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录音文件的进度条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
沈砚攥紧手机，指节微微发白。李萌萌绝望的哽咽似乎仍缠绕耳畔。他站在路边，夜风吹不散心头的沉重。
他拨通了沈明宇的电话。
“哥？情况如何？”电话几乎被瞬间接起。背景里有敲击键盘的细微声响。
“明宇，我需要立刻联系李建国局长。”沈砚的声音竭力保持沉稳，但透出一丝急切，“我拿到了李萌萌被霸凌致死的直接录音证据。”
电话那端沉默两秒：“好，我马上联系李局。你在育英中学门口？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不必，我自己开车更快。你把李局的联系方式发我就好。”
“那你一定小心。”沈明宇叮嘱道，“号码马上发你。”
短信提示音很快响起。不止有号码，还有一句备注：【李局为人刚正，提及父亲名字会更顺利。】
沈砚发动车子，驶向市公安局。同时在车内拨通了李建国的电话。
“霸凌致死？还有录音证据？”李局长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你直接来我办公室，三楼302。”
市公安局大楼在夜色中巍然矗立。沈砚步入大厅，前台民警抬头打量他：“什么事？”
“我与李建国局长有约，我叫沈砚。”
民警拨通内线确认后，朝电梯方向抬了抬下巴：“三楼，直走右手第三间。”
电梯镜面映出沈砚略显疲惫却眼神锐利的面容。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楼层键。
“请进。”敲门后，门内传来沉稳应答。
沈砚推门而入。李建国局长坐在办公桌后，肩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示意沈砚坐下，没有寒暄：“证据呢？”
沈砚将手机递过去，点开音频文件：“这是李萌萌亲口叙述的全程。”
李建国接过手机。随着录音中女孩破碎的哭诉展开，他缓缓坐直身体，眉头紧锁。
当听到“她们笑着说‘死了就没人烦了’”时，他猛地按下暂停键，手背青筋微显。
录音播放完毕，办公室内一片沉寂。
李建国将手机递还，神色凝重：“感谢你提供的关键证据。我向你保证，警方会立即彻查，所有责任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还有一条线索。”沈砚补充道，取出一张纸条，“李萌萌有一本记录霸凌经过的蓝色笔记本，藏在四楼楼梯间的杂物柜里。”
“好！”李建国立刻拿起座机电话，“小张，立刻带两队人持搜查令前往育英中学！一队控制张倩、刘婷、王佳！另一队去四楼楼梯间搜寻蓝色笔记本！同时请校长和班主任回来协助调查！立刻行动！”
放下电话，他看向沈砚：“你提供的线索非常及时。后续可能需要你配合做笔录。”
“理应配合。”沈砚站起身。
李建国将他送到门口，拍了拍他的肩膀：“路上小心。这次，多亏了你。”
走出市局大楼，夜风依旧清冷。沈砚拿出手机，找到那个永远不会再回复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别怕，公道很快就来。】
回沈家的路上，沈明宇的电话再次打来：“哥，见到李局了吗？”
“很顺利，李局已经亲自部署行动。”沈砚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后的松弛，“明宇，这次真的多谢你。”
“自家人，不说这些。”沈明宇语气轻快，“对了，爸下午悄悄问了好几次你回来没，妈在厨房盯着红烧肉炖了快两小时了。”
沈砚心下蓦然一软：“好，我快到了。”
沈家别墅灯火通明，暖光透过窗户。苏婉系着围裙来开门，手里拿着锅铲：“阿砚回来得正好！肉刚出锅！”
沈振宏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似在看报纸，但沈砚进门时，他翻阅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都处理完了？”
“嗯，警方已经全面介入。”
沈振宏点了点头，从茶几下方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他：“这是育英中学几个主要投资方和校董的关系网，或许用得上。”
沈砚微微一怔，接过文件——原来父亲并非漠不关心。
“谢谢爸。”
饭桌上气氛温馨。苏婉不停给他夹菜；沈明宇则低声讲着公司趣事。暖黄灯光下，碗筷轻碰，笑语晏晏。
次日清晨，沈砚刚醒来，手机便响起，是李建国打来的。
“沈先生！好消息！”李局长的声音透着彻夜忙碌后的疲惫，“都招了！张倩、刘婷、王佳对事实供认不讳！蓝色笔记本也找到了！校长已被撤职！”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沉痛：“我们已将结果告知李萌萌的父母，两位老人情绪很激动，但总算得到了交代。”
沈砚握紧手机，指尖微微发麻：“太好了！”
“分内之事。”李建国语气郑重，“后续法律程序有需要，可能还要再麻烦你。”
挂了电话，沈砚立刻驱车前往育英中学。他必须亲自去告诉李萌萌这个结果。
高三（二）班的教室沐浴在清晨阳光中。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李萌萌的虚影比昨日更加淡薄。
沈砚走近，声音轻缓：“李萌萌，张倩她们都承认了，校长被撤职，你的笔记本找到了，真相大白了。”
李萌萌缓缓抬起头。那双曾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清澈了许多。她望着沈砚，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形成一个轻微却真实的笑容。
“真的吗……太好了……”她的声音细微几不可闻。
虚影变得越来越透明，最终化作无数细碎柔和的光点，翩然飘向窗外灿烂的朝阳。
【叮！守界系统提示：宿主成功为李萌萌伸张正义，彻底化解其执念怨气，获得“怨气化解碎片x1”！当前累计碎片：2\/？】
【叮！宿主功德值+100！新任务发布：即刻前往市第一医院，调查“午夜手术室”诡异事件。任务奖励：怨气化解碎片x2，解锁基础攻击术法“清灵术”！】
沈砚目送着那些光点融入阳光。掌心的老玉佩温温热热。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市第一医院，“午夜手术室”……新的挑战已在眼前。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教室时，眼角余光似乎瞥见窗外楼下，一个模糊的黑影迅速缩回了树荫深处。
快得几乎像是幻觉。
是错觉……还是又有“东西”被吸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