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别让这废物跑了!”
尖锐的叫喊声从崖顶传来,曹尚刚抓住崖壁上的藤蔓探出头,就被两道熟悉的身影堵了个正着。孙三手里举着木棍,刘胖则张开双臂挡在崖边小径上,两人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狞笑——显然,他们是在王虎的吩咐下,来确认他是否真的摔死了。
曹尚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指尖的灵气瞬间收敛。他现在修为刚稳固在炼气一层,若是暴露实力,以王虎的狠毒,必定会立刻下杀手;可若是继续装成废体,又未必能躲过眼前两人的刁难。
“哟,这不是曹尚吗?”孙三上前一步,用木棍戳了戳曹尚的胸口,“我们还以为你早就摔成肉泥了,没想到你命这么大,居然还活着?”
刘胖也凑过来,盯着曹尚破烂的衣衫和手臂上的抓痕,眼神里满是不屑:“我看你就是被野兽追得慌不择路,才侥幸挂在藤蔓上吧?真是个废物,连死都死得不干脆!”
曹尚垂下眼睑,故意让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坠崖时被藤蔓缠住,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爬了半天才上来……身上的伤都是被野兽咬的,差点就回不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故意晃了晃身体,装作虚弱不堪的样子,甚至还咳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那是他提前咬破牙龈藏在嘴里的,为的就是让戏演得更逼真。
孙三和刘胖对视一眼,显然相信了他的话。在他们眼里,曹尚就是个连引气都做不到的废体,能从崖底活着回来,全靠运气。孙三收起木棍,踹了曹尚一脚:“算你运气好!不过你别以为活着就没事了,虎哥说了,你要是敢把坠崖的事说出去,有你好果子吃!”
“我……我不敢说。”曹尚顺着他的话茬,装作害怕的样子,“我什么都不会说,只求你们别再为难我。”
刘胖嗤笑一声:“算你识相!快滚吧,别在这里碍眼!”
曹尚连忙点头,低着头快步从两人身边走过,后背却已经渗出了冷汗。直到走出孙三和刘胖的视线范围,他才悄悄松了口气——刚才若是多犹豫一秒,恐怕就会露出破绽。
“不错,懂得隐忍。”青冥子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现在还不是暴露实力的时候,等你突破炼气二层,有了自保之力,再找王虎算账不迟。”
曹尚低声回应:“前辈放心,我知道轻重。”他加快脚步,朝着外门宿舍的方向走去。沿途遇到不少外门弟子,看到他狼狈的模样,都露出了嘲笑的眼神,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你看,曹尚居然回来了!”
“我听说他坠崖了,还以为他死了呢,没想到这么命大。”
“命大又怎么样?还不是个连引气都不会的废体!”
曹尚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却始终没有回头。他知道,现在的隐忍,都是为了将来能挺直腰杆。
回到宿舍时,王虎正坐在床边擦拭着一把铁剑,看到曹尚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冰冷:“你还敢回来?”
曹尚低着头,装作惶恐的样子:“虎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坠崖后被藤蔓缠住,侥幸活了下来,求你别赶我走。”
王虎放下铁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侥幸活下来?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把坠崖的事告诉管事,让我受罚?”
曹尚连忙摇头,眼神里满是“恐惧”:“我没有!我什么都不会说!我知道虎哥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计较的。”他故意将姿态放得极低,让王虎放松警惕。
王虎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眼神躲闪,浑身发抖,不像是装出来的,便松开手,冷哼一声:“算你识相!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这几天没在,宿舍的卫生都是我打扫的,从今天起,打扫宿舍、打水、洗衣,都归你管!要是敢偷懒,我打断你的腿!”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干,绝不偷懒。”曹尚连忙应下,心里却暗暗冷笑——等他实力足够了,一定要让王虎为这些欺凌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曹尚一边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包揽了宿舍所有的杂活,一边利用夜间时间偷偷修炼。每天深夜,等王虎三人睡熟后,他就悄悄溜出宿舍,来到外门后山的僻静处,按照青冥子的指点,运转《万剑归宗》心法。
后山的灵气虽然不如崖底纯净,却比宿舍里浓郁得多。曹尚盘膝坐在一棵大树下,胸口的剑玉碎片微微发烫,引导着天地灵气缓缓涌入体内。青冥子的虚影在识海里不断指点他调整运气路线,每一次运转心法,剑骨的禁制就松动一分,灵气的吸收速度也快上一分。
“注意,灵气运转到丹田后,要分三成注入剑骨,七成留在丹田积累。”青冥子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你这先天剑骨需要大量灵气滋养,不能只注重修为提升,忽略了剑骨的淬炼。”
曹尚按照他的指点调整,果然感觉到剑骨传来一阵舒适的暖意,灵气在体内运转的流畅度也提升了不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灵气越来越饱满,周身的灵气波动也在一点点增强——按照这个速度,不出十日,他就能突破到炼气一层巅峰。
这晚,曹尚修炼结束,正准备返回宿舍,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他连忙躲到树后,只见王虎带着孙三、刘胖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个药瓶。
“虎哥,这淬体散真的能让你突破到炼气二层吗?”孙三的声音带着期待。
王虎得意地笑了笑:“那是自然!这可是我托内门的师兄买来的,只要服用了这淬体散,再配合修炼,不出半个月,我肯定能突破炼气二层!到时候,外门考核我肯定能拿前三,直接晋升内门!”
刘胖连忙拍着马屁:“虎哥厉害!等您晋升内门,我们也能跟着沾光!”
王虎冷哼一声:“那是自然!至于曹尚那个废物,等我晋升内门,就找个机会把他赶出宗门,省得留在眼前碍眼!”
躲在树后的曹尚,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变冷。他紧紧攥住拳头,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却没有冲动地冲出去——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王虎三人走远后,曹尚才从树后走出来,眼神里满是坚定。他抬头望向夜空,月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银霜。
“王虎,你想把我赶出宗门,我偏不如你所愿。”曹尚低声自语,“等我突破炼气二层,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他转身返回宿舍,脚步比之前更加沉稳。识海里的青冥子看着他的背影,虚影微微点头:“隐忍不是懦弱,是为了更好的爆发。曹尚,你这性子,倒真适合修炼《万剑归宗》。”
曹尚没有回应,只是在心里默默定下目标——尽快突破炼气二层,在即将到来的外门考核中,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返回宿舍的同时,外门后山的一处凉亭里,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正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探究——这名老者,正是负责外门考核的内门长老李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