琅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我们的小宝贝,只能我们自己疼。”他看向高途怀里的乐乐,小家伙正抱着幽兰花香囊啃得欢,尿布还歪在一边,活像个刚完成复仇计划的小霸王。
月嫂A笑着拿来新的尿布:“看来乐乐小少爷是认准了花先生好欺负,这尿布攻击,精准度百分百。”
张妈端着切好的芒果过来,插了块递到高途嘴边:“这叫一物降一物。花先生那脾气,也就乐乐这小不点能治得了。”
乐乐似乎听懂了“尿布攻击”四个字,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挥舞着,差点把花咏留下的安抚兔扔到地上。沈文琅眼疾手快地接住,捏了捏他的小脸:“小坏蛋,还知道得意?”
夕阳西下时,乐乐躺在婴儿床里,小腿蹬着床单,嘴里叼着安抚兔的耳朵。高途靠在沈文琅怀里,看着儿子可爱的模样,忽然想起下午乐乐对着花咏“发难”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我总觉得他什么都懂。”
“肯定是故意的,”沈文琅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软得像棉花,“随我,护短。”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高途的手背,“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晚上那块芒果慕斯,我们在哪儿吃?”
高途的脸颊微微发烫,往他怀里缩了缩:“回房间吃。”
“好。”沈文琅的吻落得又轻又急,“那现在,先让我尝尝比芒果慕斯还甜的小兔子。”
婴儿床里的乐乐似乎不满被忽略,又开始哼唧。沈文琅笑着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别急,等你长大了,爸爸教你怎么追喜欢的人——前提是,别用尿布当武器。”
乐乐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只是把安抚兔抱得更紧了。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客厅里的奶香混着芒果的甜,缠成一团温柔的暖。
那个关于尿布的复仇计划,仿佛成了这个傍晚最甜蜜的小插曲,为这个刚组建不久的小家,添上了一笔生动又可爱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