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合楼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队员们先一人叫了一盘灵果,里面形状各异的灵果所有人居然都没有见过,有红色的,黄色的,居然还有蓝色的。
二驴子伸手抓了一个塞进嘴里,一口咬下去,鲜嫩的果汁瞬间在嘴里爆浆,灵毓甜美的味道直冲脑门。
他瞬间瞪圆了眼睛,朝鲍杰连连点着头,含糊不清地赞道:“绝了!”
鲍杰也拿起一枚灵果,小口咬了一下。本来因为怀孕害口食欲不佳的她,瞬间也被这灵果降服了,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所有队员手里都只剩下空盘子了,个个意犹未尽。
“啪!小二!”二驴子一拍桌子,扬声喊道。
服务员应声小跑进来。
“小二,刚才那灵果,再给我们一人上两盘!”二驴子大手一挥。
服务员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先生,实在抱歉。我们缘合楼的灵果口感绝佳,但毕竟珍稀,产量有限。所有客人都是限量供应,一人一份。门外告示写得很清楚,您看……”
“哦?这样啊……”二驴子撇撇嘴,倒也没强求,“那行吧。我们点的菜呢?赶紧上啊!都饿着呢!”
“好的先生,马上就上,请稍等。”服务员松了口气,转身去催菜。
不一会儿,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了上来,诱人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勾得人食欲大动。
菜刚上齐,队员们再也忍不住,不等二驴子发话,便纷纷抄起筷子抢着吃了起来。
二驴子不由气急,筷子敲得碗边叮当响:“奶奶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了?我还没下令开动呢,你们就……”
他话没说完,眼瞅着盘子里的好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训斥了,赶忙加入争抢的行列。再唠叨两句,怕是连菜汤都捞不着了。
鲍杰试着夹了几样菜送入口中,惊喜地发现居然没有反胃的感觉!她眼睛一亮,立刻也加快了速度,跟着大伙儿抢吃起来。
不到半小时,风卷残云,杯盘狼藉。所有人都仰靠在椅背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舒服地哼哼着。
二驴子用牙签剔着牙缝,扫视着队员们:“都吃饱了没?”
“饱了饱了,队长,撑死了!”队员们七嘴八舌地应着。
“嗯,吃饱喝足,”二驴子点点头,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那接下来,该干活了——咱们劫了这家酒楼,给乾意门上上眼药!”
“啊?”一个队员摸着肚子,小声嘟囔,“队长……这菜做得这么好吃,灵果又那么神,真有点…有点不好意思啊…”
二驴子眼睛瞪得溜圆,差点气乐了:“放屁!吃人的嘴短是不假,可你们他娘的别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咱们是来干啥的?嗯?立场呢?!”
他懒得再废话,一拍桌子:“小二!结账!”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服务员立刻小跑进来,脸上堆笑:“先生,吃好了?是要结账吗?”
“结账?”二驴子斜睨了他一眼,“把你们管事的,叫来!”
服务员一愣,看这架势不像善茬,不敢怠慢,应了声“您稍等”,便匆匆转身出去找人了。
不一会儿,服务员引着大堂经理方申快步走了进来。
方申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这位先生,我是大堂经理方申,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二驴子没起身,大喇喇地坐着,朝服务员努努嘴:“小二,给经理报报数,我们这一桌,吃了多少钱?”
服务员连忙拿出账单,熟练地报数:“方经理,这桌客人消费:灵果十份,加上所有酒菜,一共是一百八十三万七千二百块。按店规,灵果无折扣,其他酒菜零头抹掉,总计一百八十三万七千二百元整。”
二驴子听完,眼睛直勾勾地盯向方申,仿佛在确认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方申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心中升起一丝警惕,但还是客气地问:“先生,账单金额您听到了?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二驴子两手一摊,脸上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老板,你还没听明白?一百八十三万七千块!”
方申眉头微皱:“是的先生,金额我听到了。您是觉得账单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支付方式……”
“不不不,”二驴子用力摇了摇头,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耐心”解释,“老板,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吃完了,小二刚才算账,清清楚楚,一百八十三万七千二百块——这是你们酒楼,现在该给我的钱!”
“什……什么???”
方申和服务员同时失声惊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方申脸上的职业笑容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先生,您在开什么玩笑?!您来我们酒楼消费,吃完东西不付钱,反而要我们给你钱?!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二驴子脸上的“耐心”也瞬间消失,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乱跳,怒喝道: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老子们辛苦吃光了你这么多菜,你不该付钱?!少废话,赶紧把钱拿来!不然……”他环视了一圈自己的队员,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方申气得脸色铁青,肺都要炸了。吃霸王餐他见过,但吃得这么理直气壮、颠倒黑白、还要反讹诈酒楼的,他真是破天荒头一遭遇到!
“好!好得很!”方申眼中寒光迸射,彻底撕下了客气的伪装,他不再跟这个疯子讲理,直接对服务员使了个凌厉的眼色。
服务员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冲出包厢,显然是去喊保安或者打手了。
包厢里,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被打破了。队员们之前低头强忍的尴尬,此刻已完全被即将动手的兴奋和凶悍取代。他们纷纷抬起头,眼中再无半分犹豫或“嘴短”之色,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匪气。
有人活动着手腕,有人悄悄摸向了藏在腰间的家伙什,只等二驴子一声令下。
张浩的面皮不断地抖动着,活久见 活久见,这活了大半辈子了,居然跟着一帮小屁孩跑这打劫来了——好吧?既然吃都吃了,喝也喝了,就跟着他们一起胡闹一番吧?
方申看着这群瞬间变脸的凶徒,心猛地一沉,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
他强作镇定,但身体已不由自主地微微后退了半步,手心里全是冷汗。空气中,弥漫开浓烈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