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宅邸的庭院里,紫藤花期已过,取而代之的是满院郁郁葱葱的绿意。
所谓的解散会议,比预想中要喧闹得多。没有了悬在头顶千年的利剑,这些平日里杀伐果断的柱们,此刻也都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懒散得像是午后晒太阳的猫。
产屋敷辉利哉虽然年轻,但作为新当主,他在主位上笑得一脸温和,静静听着大家对未来的畅想。他不需要再背诵那些沉重的阵亡名单,只需要倾听关于“明天”的琐碎。
宇髄天元的大嗓门震得屋顶灰尘直掉,嚷嚷着要带三个老婆去进行一场华丽至极的温泉巡礼,还要写一本《祭典之神回忆录》。炼狱杏寿郎大笑着表示要吃遍天下的红薯饭,并把炎之呼吸传承下去。悲鸣屿行冥只是捻着佛珠,流着泪说想回寺庙收养更多的孩子。
甚至连不死川实弥手里都捏着个萩饼,虽然表情依旧凶恶,但吃东西的速度一点没慢。富冈义勇独自坐在角落,盯着茶杯里的倒影,似乎在思考萝卜鲑鱼能不能作为主食推广。
轮到蝴蝶忍时,场面安静了一瞬。
这位总是挂着完美微笑的虫柱,此刻却抿着嘴唇,没有接话。她端起茶杯,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坐在角落里正在给伊之助剥橘子的卫宫士郎身上。
众人的视线瞬间聚焦,带着几分玩味。
卫宫士郎把剥好的橘子塞进伊之助嘴里,堵住了野猪少年的哼哼唧唧。察觉到周围那种八卦中带着戏谑的视线,他动作一顿,无奈地叹了口气,擦了擦手上的橘子汁站起来。
“我想离开日本。”
卫宫士郎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去欧洲,时钟塔那边有些事要处理。而且……这个世界很大,我想去见识一下其他的魔术体系。”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目光没有丝毫闪躲,直直地看向蝴蝶忍。
“忍,行李收拾好了吗?”
不是询问“要不要去”,而是“收拾好了吗”。
蝴蝶忍愣了一下,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那张总是戴着假面的脸上,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属于少女的、真实的羞赧与错愕。红晕从耳根迅速蔓延,她刚想开口,旁边却突然炸开一声夸张的大笑。
“太不华丽了!”
宇髄天元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卫宫士郎大声嚷嚷,“卫宫,你这家伙平时看着挺机灵,怎么这种时候像个木头?把人家蝶屋的主人拐去异国他乡,连个名分都不给?这算什么?私奔吗?还是诱拐?”
“唔姆!宇髄说得对!”炼狱杏寿郎嘴里塞着半个红薯,含糊不清地附和,“既然要走,就该堂堂正正!身为男子汉,婚礼是必须的!要盛大!要热烈!”
“婚礼……”卫宫士郎怔在原地。
作为“正义的伙伴”,他的大脑回路里装满了魔术回路构筑、投影解析、战术制定,唯独漏掉了这一环。他下意识地看向蝴蝶忍。
蝴蝶忍没有反驳宇髄天元的话,她只是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羽织的衣角。那个曾经只为了复仇而活的少女,此刻在阳光下,显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局促。
卫宫士郎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那股在战场上都不曾有过的燥热感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定。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好。”
他大步走到蝴蝶忍面前,伸出手,掌心向上,声音沉稳有力,“那就结婚。办完婚礼,我们再走。”
蝴蝶忍抬起头,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微微颤动。随后,她把手搭在他的掌心,绽放出一个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阴霾的笑容。
“哎呀,卫宫先生终于开窍了呢。”
……
产屋敷一族出手的婚礼,排场自然大得惊人。
辉利哉似乎是为了弥补这千年来鬼杀队成员的牺牲与苦难,大手一挥,直接包办了所有的费用。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这不仅是卫宫士郎与蝴蝶忍的婚礼,更是一场属于胜利者的狂欢。
而且,这是一场双重婚礼。
另一对新人,是伊黑小芭内与甘露寺蜜璃。
那个总是用绷带遮住脸、毒舌冷漠的蛇柱,此刻穿着纹付羽织袴,紧张得同手同脚,僵硬得像根木桩。而他身边的甘露寺蜜璃,一身白无垢,哭得妆都快花了,嘴里一边嚼着樱饼,一边不停地念叨着“太幸福了”、“像做梦一样”。
这一次,他们不需要等到来世。
他们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在这个没有恶鬼的现世,紧紧相拥。
酒宴上,我妻善逸抱着一坛酒哭得撕心裂肺:“为什么!为什么结婚的不是我!我也要结婚!我也要漂亮老婆!”最后是被炭治郎和伊之助联手拖下去的,地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拖痕。
富冈义勇躲在回廊下,被人发现时已经喝空了三壶清酒,平日里冷硬的嘴角,竟挂着一丝淡淡的弧度。不死川实弥路过,难得没找茬,只是把一盘萩饼放在了他身边。
……
横滨港。
巨大的汽笛声划破长空,惊起一群白色的海鸥。
前往欧洲的远洋客轮即将起航。
卫宫士郎提着两个藤条箱,站在甲板上。海风吹乱了他红色的短发,也吹动了身旁蝴蝶忍紫色的发梢。
码头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在挥手。
炭治郎用力挥舞着那件市松纹羽织,大声喊着“一定要幸福啊”;炼狱杏寿郎爽朗的笑声即便隔着老远也能听见;香奈乎站在人群最前方,早已泣不成声,却拼命地挥着手,想要把这一幕刻进灵魂深处。
“舍得吗?”卫宫士郎侧头轻声问。
“没什么舍不得的。”
蝴蝶忍看着逐渐变小的人群,看着那片她曾誓死守护的土地。
“我的仇恨已经结束了。”她伸出手,十指扣入他的指缝中,掌心的温度真实而滚烫,“接下来的人生……”她微微一笑,海风吹起她的长发,“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冒险。”
卫宫士郎反手握紧了她,目光投向远方海天交接的一线。
“啊,出发吧。”
轮船缓缓驶离港口,破开浪花,在蔚蓝的海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白色航迹。
身后的陆地越来越远,而前方,是广阔无垠的、崭新的世界。
【后续鬼灭部分剧情将会以番外形式出现,涉及到JoJo系列,都是呼吸法,还是可以一起玩儿一下的,不过,我对JoJo的世界观了解不多,所以就不写成正文了,大家看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