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到底要干嘛?
他一步步向我走近,把我逼到大门处:“你去年做过的好事都忘了吗?”
我去年做什么好事了?也没什么能威胁到我的吧,我和他的事我老公都知道了,我还怕什么?
邹睿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们做销售的,天天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我能让你一个刚工作半年的小女孩拿捏住吗?
你刚入职的时候,年轻气盛,人也幼稚,天天闯祸不断,除了我,谁能忍你,我还为你善后,换别的领导早给你穿小鞋把你逼走了。
你任性妄为,损害公司利益,拿着全部门最高的底薪,从不推高端课,只推好卖的课,帮助两个上了一个多月的协议包过班学生全额退款,哪家公司敢要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员工?
北京考研机构虽然多,但是这个行业圈子小,知名的只有十家左右,不巧,我在每一家都有认识的人,看不上我们公司,你也别想在别的公司吃上饭。”
我听到他的威胁,不屑地笑了笑,声音带着散漫的傲慢:“邹老师,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小说看多了吧?封杀?不存在的。
有同行就有竞争,没有哪一个老板能牛逼到和所有同行都搞好关系!更别说你还不是老板,一个小小的主管罢了,你能奈我何?只要我有能力,我就一定能找到工作!”
“阿楚,你可能对hr这个工作一无所知,封杀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基本每个区域的hr都有一个圈子,资源共享,在hr圈子里搞你,你连面试的机会都得不到,就被淘汰了。”
我又对他翻了个白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哦,那咋了,那就不工作了呗,我又不是你,家境贫寒,努力拼搏才能改变命运,我不上班,也有花不完的钱。
我虽然跟父母决裂了,但我还有有钱的干妈和朋友,我可以去找她们,我也可以换个城市工作,我最懂变通,才不会可一棵树吊死。”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他转身回卧室去了。
就这?
我挑衅地冲他的背影喊道:“邹老师,您就这点本事吗?”
过了两分钟,他拿了个手机出来了。
他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阴阳怪气学我刚刚的语气:“江老师,坐好了,我们谈谈”
江老师?我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咯噔一下。
他翻找了一会手机给我播放了一段录音。
听完了录音,我全身的血液像被抽干了一样冰冷。
“去年警察找你做跳楼事件笔录,你提前给我打了电话,不让我指证欧阳贺勋,教我对警察提供不实证言,我把通话录音了,阿楚,你不是很懂法律么,告诉我,阻碍目击证人作证,指示他人提供虚假证言怎么判?”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邹睿,你是真他妈狗,老子都从楼上掉下去了,你和我打电话还录音防着我。”
听到我骂他,他只是静静看着我,眼里没什么波澜,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彼此彼此,你躺我床上不也在录音?
但是我从没有用这个威胁过你,我做不出来这种事,录音只是个人习惯,我为人过于谨慎,在北京这座城市,我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我这七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不会给任何人陷害我的机会。
另外...有时候老板给我交代任务,他说得很多,我也不可能让他慢点说,或让他等我两分钟,我去找个笔和纸记起来,如果没记完整,有录音就比较方便回听重要的信息。
阿楚,我不想把你送进去,我只是想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我们都把录音删掉,好聚好散好不好,像你去年对我说过的,我们以后可以做朋友,可以做陌生人,或者做炮友也可以,我的能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说完就把我扑倒在了沙发上。
?
灯光下他帅气俊朗的模样实在过于惹眼。
我忍不住调侃他:“不是说我在你面前脱光了,都对我没有生理反应吗?”
他修长的手指绕起我耳边的碎发,分明冰凉的指尖划过的肌肤却越发滚烫,“阿楚,男人的话你都不信,你还会相信渣男的话吗?”
“滚开,死渣男。”
我能近距离看见他不断忽闪着的纤长的睫毛,眼睛水汪汪的,四周略带红晕,有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他轻仰脖颈,喉结的线条,性感得恰到好处,他压在我身上,我也能感受到他强烈起伏着的胸口。
可是我却没有一点感觉。
难道是被长歌虐待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导致性唤起障碍或性厌恶?
“你不渣吗?有老公孩子还撩我,刚刚谁说的我们是同类人,我们锁死好了,不要再去祸害好男人和好女人了。”
他说着暧昧的话,眼睛里一点情欲都没有,全是冷静和清醒。
他也对我没感觉…
“好好好,听你的,好聚好散,互删录音,快从我身上下去吧你。”
我轻轻一推就把他给推开了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真是无情的女人,刚刚还说没有我宁愿去死。”
“闭嘴,再叫我就改变主意了。”
我和邹睿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来的时候轰轰烈烈,去的时候却悄无声息。
有人说,出轨的人什么都想要,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才左右徘徊,难以取舍。到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无论什么理由,出轨都是一件无法被原谅的事。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改变不了自私和伤害伴侣的实质,一旦做出了这个选择,就失去真正拥有幸福的权利了。
对于我来说,最惨痛的代价不是感情破裂和舆论压力。
而是长歌听到我亲口承认自己喜欢邹睿后眼中从怀疑到震惊,从悲伤到绝望的情绪。
他痛苦的眼神,当时那个场景会永远印在我的脑海里,时刻提醒着我曾经是如何残忍地伤害了一个爱我的人。
我从邹睿家的小区走出来,看着外面的街道。车流如织,行人络绎不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我呢?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着。
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
我打开手机,准备打车回之前订的房。
这时微信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妹妹,我是江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