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外门来的也敢走内门主道?”
曹尚刚抱着领取的资源走出内门库房,就被一道冷喝拦住。说话的是内门弟子赵宇,炼气五层修为,穿着绣着青云纹的内门服饰,双手抱胸挡在主道中央,眼神里满是轻蔑。他脚边放着一个破损的木盒,里面的聚气丹撒了两颗,显然是故意打翻的,“听说你靠斩杀王虎破格进内门?我看是靠长老偏袒吧?内门规矩,外门晋升的弟子要给先入门的师兄行礼,你懂不懂?”
周围几名内门弟子停下脚步,抱着胳膊看戏,没人上前解围。曹尚怀里的十块下品灵石还带着库房的凉意,一瓶聚气丹的药香刚散出来,就被赵宇的挑衅搅得变了味。主道尽头就是李玄长老的修炼殿,约定学剑的时间快到了,可赵宇堵在路中间,显然是故意刁难,不让他按时赴约。
曹尚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资源,指尖传来灵石的温润触感,体内炼气六层的灵气比刚突破时稳固了些,可剑脉深处的邪气仍像细针般刺痛,尤其是情绪波动时,丹田会传来阵阵滞涩。他此刻穿着新领的内门灰色劲装,胸口绣着“亲传弟子候选”的浅金印记,这是李玄长老特意为他申请的,却也成了赵宇挑衅的理由。
初步掌控的“剑域”还很生涩,最多能在周身三尺形成微弱的灵气压制,持续时间不过三息,青冥剑被他背在身后,剑鞘上的清心穗随风轻晃,提醒他不要冲动。他很清楚,刚进内门就冲突,只会落人口实,可李玄长老还在修炼殿等着,约定的青云剑法授课不能迟到——一边是故意刁难的内门弟子,一边是重要的学剑机会,两难的处境让他不得不快速做决定。
内门的布局比外门规整得多,主道由青石板铺就,两侧是独立的修炼室,每个修炼室门口都刻着弟子的名字与修为。曹尚的修炼室在主道西侧,编号“内乙字十七号”,室内不仅有高阶聚灵阵,还带一个小庭院,庭院里种着能净化灵气的“青灵草”,比外门的杂役房好上十倍不止。
库房门口的公告栏上贴着内门资源分配表,明明白白写着“核心弟子每月十五块下品灵石、两瓶聚气丹;普通内门弟子十块下品灵石、一瓶聚气丹”,曹尚作为亲传弟子候选,按规矩能领核心弟子的资源,却主动领了普通份额,就是不想太张扬,没想到还是引来了麻烦。不远处,一名身着白衫的弟子正快步走来,炼气七层的气息沉稳而温和,正是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林风,他看到这边的动静,脚步顿了顿,却没有立刻上前,显然是想看看曹尚如何应对。
曹尚的指尖微微收紧,不是因为畏惧赵宇,而是担心耽误学剑。李玄长老答应教他青云剑法的核心篇,这是他融合《万剑归宗》的关键,若是迟到,不仅会让长老失望,还可能错过重要的剑意讲解。更让他在意的是,周围弟子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身上,有人窃窃私语,说他“外门废体靠运气”,这些议论让他想起刚进外门时被嘲笑的日子,胸口的剑玉微微发烫,似乎在感应他的情绪,剑脉深处的邪气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摸了摸怀里的聚气丹,瓶身已被汗水浸湿——内门资源虽好,可人心比外门更复杂,赵宇的挑衅只是开始,若不能妥善处理,日后类似的麻烦只会更多。他必须在“不惹事”和“不示弱”之间找到平衡,既不能丢了亲传弟子候选的体面,也不能刚进内门就树敌。
“怎么?不敢说话了?”赵宇见曹尚沉默,更加嚣张,抬脚踢了踢地上的聚气丹,丹药滚到曹尚脚边,沾满了灰尘,“连行礼都不敢?我看你根本不配待在内门!当初我进内门,可是实打实通过考核,哪像你,靠捡漏杀了个受伤的王虎,就敢称英雄?”
一名围观的内门弟子跟着起哄:“赵师兄说得对!外门来的底子差,说不定连青云剑法的基础都学不会!”另一名弟子则阴阳怪气:“人家有长老撑腰,学不会也能混过去,咱们比不了啊!”
这些话像火星一样点燃了赵宇的气焰,他伸手就要去推曹尚怀里的资源盒,“今天你不道歉,就别想走!”眼看木盒就要被推倒,里面的灵石和丹药会撒一地,曹尚终于不再忍耐,眼神冷了下来。
曹尚侧身避开赵宇的手,同时运转体内灵气,周身三尺范围内泛起淡淡的青芒——这是他初步掌控的剑域,虽微弱却带着凡境后期的剑意,瞬间压制了赵宇的灵气流动。赵宇只觉浑身一沉,像被无形的网缠住,刚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去,脸色瞬间涨红。
“内门规矩是尊师重道,不是恃强凌弱。”曹尚的声音平静却有力,“我与李玄长老约定学剑的时间快到了,不想与你争执。你若觉得我不配进内门,可在演武场切磋,输赢凭实力,而非堵路刁难。”
说完,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两颗聚气丹,用灵气擦去灰尘,放回赵宇的木盒,然后抱着自己的资源,绕开赵宇走向主道尽头。剑域的青芒随着他的脚步渐渐消散,赵宇却还僵在原地,体内灵气紊乱,连抬手阻拦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曹尚离开。
“你敢用剑域压我!”赵宇缓过劲来,对着曹尚的背影大喊,“有本事别躲!咱们现在就去演武场比一场,我若输了,给你道歉;你若输了,就滚回外门!”
曹尚脚步顿住,回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望:“切磋是为了提升实力,不是为了争口气。你炼气五层,我炼气六层,剑意压制本就合理,就算比了,你也赢不了。与其在这刁难我,不如多花时间修炼,下次内门小比才有机会拿到好名次。”
这话戳中了赵宇的痛处——他进内门两年,修为一直卡在炼气五层,连去年的内门小比都没资格参加。周围弟子听了,纷纷低下头偷笑,赵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攥紧拳头,看着曹尚走进李玄长老的修炼殿。
曹尚跟着李玄长老走进修炼殿,看着殿内刻满剑纹的石壁,终于明白内门与外门的差距——不仅是资源,更是修炼氛围。李玄长老递给他一本深蓝色的剑谱,封面上写着“青云剑法·核心篇”,指尖刚触到剑谱,就感受到一股精纯的剑意,“青云剑法与《万剑归宗》同源,都是上古剑修传承,前者重‘守’,后者重‘攻’,你若能将两者融合,剑招威力会翻倍。”
他这才明白,为何内门弟子资源更好——内门是宗门培养核心战力的地方,每月十块下品灵石足够支撑炼气六层修士的日常修炼,聚气丹能加速灵气积累,独立修炼室的聚灵阵更是能让修炼速度提升三成。赵宇的刁难,本质是嫉妒——曹尚只用半年就从外门废体突破到炼气六层,还得到长老青睐,而赵宇两年才炼气五层,心理失衡才会故意找茬。
“曹师弟!刚才多谢你手下留情!”
曹尚学完剑走出修炼殿时,林风笑着迎上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泛着青光的长剑,正是炼气七层修士才能使用的“青岚剑”,“赵宇刚才在演武场抱怨你用剑域欺负他,被我怼回去了——我跟他说,你在月圆大战中斩杀的王虎是炼气六层,还服用了血魂丹,他一个炼气五层,连王虎的一招都接不住,哪来的脸挑衅?”
周围几名刚才围观的内门弟子听到这话,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之前他们只知道曹尚靠斩杀王虎进内门,却不知道王虎的真实实力,此刻听林风一说,才明白曹尚的战力远超同阶。赵宇正好从演武场走来,听到林风的话,脚步一顿,头埋得更低,快步从旁边溜走,连看都不敢看曹尚一眼——炼气五层挑衅能斩杀炼气六层的修士,这事传出去,只会成为内门的笑柄。
曹尚与林风并肩走在内门的石板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风突然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简单的秘境地图,“内门小比还有三个月,优胜者能进青云秘境。去年我进去过一次,在秘境深处感受到过剑修的剑意波动,说不定有你要找的剑玉残片线索。”
曹尚接过地图,指尖触到纸面上的秘境标记,胸口的剑玉突然微微发烫,与地图上的某个红点产生共鸣。林风继续说道:“不过你要小心,去年的小比冠军是炼气七层巅峰的陈雷,擅长雷系剑法,速度极快,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还放话,今年要把所有‘外门来的弟子’都淘汰掉,显然是针对你。”
曹尚握紧地图,看向远处的演武场,夕阳下的木桩上还留着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