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席之恶劣的勾起嘴角:“没有,‘吉祥物’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以及......别添乱。”
“褚席之!”陆择气得想去掐他,被身边的沈斯聿不动声色的按住了手腕。
“他说的没错,”沈斯聿的声音在陆择耳边响起,清冷依旧,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掌控力,“你的‘实质性参与’由我们三方共同评估认定。所以,安分点,别给自己找麻烦,也别给我......们添乱。”
他的话语在中间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按住陆择手腕的力道却悄然收紧了一瞬,才缓缓松开。
陆择被他按得愣了一下,腕骨处似乎还残留着沈斯聿指尖微凉的触感和那不易忽视的力道。
他莫名觉得耳朵有点热,下意识揉了揉手腕,小声嘀咕:“知道啦,啰嗦......我肯定会做得很好的!”
霍景彦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与褚席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把话题引回正轨:“资金分级授权的具体额度,斯聿你有什么建议?”
四人就协议的细节展开了深入的讨论。
褚席之虽然姿态懒散,但每每发言都切中要害,犀利无比。
霍景彦则更侧重于整体架构和风险平衡。
沈斯聿是数据和建议的提供者,逻辑缜密。
而陆择,大多数时候是懵懂的听着,偶尔在涉及到他未来“工作职责”时,才会插嘴问几句。
但往往被沈斯聿三言两语就堵了回去,或者被褚席之毫不客气的怼到哑火。
期间,沈斯聿家的佣人已经准备好了午餐,几人移步餐厅。
午餐是精致的西餐。
席间。
陆择看着霍景彦极其自然的帮褚席之切好牛排,又将对方不喜欢的配菜拨到自己盘子里,忍不住又在桌下踢了踢褚席之的脚,挤眉弄眼的用口型无声道:“二十四孝——”
褚席之在桌下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陆择的脚背,用力碾了碾,面上却带着笑,对霍景彦说:“这蘑菇味道不错。”
霍景彦立刻会意,将自己盘子里还没动过的烤蘑菇夹给了他。
陆择被踩得龇牙咧嘴,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愤的叉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坐在陆择旁边的沈斯聿,默默的将自己手边那杯没动过,但却是陆择最喜欢的鲜榨橙汁,推到了他手边。
陆择正觉得烤肉有点腻,顺手拿起来就喝了一大口,完全没觉得这举动有什么不对。
午饭后,讨论继续。
等到所有核心条款都初步达成一致,窗外已是夕阳西沉。
暖金色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给冷色调的客厅增添了几分暖意。
陆择早就坐不住了,瘫在沙发上玩手机,时不时骚扰一下旁边还在做最后梳理的沈斯聿。
褚席之也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习惯性摸出烟盒,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几点了?”
霍景彦看了眼腕表:“五点二十。晚上七点的家宴,现在出发时间刚好。”
褚席之吐出一口烟圈,懒洋洋的起身,“那就撤吧,跟这群老狐狸斗智斗勇比打一架还累。”
他顺手把只抽了两口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动作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躁。
陆择一听他们要走了,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这就走了?晚上家宴?是......两家一起?”
他狐狸眼里闪着八卦的光,在褚席之和霍景彦之间来回扫射。
“不然呢?”褚席之晲了他一眼,接过霍景彦递过来的大衣穿上,“怎么,陆小少爷还想跟去现场观摩?”
“我倒是想!”陆择撇撇嘴,随即又凑近褚席之,压低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哎,说实话,紧不紧张?这可是见家长欸,正式的!”
褚席之哼笑一声,整理着衣领,眼神里是惯有的嚣张,“紧张什么?该紧张的应该是他们,凭空多了个这么优秀的‘儿媳妇’。”
他这话声音不小,一旁的霍景彦闻言低笑出声,极其自然的伸手帮他理了理大衣后领,眼神温柔纵容,“嗯,是他们赚了。”
陆择被这俩人一唱一和噎得直翻白眼,“噫——受不了受不了!你俩真是够了!快走快走,别在这儿污染我纯洁的心灵!”
沈斯聿也站起身,将整理好的文件,收进公文包,又将另外两份递给霍景彦,“协议最终版我明早发给你们,没问题的话,周二我们就要和那边进行第一次谈判,确保周五签署协议前把所有条例落实。”
说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又在褚席之身上停留了一瞬,难得的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调侃:“晚上好好表现。”
褚席之挑眉,接过霍景彦递来的围巾随意搭在肩上,哼笑:“表现什么?老子就这样。”
霍景彦眼底漾开笑意,伸手将他搭在肩上的围巾仔细围好,遮住他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嚣张又明亮的眼睛,“这样就好。”
陆择在旁边看得直搓胳膊,“肉麻死了!你俩快走行不行?”
褚席之被围巾裹得暖和,心情不错,难得没怼陆择,只懒洋洋的冲沈斯聿抬了抬下巴,“走了。”
霍景彦也朝沈斯聿点头示意,随后很自然的揽住褚席之的肩,将人带向门口。
陆择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一个高大沉稳,一个修长不羁,明明风格迥异,却莫名和谐,好像天生就该并肩而立。
他摸着下巴,狐狸眼眨了眨,扭头对沈斯聿感叹:“啧,以前还真没看出来,霍景彦谈起恋爱来是这副德行......黏糊得没眼看。”
沈斯聿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看着门口方向,镜片反射着窗外的夕阳光晖,看不清眼神。
他抬手,轻轻推了推眼镜架,指尖在冰冷的金属边框上停留片刻。
陆择没注意到他这细微的动作,自顾自的瘫回沙发,长腿一伸,大大咧咧的抱怨:“唉,就剩咱俩了,晚上吃什么?小爷我讨论一下午,脑子都快被那些条条框框榨干了,得补补!”
沈斯聿收回目光,转身看向沙发上没个正形的人,声音是一贯的平淡:“阿姨准备了板栗烧鸡和清蒸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