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来吧，最终决战！我就是你要的答案！
“同调，开始（trace on）。”
话音落下的瞬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原本充斥在战场上的，手鞠球破空的呼啸，血肉被撕裂的闷响，以及炭治郎和香奈乎急促的喘息，所有声音都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加宏大、更加沉重的存在感所淹没。
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纯粹的“质”。
以士郎为中心，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骤然降临。地面上细碎的石子开始微微震颤，空气的流动变得滞涩，仿佛化作了粘稠的糖浆。正在与炭治郎缠斗的矢琶羽，那双布满诡异血丝的手掌猛地一僵。
他那能够操控万物方向的“红洁之箭”，在这一刻，第一次失去了目标。
不，不是失去了目标。
而是他的“箭”，在触及到士郎周身那片无形的领域时，就仿佛泥牛入海，被某种更高位阶的法则直接抹消了存在。
“什么……？”矢琶羽脸上的从容第一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于本能的惊骇。
他的视野里，那个一直站在后方，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男人，整个人的“存在感”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说之前他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那么现在，这块石头正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剥离伪装，显露出其内里蕴藏的，足以锻造神兵的璀璨钢核。
“少妆模作样了，杂碎！”
朱纱丸的怒吼将矢琶羽从震惊中唤醒。她显然也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但她的战斗本能却被激发到了极致。六条手臂同时发力，六颗手鞠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六个截然不同的刁钻角度，封死了士郎所有可以闪避的空间！
每一颗球，都蕴含着足以将一座房屋夷为平地的恐怖力量。
“给我去死！！”朱纱丸的脸上绽放出残忍的笑容。
然而，她的笑容，仅仅持续了零点一秒。
士郎甚至没有去看那些呼啸而来的手鞠球。他只是抬起了手，五指张开，对着虚空轻轻一握。
“——铮！”
一声清越的，仿佛龙吟般的金属颤音响彻夜空。
伴随着这声颤音，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刀剑，凭空出现在他身前的半空中。太刀、打刀、胁差、短刀……它们就像是从一个看不见的武器库中被召唤而出，剑尖齐齐对外，在半空中组成了一面密不透风的钢铁之墙。
那不是幻影，每一柄刀刃上都闪烁着森然的寒光，散发着身经百战的厚重气息。
“砰！砰！砰！砰！砰！砰！”
六声沉重到让大地都为之震颤的巨响，几乎在同一时间炸开！
朱纱丸那无坚不摧的手鞠球，撞上那面剑刃之墙的瞬间，就像是撞上了绝对的壁垒。狂暴的冲击力被完全吸收、分解，而后，那些锋利的刀刃以一种无可抵挡的姿态，将手鞠球彻底绞碎！
填充在其中的沙土与血肉，混合着皮革碎片，化作漫天烟尘，四散纷飞。
“我的……球……”朱纱丸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六只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好玩儿吗？”
一个淡漠的声音，仿佛贴着矢琶羽的耳边响起。
矢琶羽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背后传来。
士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只手掌，轻描淡写地按在了他的后心。
“投影，解构。”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也没有华丽的光效。矢琶羽只觉得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体内，他引以为傲的鬼之躯体，那坚韧的肌肉，强健的骨骼，在这股力量面前，就像是被投入了熔炉的冰块。
构成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被“解析”，然后“崩坏”。
“啊啊啊啊——！”
矢琶羽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的身体从内部开始崩溃，血肉消融，骨骼寸断，整个人软倒在地，化作一滩无法维持形态的烂泥。他手掌上的眼睛因为失去了身体的支撑，无力地翻滚着，最后彻底失去了神采。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连一旁的朱纱丸都没能反应过来。
当她扭过头时，只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经化为了一滩不可名状之物，而那个男人，正缓缓收回手，将视线投向了她。
“你……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前所未有的恐惧，攥紧了朱纱丸的心脏。眼前这个男人，使用的根本不是呼吸法，也不是任何她所知的血鬼术。那是一种更加蛮不讲理，更加源质，让她从存在的根本上感到战栗的力量！
“逃！”
这是朱纱丸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她甚至顾不上去捡拾自己被毁掉的手鞠球，六条手臂疯狂地摆动，转身就想遁入黑暗。
“我允许你走了吗？”
士郎的声音平静无波。
他抬起另一只手，对着朱纱ar丸逃跑的方向，虚虚一指。
下一秒，朱纱丸脚下的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暴起！
数十柄锋锐的长剑，如同破土而出的死亡竹笋，以一个完美的圆形剑阵，从地底穿刺而出，瞬间贯穿了她的四肢和躯干，将她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呃……啊……”
剧烈的痛苦让朱纱丸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她被高高地钉在剑阵之上，鲜血顺着冰冷的剑身流淌而下，在地面上汇成一滩小小的血泊。她引以为傲的再生能力，在这些蕴含着奇特力量的剑刃面前，竟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伤口处仿佛附着着某种力量，在不断地消磨着她的细胞，让再生速度变得异常缓慢。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炭治郎和香奈乎呆立在原地，手中的日轮刀还保持着战斗的姿态，但他们的身体，却因为眼前这过于震撼的一幕而彻底僵住。
刚刚还让他们陷入绝境，拼上性命也无法战胜的两个强大的鬼，就在这短短的十几个呼吸之间，一个化为肉泥，一个被钉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何等……压倒性的力量。
“珠世小姐。”
士郎没有理会那两个已经失去威胁的鬼，他转过身，看向同样陷入呆滞的珠世和愈史郎。
“这两个鬼，身上应该有浓度不低的无惨之血。趁他们还没彻底消亡，抽取一些样本吧，或许对你的研究会有帮助。”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珠世猛地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被钉在剑阵上，还在徒劳挣扎的朱纱丸，又看了一眼地上那摊已经开始消散的烂泥，喉咙滚动了一下。
“愈史郎！”她立刻反应过来，对着身旁的青年低喝道。
“是！珠世大人！”愈史郎一个激灵，连忙从怀中取出采血用的器具，快步冲了上去。他的动作很快，但每一步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那个站在场中的男人。
直到此刻，炭治郎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他看着士郎的背影，那股庞大的压力已经收敛，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温和的气质，但他再也无法将眼前的身影与那个“普通的帮厨”联系在一起。
“士郎大哥！”他忍不住开口，声音因为激动和不解而有些发颤，“您……您刚才的力量……我们不是还不能暴露出来吗？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发现的！”
士郎转过身，看着满脸急切的炭治郎，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你说得对，炭治郎。”他轻声说道，“他一定会发现的。”
“那……”炭治郎更加不解了。
“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了。”士郎的笑容不变，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然。
“就如珠世小姐推测的那样，我，就是鬼舞辻无惨苦苦追寻了上千年的，那个所谓的‘完美生物’的答案。只要我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来找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回到炭治郎身上。
“与其被动地躲藏，等待他一次又一次地派出棋子来试探、骚扰，不如……我们就此拉开决战的序幕。”
“我要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我要让他明白，他所追求的一切，近在咫尺。”
“他会来的，带着他全部的军团，带着他所有的十二鬼月，倾巢而出，来到我的面前。”
士郎的声音平静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基石，在所有人的心底，构筑起一个名为“决战”的宏伟舞台。
“而那，就是我们将他，以及所有的鬼，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清除的，最好的机会。”
炭治郎的呼吸停滞了。他怔怔地看着士郎，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这过于庞大的信息。
决战？
与鬼舞辻无惨的……最终决战？
那个困扰了鬼杀队上千年的噩梦，就要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提前到来了吗？
“所以，炭治郎。”士郎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额头上的伤口和疲惫的神情。
“消灭鬼的那一天，不远了。”
他伸出手，轻轻按在炭治郎的肩膀上，一股温和而厚重的力量顺着他的手掌渡了过去，瞬间驱散了炭治郎身体里大部分的疲惫与伤痛。
“现在，先处理好你们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