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下,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赵云与徐晃的内外夹击,配合黄忠、张飞的绝地反击,将围城月余的鲜卑拓跋部落主力彻底碾碎。
少数漏网之鱼仓皇北逃,却也已成不了气候。
战后,赵云与黄忠并辔立于尸山血海之上,关风呼啸,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焦炭和内脏混合的刺鼻气味,脚下的泥土早已被鲜血浸透,变成了暗红色的泥沼。
“子龙,此战全赖你与公明及时赶到。”
黄忠收刀。
他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珠,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
“将军神威,云佩服不已。”
赵云谦逊道,他的白袍上溅满了点点血迹,宛如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他看着远处仍在追杀残敌的徐晃部众,继续说道:“若非将军死守,拖住敌军主力,我等亦难建此功。只是这战场……惨烈至此,实非我愿。”
黄忠叹了口气:“乱世之中,安有完卵?唯有以杀止杀,方能换来片刻安宁。”
二人相视一笑,英雄相惜之情,尽在不言中。
捷报必须立刻送往晋阳,但大军不能在此停留。
“翼德!”黄忠看向正在一个鲜卑尸体上用力跺了一脚,唾骂“鸟鞑子”的张飞。
“俺在!”
张飞瓮声瓮气地应道,他那张豹脸上沾满了血污,配上环眼怒睁的模样,煞气逼人。
“休得在此聒噪!传我将令,点齐所有骑兵,随我与子龙将军,即刻东进,前往柳城!主公的大军,必在那里与敌决战!”
“好嘞!杀去高柳!找俺哥哥去!”
张飞大喜,丈八蛇矛往马背上一扛,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
万余铁骑卷起漫天尘土,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朝着东方滚滚而去。
他们要做的,是汇入刘弥那盘更大的棋局,成为最致命的一支力量。
而在另一片战场上,战争的形态却截然不同。
常山国境内,丁原率领的太原兵马与入侵的鲜卑军展开了激战。
丁原坐镇中军,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但他麾下的一员猛将,却成了所有鲜卑人的噩梦。
吕布!
他骑着神骏的战马,手持方天画戟,在鲜卑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鲜卑人自诩勇士,但在吕布面前,却如同稚童。
一名号称“草原第一勇士”的鲜卑头领,身形魁梧,挥舞着一柄沉重的狼牙棒,咆哮着冲向吕布。
“汉人!受死!”
狼牙棒带着呼啸的恶风,足以将一头巨牛砸成肉泥。
吕布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不闪不避,任由那狼牙棒带着风声砸下。
就在即将及身的瞬间,他身形一侧,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重击,同时手中画戟如毒龙出洞,自下而上,一记猛挑!
“噗嗤!”
这不是金属碰撞的闷响,而是利刃切开皮肉、挑断筋骨的恐怖声音。
鲜血狂喷,那名“第一勇士”连人带马,被硬生生挑飞了半空,在空中划出一道凄惨的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没了声息。
整个战场,为之一寂。鲜卑士兵们惊恐地看着这个如同魔神般的男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他们引以为傲的勇武,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成了一个笑话。
中山国,张合与许褚的遭遇战则更像是一场碾压。
张合用兵灵活,变幻莫测,将鲜卑军分割包围;
而许褚则是一尊移动的堡垒,带领着一支重甲步兵,硬生生在鲜卑骑兵阵中凿开了一条血路。
鲜卑人引以为傲的骑射,在许褚那身厚重的铠甲面前,如同搔痒。
一支箭矢“铛”的一声射在许褚的胸甲上,连个白点都没留下,许褚看都没看,一斧子就将那名射手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西部鲜卑首领魁头,坐在王帐中,看着一封封惨败的军报,彻底懵了。
“tm的,汉军从哪找来这么多猛将能人?”他烦躁地将竹简扔在地上。
他忘了,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懂。
大汉,纵然内部腐朽,宦官外戚争斗不休,但那四百年的国祚所沉淀下来的底蕴,其庞大的人口基数所孕育出的人才济济,岂是草原部落所能想象?
内斗归内斗,外地入侵,那是一致对外!
就像一个家庭,兄弟可以打架,但外人上门欺负,必然会联手将其赶出去。
魁头以为黄巾之乱消耗了东汉两百年的底蕴,就像一个过冬饿昏头的野狗,以为一头沉睡的雄虎已经病入膏肓。
结果,他一头撞上去,才发现这头老虎只是打了个盹,随便伸出的几只爪子,就让他遍体鳞伤,在中山、常山寸步难行。
些许不安,如同毒蛇,开始缠绕在魁头的心头。
他不知道,刘弥要的,就是他这种不安。
不安,就对了!
这次不把鲜卑赶到北海去抓鱼,刘弥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此时,在遥远的北方,东阳河畔。
经过一个多月艰苦卓绝的行军,关羽和陈到终于抵达了这里。
翻越阴山山脉的艰难,远超想象。沿途的风雪、崎岖的山路,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人马的体力。
士兵们的嘴唇都干裂了,铠甲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战马也疲惫地打着响鼻。
但当他们看到河对面那连绵不绝的帐篷营帐时,所有人都知道,这一个月的苦,值了!
那便是鲜卑的王庭——弹汗山。
“主公神算!”陈到看着眼前的景象,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鲜卑人果然疏于防备!”
关羽丹凤眼微眯,眼中杀意升腾:“传令!
全军饱食休整,半个时辰后,随我踏平王庭!”
他们一路翻越阴山,沿途路过的一些小部落,都被他们悄无声息地屠戮殆尽,所以王庭方面,根本没接到任何奏报。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头顶的湛蓝天空中,一只苍鹰正在盘旋。
那只鹰的眼神,似乎有些异常。
这只鹰,给两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王庭留守的,是檀石槐的孙子,年轻的骞曼。
他虽年轻,却有个爱好——驯鹰。
此刻,他正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爱鹰在天空中翱翔。
突然,他发现爱鹰的飞行轨迹变得焦躁不安,不断地在一个方向盘旋嘶鸣。
“不对劲!”
骞曼心中一紧,他从小与鹰为伴,知道这是发现大规模陌生生物的信号!
他立刻冲出王帐,抓起号角,用尽全身力气吹响了那只在王庭最高处、数十年未曾响起的紧急号角!
“呜——呜——呜——”
苍凉而急促的号角声,划破了弹汗山的宁静。
河对岸,陈到和关羽脸色一变。
“该死!我们怎么暴露了?”
陈到又惊又怒。
“管他如何暴露!号角已响,再无潜伏可能!”关羽当机立断,“全军!冲锋!”
五千汉军骑兵,虽经长途跋涉,战力有所下降,但军令一下,依旧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他们催动战马,踏过冰冷的东阳河,直扑王庭!
幸好,他们拥有这个时代最顶级的骑兵三件套——“高桥马鞍、马镫、马蹄铁”。人马皆覆盖铁甲,冲击力远非鲜卑骑兵可比。
留守王庭的大多是老弱妇孺,少数的老将在关羽和陈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那些青壮骑兵虽有些战斗力,但在装备和士气都碾压他们的汉军铁骑面前,也如同土鸡瓦狗。
关羽一马当先,青龙偃月刀所过之处,帐篷倒塌,人仰马翻。
一名鲜卑老将刚挥舞弯刀冲出,便被关羽一刀连人带刀劈成两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陈到则率领轻骑兵,直奔王庭中心的大帐。
“保护王子!”
鲜卑的亲卫试图抵抗,但在汉军的铁蹄下,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一名汉军骑兵的马镫狠狠撞在一名鲜卑亲卫的胸口,只听“咔嚓”一声,那亲卫的胸骨整个塌陷下去,口喷鲜血倒地。
混乱中,骞曼被陈到麾下的一名部将一把从马背上揪了下来,摔在地上,成了俘虏。
那可是鲜卑君主和连之子,檀石槐的亲孙子!
王庭瞬间崩溃,鲜卑人四散奔逃。关羽和陈到根本没办法全部剿灭。
“烧!”关羽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火焰冲天而起,吞噬了这座草原上的罪恶之都。
他们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马匹和肉食粮草,其余的一切,都付之一炬。
干燥的羊毛和兽皮被点燃后,发出刺鼻的焦臭,黑色的浓烟遮天蔽日。
在熊熊大火中,关羽和陈到率领着疲惫但胜利的军队,成功突围而去。
他们身后,只留下满地鲜卑人的尸体,以及一座化为焦土的王庭。
这个消息,将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草原,传到每一个正在南侵的鲜卑首领耳中,给他们带来最深沉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