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让我们先去招待那个客人。”薯片妞咔嚓咔嚓地嚼着薯片,语气有些含糊不清。
“什么客人能比他的‘路明非养成计划’还重要?”
酒德麻衣修长的眉毛挑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与一丝不满。她刚在脑子里盘算着怎么把那几千号混血种和一头龙王玩弄于股掌之间,确保路明非完成“首杀”,转头就被安排了接待任务。
“不知道。”苏恩曦干脆地摇头,薯片碎屑掉在了她的轻松熊睡衣上,“老板没说客人的身份,只说了四个字——‘好好招待’。”
“这么神秘?”麻衣的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带着点嘲讽,“搞得跟老板的小情人突然驾到似的。”
“不知道。”苏恩曦依旧是这个万能回答,专心致志地对付着下一片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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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长悍马在北京市cbd核心区一栋摩天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无声滑入专属车位。酒德麻衣和苏恩曦通过一部需要多重权限验证的直达电梯,升往顶层。电梯内部是冷灰色的金属质感,没有任何按钮,只有顶部一个微小的红外扫描仪闪烁着幽光。
“你说老板真的在意路明非的感受吗?”苏恩曦靠在光滑的电梯壁上,突然问道,“这次又想让他首杀龙王,咱们估计又得大把大把地撒钱,给他铺路搭桥,清理场子。”
她叹了口气,随即又看向麻衣,“话说,你想好怎么让路明非完成这‘首杀’壮举了吗?在几千个饿狼嘴里抢肉吃。”
酒德麻衣抱着双臂,高跟鞋尖不耐烦地点着地面。“我感觉老板不在乎,”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我想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路明非的,你的,我的,都一样。我们只是他棋盘上的棋子,而路明非,或许是一枚比较特殊的……‘王’?”
她顿了顿,甩开这个念头,朝苏恩曦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动作干脆利落,“2,000万,支票,美元。”
苏恩曦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哭丧着表情,仿佛心在滴血:“我说你们前线人员花钱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手大脚的啊!我这个管账丫头赚钱也很恼火的呀!华尔街那帮吸血鬼盯着,金融市场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是几千万上下……”
不过,她的表情很快又阴转晴,甚至带上了一点小得意:“不过……2000万就能搞定龙王首杀?长腿你真棒!比我想象的预算便宜多了!”
她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话说回来,你和路明非也算接触过几次了,你觉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才见过他几次面啊?这我怎么说清楚?”麻衣翻了个白眼。
“没关系啊,我相信你的直觉,长腿!”苏恩曦朝她比了个大拇指,脸上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好吧,”酒德麻衣无奈扶额,“我老实说,这家伙……和他那个大姐林晚照处上之后,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变了。”
“怎么说?”苏恩曦来了兴趣,连薯片都忘了吃。
“之前?又怂又衰,自信心基本为零,也看不到什么努力向上的劲头,就像随时会烂在角落里的蘑菇。”
“现在呢?”
“现在?”
酒德麻衣微微眯起那双凤眼,似乎在仔细回忆和感知,“现在……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表面上,还是会有点衰,还是会有点怂,但骨子里那根脊梁,挺得比之前直了不少。仿佛……一旦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他真正的底线,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扯下脸上那层又衰又怂的假象,让他心里那头一直被压抑着的、燃烧着的东西彻底爆发出来,成为一个……”
她寻找着合适的词汇,最终带着一丝不确定说道,“……魔鬼那样的东西?”
“哇哦,说得还蛮唬人的。”苏恩曦摆着头,栗色长发晃动。
“其实这家伙还蛮幸运的,不是吗?暗地里,明面上,有那么多人帮他,兜底,甚至……铺路。”麻衣的语气有些复杂。
“但除了他大姐林晚照,你觉得还有谁,是真正让他感受到过‘幸福’这种情绪的吗?”苏恩曦一针见血地问。
麻衣沉默了片刻,轻轻摇头:“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被珍视被理解的光芒,我只在林晚照看他的时候,和他偶尔提及林晚照的时候,在他眼里看到过。”
“是啊……如果这就是所谓的‘血之哀’……”苏恩曦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若有所思,“那他的血统,究竟会浓烈到什么样的程度啊……”
“好啦,不聊这些沉重的话题了,”麻衣甩了甩头发,重新打起精神,“你要不要听听我价值2000万美元的、让路明非首杀龙王的绝妙想法?”
“也行,我觉得……”苏恩曦一边应着,一边习惯性地伸手去推面前顶层会议室那扇厚重的、包裹着皮革的实木门。
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一股温热、湿润、带着奇异芬芳的水汽,如同有生命般,从门缝里氤氲弥漫而出,瞬间包裹了两人。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的脸色同时一沉,所有轻松调侃的表情瞬间消失无踪。会议室里灯光明亮,但这水汽……绝非正常!
有人,先她们一步,进入了这个理论上绝对保密、防卫森严的空间。
“是老板说的那个‘客人’吗?”苏恩曦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知道。”酒德麻衣的回答短促而冰冷。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右手已经如同拥有自主意识般,悄无声息地按在了捆在大腿外侧的刀鞘上。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那双妩媚的凤眼里,此刻只剩下猎食者般的警惕与凛冽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