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榭伸手抓住明玥的手指:“你等我回来。”
他从怀里摸出自己的玉佩递到明玥眼前:“现在,你能收下了吗?”
一瞬间,明玥思绪万千,她低低的笑出声:“我会好好保存。”
莹白的玉佩被放到她的手心,美人巧笑倩兮,王榭心头一热:“若我封将,必定会为你请封诰命,让你做京都最尊贵的夫人。”
明玥将脸贴近他的掌心:“好,我等王大人风光回京,到时必定扫榻以待。”
第二日一早,王榭和沈尧整装待发。
元璟领着一众大臣站在城墙上以鼓声相送。
辕门外炮声阵阵,旌旗猎猎,大军整齐的站成一片。
帝王高举酒杯,声音夹杂着内力远远的送出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诸位将行,请满饮此杯!”
元璟仰头将烈酒一饮而尽,他喝完,酒碗倒扣,啪的扔在地上。
王榭沈尧站在大军之前,跟着他的动作一起饮酒,千军万马喝了饯行酒,发出规律的呐喊声。
啪——
酒碗碎了一地,虎营的战旗被高高举起,王榭雄心壮志:“出征!”
大军随着号令慢慢行动起来,黑压压的往边境而去。
明玥几个因为明珠的关系,也站在城墙上送大军离开。
明珠抓着大姐四妹的手安慰:“他们世家子弟,若想在朝堂上站的堂堂正正,都免不了这一遭。”
“我知道,”明玥轻轻吐了口气:“只是难免会有些担心。”
明琳也很担心,她和沈尧刚戳破心思不久,现下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更是不舍得他离开。
“姐姐,我好怕。”明琳少见的有些愁容:“我怕兄长们会……”
刀剑无眼,谁又能保证能够平安回来呢?
明珠将小妹揽进怀里:“不怕,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昨日中午大家还吃了团圆饭,今日再用饭的时候,桌子上就只剩了明玥和明琳陪着。
明玧和元颢去了静安寺,说是昨日夜里宰凌霜生了病,今天连大军开拔都没来得及相送。
林宝女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竟没有一点胃口。
“你们五妹已经离京了。”
她扒拉着碗里粒粒分明的米饭:“昨日和我商量好了,今天你们去送大军出发,她怕到时不舍得,就提前走了。”
“娘,”明玥往她碗里夹了一块排骨:“五妹机灵,一定不会吃亏的,你不要太过担心。”
林宝女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我给她准备的银钱她也没要,现在外面的日子本来就苦,明琅第一次独自出远门,我怎么能放心?”
明玥软着声音哄:“那你更得好好吃饭,要是实在想妹妹了,我们坐上马车就去找她了,你要是身体不好,可去不成边塞。”
她手下的动作不停,把林宝女的碗里塞的满满的。
林宝女听了动了动筷子,不管如何还是多吃了两口:“是!我一定得好好的,你们都还没出嫁呢!”
她扒拉两口米饭:“你们也吃,吃完了咱们去店里看看,生意也不能落下。”
“眼看着重阳也快到了,咱们店里的点心也得更新起来。”
她满眼星星:“如果咱们的生意能做到边塞就好了,明琅这馋丫头也能吃到家里的点心了。”
官道上,明玧和元颢终于等到了五妹的马车。
乌有恙挑着眉看上一秒还期期艾艾不舍得走的小女娃,下一秒就哭着扑进了她三姐怀里。
明玧摸着五丫头的头,手臂紧紧的抱着妹妹。
“你是不是傻?怎么能偷偷走?”
她语气埋怨,一向淡漠的眼睛也流露出难过的情绪:“你可知这一路有多凶险,就不怕这一面就是诀别吗?”
明琅咬着嘴唇,任由泪水浸湿三姐的衣服:“姐姐,我怕我不舍得。”
她瓮声瓮气:“我不舍得你们,不舍得娘亲,也不舍得我们的家。”
明琅的包裹里带了林宝女连夜给她烘烤的肉干,此时夹在她们中间,硌的明玧都有些痛了。
明玧抬起妹妹的脑袋,细细的叮嘱:“你是我们最小的妹妹,若是受不了外面的苦了,就回家,咱娘和姐姐们永远都在。”
“在外面也不要怕,”她摸出一块玉牌:“这是元朝皇族特制的身份令牌,你带在身上,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去最近的衙门里写信给我们,没人敢动你。”
明琅感动的看看姐姐,又看看元颢。
她咬着唇:“谢谢姐姐,谢谢宁王殿下。”
她不傻,知道这是宁王的授意。
明琅垂着眸子在明玧的怀里蹭了蹭,狠了狠心,咬着牙从姐姐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姐,我该走了。”她眸光坚定,可爱的脸庞带着笑:“我们天黑前要赶到驿站。”
明玧看着一身小厮装扮的妹妹,笑的一脸慈祥:“好,你万事小心。”
元颢在她们说话的时候,也和乌有恙叮嘱了几句。
他给了乌有恙一个钱庄的令牌:“乌老,缺钱去取。”
他拱手:“五妹就交给你了,你们万事小心。”
乌有恙本来想推拒,却被元颢摇了摇手拒绝了:“你知道的,江南最不缺的就是银钱。”
“往西北走,越走越穷苦。”
他叹了口气:“我给你们四个暗卫,养着他们也需要钱的。”
乌有恙想了想,把令牌塞进怀里:“我知道了,你们放心。”
他看看依依不舍的两个女娃:“老夫会护好小丫头的。”
他手背后,往马车里走。
“丫头,我们该出发啦。”
明琅松开姐姐的手应道:“来了。”
车夫一扬马鞭,马车就嗒嗒嗒的离开了。
明玧忍不住在车后大喊:“一定要保重身体!平安回来!”
元颢把她揽进怀里,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额头:“你五妹妹,也许本来就属于边塞。”
他伸手揉揉明玧的脸颊:“她倔强的样子,就和没被驯服的小马驹一样,她得出去闯一闯,才能知道自己要什么。”
明玧窝在他怀里:“也许吧,我只希望我们一家人再也不要少一个人了。”
她抿唇看向元颢:“你是一个合格的姐夫,又给人又给钱,我记你一功。”
元颢勾唇,笑的浪荡:“哦?那三小姐能不能赏脸,陪在下夜游静安寺?”
明玧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准!”
她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在元颢身上撒娇:“你抱我走。”
元颢伸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好。”
俊美的公子笑的神采飞扬,承诺更是动听:“你若真的想明琅,到时我带你去边塞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