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赵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带着明显的慌张:“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叶景琛心里一沉,放下筷子就往外走:“怎么了?慢慢说。”
赵虎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脸色苍白:“爷,隔壁祖厉县……祖厉县彻底完了!他们之前没当回事,没做任何防备,今天下午突然来了铺天盖地的蝗虫,不到两个时辰,地里的粮食就被啃光了!现在那些蝗虫正朝着咱们鹑阴县过来了,估计后半夜就能到!”
“什么?!”
叶景琛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了,“怎么会这么快?祖厉县离咱们这儿还有几十里地,怎么说过来就过来?”
“蝗虫太多了,黑压压的一片,飞起来遮天蔽日的,速度快得很!”
赵虎急得直跺脚,“祖厉县的百姓都乱套了,好多人跟着蝗虫往咱们这儿跑,说是想抢点粮食活命。”
饭厅里的人都听见了,纷纷放下碗筷走出来。
萧云依赶紧问:“咱们县的粮食都收完了吗?有没有藏好?”
“收是收完了,但还没来得及运进仓库!”
叶景琛眉头拧成一团,“大部分都堆在田边的晒谷场,还有些村民堆在自家院子里,用布盖着,根本挡不住蝗虫!
这些虫子无孔不入,要是被它们盯上,咱们这阵子的辛苦就全白费了!”
萧云轩立刻说:“那赶紧组织村民转移粮食啊!把粮食都运进仓库,或者找密封性好的地方藏起来!”
“来不及了!”
叶景琛摇头,“后半夜蝗虫就到,现在已经快亥时了,晒谷场的粮食堆得跟山一样,光靠咱们村的人,根本运不完。”
叶村长这时候也匆匆跑了进来,显然是听到了消息:“景琛,怎么办啊?我刚听说祖厉县的事,村里的人都慌了,好多人抱着自家的粮食哭呢!”
叶景琛刚跟萧云依敲定用空间收纳箱存粮的主意,听见老村长的话,立马拍了拍他的胳膊:“村长别急,我们有办法!你现在就去敲村口的铜锣,让全村壮劳力都去晒谷场集合,男女老少都能出力,老人孩子帮忙扫粮食,女人筛杂质,男人搬麻袋,越快越好!”
“哎!哎!”
叶村长攥着烟袋锅的手都在抖,却也不含糊,转身就往门外跑,边跑边喊,“都去晒谷场!叶大人有办法保粮食!赶紧的!”
叶景琛一把抓过墙上挂的草帽扣在头上,对屋里人喊:“大哥、二哥,跟我去晒谷场组织人!爹娘,你们在家烧点热水,再把家里的干粮都拿出来,等会儿干活的人得垫肚子!”
“知道了!”
萧老爷说着就往厨房走,萧夫人已经开始翻箱倒柜找干粮。
刚出院子,就听见村口铜锣“哐哐”响,叶村长的大嗓门穿透夜色:“都去晒谷场!叶大人带了好东西来存粮!晚了蝗虫来了就啥都没了!”
晒谷场上早已乱作一团,几堆麦子旁边围满了人,有个中年汉子蹲在地上抹眼泪:“这可是我家全年的口粮啊,要是被蝗虫吃了,老婆孩子都得饿死!”
旁边的老婆婆也哭:“我的土豆刚收回来,还没晒干呢……”
叶景琛大步流星走上场中央的石碾子,拔高声音喊:“都安静!我知道大家急,但哭没用!现在听我指挥:所有男人,把粮食往中间归拢,麦子、土豆、豆子分开堆!女人带着孩子,把粮食里的石头、杂草都挑出来!老人去旁边空地歇着,别在这儿挤着!”
有人喊:“叶大人,归拢了有啥用?蝗虫来了还不是照样吃!”
叶村长,“总比什么都不做,看着粮食被蝗虫吃干净的强。”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安静了不少。
去年旱灾,就是萧云依的土豆种救了全村人,这话比啥都管用。
刚才哭的中年汉子立马站起来,扛起麻袋就往中间跑:“我先搬!我力气大!”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也跟着动起来。
晒谷场上顿时响起“沙沙”的扫粮声、“砰砰”的麻袋碰撞声,还有孩子们的吆喝声。
萧云婷领着几个年轻媳妇,在旁边支起桌子,把带来的压缩饼干掰成小块,谁累了就过来拿一块。
“王婶,您歇会儿,吃块饼干再干。”
萧云婷递过一块饼干,“这是城里来的好东西,顶饿。”
王婶接过来塞进嘴里,含糊着说:“谢谢你啊云婷,要不是叶大人和你哥哥,我们真不知道该咋办。”
红莲走到叶景琛身边,低声说:“叶大人,村口发现流民,大概有一百多人,正往这边来。”
叶景琛皱眉:“钱豹呢?让他带侍卫去拦着,就说愿意等的给口吃的,敢抢粮的直接用激光枪警告。”
红莲点头刚要走,就听见村口传来争吵声。
钱豹跑进来:“爷,有几个流民硬要闯进来,说要抢粮活命。”
“我去看看。”
叶景琛往村口走,刚到路口就看见几个流民举着木棍,正跟侍卫对峙。
领头的是个瘦高个,脸上全是泥,喊着:“凭啥不让我们进去?里面有粮食,我们要饿死了!”
叶景琛往前一步:“我是这儿的县令叶景琛,里面在存粮防蝗虫,不是不给你们吃的。旁边空地上有热水和饼干,愿意等的就去排队,谁敢闯进来抢粮,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瘦高个还要吵,旁边一个老人拉了拉他:“别闹了,叶大人是好官,去年给我们发过种子,咱们等着就行。”
瘦高个瞪了老人一眼,却也没再闹。
叶景琛让萧云玥带着几个孩子,去给流民分饼干:“每人只能拿一块,不够等会儿再分。”
萧云玥捧着饼干走过去,有个小乞丐伸手要抢,被她躲开:“排队!不排队没有!”
小乞丐噘着嘴排到队尾,萧云玥看他可怜,多给了一块:“别抢,都有。”
萧云依拿着个杀虫喷雾器走过来:“这是高浓度杀虫药,要是有零星蝗虫来了,就用这个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