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闷的脚步声从试炼塔第二层深处传来，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曹尚刚踏入石门，就看到一道庞大的黑影从石柱后撞出——那是一头丈许长的嗜血野猪，灰褐色的皮毛像铁甲般坚硬，两根弯曲的獠牙闪着寒光，嘴角还挂着新鲜的血肉，显然刚才的惨叫声正是来自它的猎物。
他下意识将苏清月护在身后，铁剑横在胸前。这头野猪的气息比第一层的黑风狼强悍数倍，明显是炼气二层的妖兽，尤其是那身厚皮，普通铁剑恐怕很难刺穿。丹田内的灵气开始急速运转，《万剑归宗》的心法在经脉中流淌，剑骨传来阵阵暖意，仿佛在提醒他寻找猎物的破绽。
“清月，你离远些，别被它的冲撞波及。”曹尚压低声音，目光死死盯着野猪的眼睛——妖兽的眼睛通常是防御薄弱之处，若是能击中，或许能一击制胜。
苏清月点了点头，握紧短剑退到石柱后，却没有走远，时刻准备着支援。嗜血野猪似乎察觉到曹尚的敌意，猛地扬起头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然后带着腥风直冲过来。地面被它的蹄子踩出深坑，碎石飞溅，气势骇人。
曹尚瞳孔微缩，运转“踏雪无痕”身法，身体向左侧快速滑出。野猪的冲撞擦着他的衣角而过，重重撞在身后的石柱上，“轰隆”一声，石柱竟被撞出一道裂纹。若是被这力道正面击中，恐怕胸骨都会碎裂。
“就是现在！”青冥子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曹尚抓住野猪转身的间隙，灵气顺着手臂涌入铁剑，剑刃泛起淡淡的青光。他施展“裂风”剑招，对准野猪的侧颈刺去——那里的皮毛相对薄弱，或许能造成伤害。
“铛！”
剑刃刺在野猪皮毛上，竟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野猪痛得再次嘶吼，转身用獠牙向曹尚挑来。曹尚连忙后退，却还是被獠牙扫到衣袖，布料瞬间被撕成碎片，手臂上也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这野猪的皮也太厚了！”曹尚心中暗惊，刚想调整策略，一道带着嘲讽的声音突然从石门方向传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剑骨废体’吗？怎么，连头野猪都打不过？”
王虎提着烈火刀，在孙三、刘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看到曹尚狼狈的模样，笑得前俯后仰，烈火刀上的火焰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孙三更是夸张地指着曹尚的手臂：“虎哥你看，曹尚被野猪划伤了！我看他今天要是能通过第二层，太阳都得从西边出来！”
刘胖也跟着起哄：“曹尚，要不你求求虎哥，虎哥说不定还能帮你把野猪赶走，让你混进第三层呢！”
曹尚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只是默默运转灵气，修复手臂上的小伤口。他知道，王虎就是想激怒他，让他在慌乱中露出破绽，被野猪重伤。可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越是危险，越不能中了对方的圈套。
“怎么？不说话？是被我们说中了，心虚了？”王虎见曹尚不搭理自己，心里更不舒服，提着烈火刀走到不远处的石阶上坐下，“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废物怎么死在野猪手里！”
苏清月在石柱后气得浑身发抖，想上前反驳，却被曹尚用眼神制止。他对着苏清月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嗜血野猪。
野猪见曹尚分心，再次发动攻击。这次它没有直冲，而是绕着曹尚转圈，寻找攻击的机会。曹尚运转“剑意感知”，能清晰地捕捉到野猪的动作轨迹——它的左前腿似乎有些跛，刚才撞击石柱时可能受了伤，这正是他的机会！
曹尚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将左侧身体卖给野猪。野猪果然中计，猛地向他的左侧撞来，獠牙直指他的胸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曹尚突然下蹲，同时运转全身灵气，将《万剑归宗》的剑招“流星刺”施展到极致。
“嗤！”
铁剑带着淡淡的青光，精准地刺入野猪的左眼。野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庞大的身体疯狂扭动，撞得周围的石柱摇摇欲坠。曹尚趁机拔出铁剑，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
野猪挣扎了片刻，终于无力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曹尚喘着粗气，握着铁剑的手微微发抖——刚才那一招几乎耗尽了他一半的灵气，若是再慢一步，恐怕就要被野猪的獠牙刺穿胸口。
“这……这怎么可能？”
孙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野猪尸体，又看了看曹尚，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刘胖也愣住了，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一个连引气都做不到的废体，居然能斩杀炼气二层的嗜血野猪？
王虎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原本以为曹尚会被野猪重伤，甚至丧命，可没想到曹尚不仅活了下来，还干净利落地杀了野猪。他握紧手里的烈火刀，指节泛白，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安——这废物，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曹尚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走到苏清月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被吓到？”
“我没事。”苏清月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欣喜，“曹尚，你太厉害了！居然能斩杀嗜血野猪！”她从布包里拿出疗伤丹，递给曹尚，“快把丹药吃了，修复一下灵气。”
曹尚接过丹药，刚想服用，王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阴狠：“曹尚，别以为杀了一头野猪就了不起了！第三层的铁背熊可是炼气三层的妖兽，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活着从铁背熊的爪子下走出来！”
说完，王虎带着孙三、刘胖，怒气冲冲地向第三层的石阶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瞪了曹尚一眼，眼神里满是杀意。
曹尚看着他们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铁剑。他知道，王虎绝不会善罢甘休，第三层的铁背熊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他服用下疗伤丹，灵气开始快速恢复，剑骨传来的暖意也越来越明显。
“我们也赶紧去第三层吧。”曹尚对苏清月说，“王虎他们在前面，说不定会设下陷阱，我们得小心应对。”
苏清月点了点头，跟着曹尚向石阶走去。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第二层的黑暗中，只留下地上的野猪尸体，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去的血腥气。而在试炼塔顶层的阁楼里，李玄长老看着水镜中曹尚斩杀野猪的画面，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剑招，这身法，倒像是上古剑修的路数……这小子，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