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庆,乾意门的老巢在东南方向,离这儿大概一百三十公里。”
张浩指着远处说道,“古武界里头一切都仿古,没有汽车那玩意儿。赶路靠的是马匹或者马车。咱们可以去前面的镇子上,要么买,要么租几辆马车代步。”
“哦?前面还有镇子?”二驴子来了点兴趣。
“有!而且那镇子可不得了!”张浩连忙介绍,“这地方是入口要道,鱼龙混杂,热闹得很!古武界里稍微有点名头的宗门,都在这里开了产业!酒楼、客栈、车马行、赌坊、妓院……应有尽有,生意火爆得吓人!”
二驴子一听,眼睛“噌”地就亮了:“哦?照外公你这么说,乾意门……在这里也有买卖?”
“那当然了!他们在这儿不但有买卖,而且……”
“天庆,你……你想干啥?”张浩看着二驴子那熟悉的、闪烁着蔫坏光芒的眼神,心头警铃大作。
“嘿嘿嘿……”二驴子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干啥?他们抢了咱外公的玄曜石,那咱就学学他们老祖宗慕容复的绝活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们抢咱的石头,咱就抢他们的生意!公平合理,童叟无欺,不过分吧?”
张浩瞬间感觉脑袋有磨盘那么大!这位爷是真敢捅马蜂窝啊!惹乾意门还不够,还要去抢人家的产业?
惹事?岂止是惹事!二驴子这次就是抱着“杀鸡儆猴”来的!他巴不得把动静闹得更大些,用一场血腥的镇压,让整个古武界提起他王天庆的名字就腿肚子转筋,再也不敢有半分招惹的心思!
果然如张浩所说,这个依托入口而建的小镇,规模之大,繁华之盛,远超众人想象。
二驴子领着二十个队员站在宽阔的街面上,一个个都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扭着脖子四处张望,眼睛都不够用了。
这里的建筑风格极其宏伟!俗世里,普通楼房一层也就三米高,一楼大厅撑死四米。可这里的房子,一层少说也有六米!
那门楼、那飞檐、那巨大的雕花窗户,处处透着磅礴大气,站在下面,人显得格外渺小。
就连妓院二楼凭栏招揽客人的姑娘们,因为离得远、楼层高,看上去也只有小小一点,脸蛋身形根本看不真切。
“啧,这设计就不合理!”二驴子摸着下巴,一脸“专业”地点评道,“应该把姑娘们的‘美好’放大点嘛!离这么远,脸都看不清,男人们怎么知道该不该进去消费?差评!”
罗平一听,简直找到了知音,立刻附和:“就是就是!站得辣么高,谁知道是啥‘型号’啊?万一货不对版咋整?”
话音刚落,两股森冷的寒意瞬间从背后袭来!
鲍杰和林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鲍杰抱着胳膊,似笑非笑;林静则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像冰刀。
“哦?你们俩……想看什么‘型号’啊?” 鲍杰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能把人冻僵的凉气。
二驴子脖子一缩,反应快如闪电!他猛地转身,一脸痛心疾首地指着罗平:
“罗平!你看看你!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男子汉大丈夫,要志在四方,胸怀天下!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他一边义正言辞地训斥,一边摇头晃脑,背着手,迈着方步就往前溜,仿佛刚才点评“美好”的不是他。
罗平:“???”
他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俩奶都气得一抽一抽地疼!
“你大爷的王天庆!你志在四方?我看你是‘志在裤裆’!翻脸比翻书还快!臭不要脸!”
后面看完全程的队员们,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
“哈哈哈!”
“这俩货!一个比一个能装!”
“蔫坏碰上翻脸快,绝配!”
“没一个好东西!哈哈哈哈!”
在张浩的指引下,二驴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缘合楼”那气派非凡的大门前。
“缘合楼”——乾意门在这繁华小镇上的金字招牌!名头响当当!在古武界混的武者,要是能在这儿搓上一顿,那都是能吹嘘好一阵子的资本,倍儿有面子!
为啥?人家底气足啊!
灵果全部都是古武界深处灵气最浓郁的山头、秘境里精挑细选摘来的!
咬一口,汁水炸开,满嘴生津,那股子清甜灵气能从舌尖直冲天灵盖,回味能绕梁三日!
这里的食材讲究的就是个纯天然、野性足!山里的珍禽,水底的奇鲜,全是纯野生的好货色!吃的就是那个原汁原味的鲜劲儿!
大厨都是重金礼聘的特级师傅掌勺!那手艺,据说能把食材本身的灵气和鲜美都给你锁死在盘子里!
一句话:这里的饭菜,那绝对是古武界顶尖的美味佳肴!吃一顿,能惦记一年!
二驴子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摆出队长的派头,打算给兄弟们来点“战前动员”兼“福利预告”。
他闭上眼睛,酝酿着情绪,准备发表一番慷慨(且抠门)的宣言:
“兄弟们!听好了!进去之后,都给老子敞开了肚皮吃!想点啥点啥,甭跟我客气!为啥?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以后谁要是敢背后嘀咕我王天庆抠门,说老子舍不得让你们吃顿好的……”
他正闭着眼,陶醉在自己“豪气干云”的发言里,想象着队员们感激涕零的眼神……
等他慷慨激昂地睁开眼,准备迎接众星捧月的目光时——
人呢?!
刚才还围在他身边的一大帮子人,此刻连个影子都没有!
目光唰地扫向缘合楼里面……
好家伙!
他那帮如狼似虎的队员们,早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进去!正为抢占靠窗、临街、通风好的“风水宝座”抢得不亦乐乎呢!
推搡的、嚷嚷的、一屁股占俩座的……场面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二驴子孤零零地站在宏伟的缘合楼大门外,像个被遗忘的雕像。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气氛略显萧瑟。
他张着嘴,那句“以后别说队长我抠门哈”的尾音,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我………………”
一个拉长了调、充满了无语、憋屈、以及“这帮兔崽子”复杂情绪的尾音,成了他这段“精彩”发言的最终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