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屋内的地毯上。
甄姜是被热醒的。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大火炉紧紧抱着,热源来自身后那个年轻的男人。
他的一只手臂像铁钳一样有力地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不留些许缝隙。
而另一只手……另一只手
不安分地剥开了她本就凌乱的亵衣,此刻正完整地握着其中一只。
甄姜能不热醒吗?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烧起来了,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脚趾尖。
她悄悄睁开眼,垂眸一看,只见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仿佛在把玩一件稀世珍宝。
天啊……这……这就是夫妻之间要做的事吗?
母亲说,要取悦他,要让他离不开我。
可是……可是我的心跳得好快,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我该怎么办?
是该推开他,还是……还是就这样装睡?
她心中天人交战,羞耻与一种莫名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都软了。
她鼓起全身的勇气,用蚊子般的声音,轻轻叫醒刘弥:
“殿下……该……该起来了。”
刘弥“嗯”了一声,睡得正香,手臂反而收得更紧,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再睡会儿……”
被枕在头下的左手还下意识地轻轻抓了抓。
甄姜羞得快要晕过去,这男人睡着后竟如此……如此不老实!
她只好用力摇了摇刘弥的胳膊:“殿下,天亮了!”
刘弥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看到怀里满脸通红的甄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犯案”的手,这才嘿嘿一笑,松开了手。
甄姜如蒙大赦,赶紧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红着脸,低着头,服侍刘弥穿衣。
她的手指笨拙地系着腰带,好几次都差点打结,那副娇羞的模样,让刘弥看得心中一乐。
刘弥出卧室,准备去前院找便宜老丈人商议一些事情,然后大军就要开拔,去下一个地点接着截胡。
他前脚刚走,甄姜的母亲张氏就悄咪咪地摸进了卧室,看着正在对镜乔装打扮、整理云鬓的甄姜,迫不及待地问情况:“姜儿,怎么样了?
殿下可还满意?”
甄姜想起昨晚和今晨的情景,脸又红透了,支支吾吾地将刘弥的话复述了一遍:
“他……他说我年纪尚小,过两年……过两年再要我的身子……”
“什么?!”
张氏惊得差点跳起来,“他说你小?他昨晚……”
“母亲!”
甄姜羞得打断了她的话,心中却是一片混乱:他为什么不要我?
是我长得不好看吗?
还是……还是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可他昨晚抱着我的时候,眼神那么温柔。
他说我小,是真的心疼我,还是……还是只是一个借口?
张氏不敢置信,二话不说,从院中直奔甄逸的书房。
“老爷!老爷!出大事了!”
张氏人未到,声先至。
甄逸正在盘算着生意,被吓了一跳:“何事如此惊慌?”
张氏将事情一说,甄逸当场就惊呆了。
*tm的!
这小子什么路数?
昨晚抱着我那两岁半的小女儿,嘴里“宝贝”地叫着,回头就说我大女儿年纪小?
这是嫌我女儿丑,还是嫌我女儿不够成熟?
不对……他不像那么肤浅的人。
这其中必有深意!
他挠了挠头,想不明白,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去前院探探口风。
他一入院,便听到刘弥笑呵呵地开口:“妇翁,早啊!”
这一声“妇翁”,让甄逸先是一愣,随即笑开了花,但这一下笑得太大,扯到了气,顿时咳嗽不止,咳得脸都憋红了。
刘弥见状,连忙上前为他抚背,关切道:“妇翁身体似乎不太好,
要不要去睢阳一趟?
神医华佗正在我梁王府上。”
甄逸思虑再三,心中盘算:这小子先是叫我妇翁,是认了这门亲,给了我名分;又提神医,是关心我的身体,给了我恩惠。
这是恩威并施,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啊!
我去,就是彻底成了他的人;
不去,他心里必有疙瘩。
罢了,去!
富贵险中求,我甄家已经赌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他喘匀了气,拱手道:“多谢殿下关心。
老朽这身子骨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等冀州这边的生意稳定下来,老朽定当亲赴睢阳,一来拜见大王,二来也叨扰神医。”
见甄逸如此“上道”,刘弥也不再多说,心想:这老狐狸已经想通了。
不过,还不够。
我要的,是他的心甘情愿,他的死心塌地。
甄姜,就是那把最后的钥匙。
“罢了,等晚点让甄姜劝一劝。她若劝不动,那便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刘弥带着甄姜在无极县逛了一下,买了些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儿,甄姜捧着那些精致的珠花和糖人,笑得眉眼弯弯,十分开心。
他……他竟然知道我喜欢这些?
他是在意我的吗?
还是只是随口一提?
可这份开心,是做不了假的。
或许,跟着他,真的比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世家子弟要好得多。
同时,刘弥在城中为睢阳商会选好了地址,命令亲兵快马加-加鞭传信回去,次日睢阳商会便会在无极县挂牌成立。
他明确告诉甄逸,以后有事或商业事宜,直接联系商会,并点明,这是我梁王国的产业。
第三天,刘弥带着甄姜、程昱、陈到和典韦离开无极,前往河间郡。
临走时,他留下了三百骑兵,名义上是保护甄家,实则让甄家供养着,听候他的命令。
这也是做给中山国其他世家看的——甄家,我梁王国罩着!
甄姜玩兴大起,不愿意坐闷热的马车,刘弥便让她戴上帷帽,与自己共骑一马。
少女的清香混着马匹的汗水味,别有一番滋味。
靠得这么近……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好有力。
他的怀抱好温暖,好有安全感。
甄姜啊甄姜,你真的要把自己的一生,都交给这个男人吗?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后悔呢?
抵达河间国后,没找到张合。
刘弥便给河间相留下了一封征辟令,征辟张合至他左军都督麾下任司马,参与剿灭黄巾军。
然后一行人南下,返回下曲阳。
这么久了,朝廷的诏令应该要到了,下一步行动就要相机而行。
荀彧等人出下曲阳城十里,隆重迎接刘弥的归来。
荀彧告诉刘弥,董卓已经帅军返回河东。
原来,西凉和羌族部落看着黄巾军起义,也不安分,蠢蠢欲动。
朝廷见三张已灭,黄巾主力基本被剿灭,便令董卓先回河东镇守,以防西凉生变。
而此时,远在雒阳的朝廷,已经吵翻了天。
当初下诏剿匪,许诺的是谁斩了张角便可封侯。
如今是刘弥斩杀了三张,功盖天下。但世家大族们不乐意了,他们觉得刘弥年纪太轻,功劳太大,封赏重了怕他尾大不掉,轻了又怕寒了前线将士的心。
争论不休,迟迟没有定论。
而那个时候,决定他们命运的刘弥,正在甄家的被窝里,睡眼惺忪地检查着甄姜那嘴里还含糊地评价着:“嗯,好像又大了一点……”
甄姜羞得把脸埋进他怀里,心中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安宁。
或许,这就是命吧。
我甄姜的命,从昨晚开始,就和这个男人,和这个天下,紧紧地绑在了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