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阴雨连绵的秋日,小明和小刚躲在老城区废弃的马戏团帐篷里避雨。帐篷的帆布被风撕扯得哗哗作响,角落里积着发绿的雨水,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一股说不清的甜腻气息。
“你说这地方真有传说里的‘笑脸先生’吗?”小刚攥着手机,屏幕光映得他脸色发白。上周有人在论坛发帖,说深夜经过这里时,会看到一个穿紫色燕尾服的小丑,脸上的笑容像用油漆画上去的,咧得能到耳根。
小明嗤笑一声踢开脚边的空罐头:“骗小孩的玩意儿。”话音刚落,帐篷顶部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有人踩在上面。两人瞬间噤声,雨水敲打着帆布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十倍,震得耳膜发疼。
就在这时,一道昏黄的光从帐篷缝隙里挤进来,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一个扭曲的影子——那影子戴着尖尖的帽子,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一晃一晃地朝他们这边靠近。
“谁?”小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有回应,只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过大的鞋子在泥地里拖沓。小明摸到身后的铁棍,手心全是汗。突然,那道影子停在了他们藏身的铁架后面,紧接着,一个黏糊糊的声音响起,像是用舌头舔着嘴唇:“小朋友,见过会笑的气球吗?”
小刚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一张惨白的脸——那小丑的眼睛涂着血红的颜料,嘴角被硬生生撕裂到耳根,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牙齿。更吓人的是,他手里提着的根本不是气球,而是一串用麻绳捆着的、干瘪发黑的东西,仔细一看,竟像是缩小了的人头!
“跑!”小明拽着小刚就往帐篷深处冲。身后传来那小丑尖利的笑声,像指甲刮过玻璃,听得人头皮发麻。他们在杂乱的道具堆里跌跌撞撞,碰倒了一个巨大的 clown 玩偶,那玩偶摔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响声,仿佛里面是空的。
“嘻嘻嘻,别跑呀。”小丑的声音就在耳边,小明回头一看,那小丑不知何时已经追了上来,手里的“气球”在黑暗中摇晃,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突然,小刚脚下一滑,摔倒在一个敞开的木箱里,里面竟全是生锈的铁针,扎得他惨叫一声。
小明刚要去拉他,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脚踝。他低头一看,那小丑正趴在地上,用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裂开的嘴角淌下绿色的粘液:“我的气球丢了,你们来当我的新气球好不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刚抓起身边的煤油灯,狠狠砸向小丑。煤油泼了小丑一身,灯芯落在上面的瞬间,火焰“腾”地一下窜了起来。那小丑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浑身裹在火里扭动,脸上的油彩被烧得滋滋作响,露出底下溃烂的皮肤。
两人趁机连滚带爬地冲出帐篷,雨还在下,却洗不掉他们身上的臭味和恐惧。跑了不知多久,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顶燃烧的帐篷,他们才瘫在路边大口喘气。
“他……他死了吗?”小刚的手臂被铁针扎得全是血洞,声音还在发颤。
小明摇摇头,盯着自己被抓住的脚踝——那里留着五个青黑色的指印,像是永远也洗不掉的烙印。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小刚的后颈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用红色颜料画的笑脸,和那小丑脸上的一模一样。
远处,似乎又传来了那黏糊糊的声音,顺着雨丝飘过来:“嘻嘻,找到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