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目光穿过玻璃,望向窗外,落在了那片无垠的天空上,那是除了满屋镜子,唯一看不见我狼狈模样的地方。
窗外的空气、云朵、阳光、树木都散发着自由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挣脱束缚,去追逐远方那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我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那是对自由的向往。
长歌用力掐住了我的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回答我的问题!”
我抬眸目光冰冷地和他对视,语气平静,
“回答什么?我如果说把100万给江衡,你会指责我伪善、像江衡一样是非不分、道德败坏,我说钱返还给受害者,你又要嘲讽我冷漠无情,对江衡的爱不过如此。
你把我关在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想羞辱我么?我说什么都会是错的,又何必自取其辱?”
长歌脸色冷峻,“谁允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的?”
我呼吸猛地一滞,“那我应该怎么看你?”
长歌说话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带着压迫感,“我想看你明明心里想的是逃离和让我去死,却在我面前哭成泪人,惶恐不安地望着我,颤抖地向我跪地求饶。
还有…我只想听你发出呜咽的讨好声和战栗的哀求,以后不许再用平静的语气对我讲话了,知道吗?”
我:“不知道”
长歌:“嗯?”
我瞪了他一眼:“你把我囚禁在这个全是镜子的鬼屋里,渴着我饿着我,不给我穿衣服,对我动辄打骂,还有脸向我提要求?”
长歌伸出手,轻轻摩挲着我被打的红肿的脸颊,
“我也曾对你温柔过,你向我保证了多少次不会逃离,你做到了吗?我没有办法,只能用暴力和恐惧驯服你,我只想让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仅此而已。”
我翻了个白眼,“你真变态”
长歌气定神闲地扬了扬眉:“谢谢夸奖,我只在你面前展露本性,只对你一个人变态,不管你接不接受,喜不喜欢。”
我满腔怨气:“真正的爱是尊重和信任,而不是控制和威胁。”
长歌笑的很危险:“那是你的爱情观,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想要的爱情是你要乖乖听从我的一切指令,只要我给你一点施舍,你就会一再降低底线向我屈服,懂?”
我认清了形势,“好好好,我的骄傲不会向你屈服,但我的爱会。霸总老公,我爱你。”
长歌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乖,既然你觉得这里恐怖,我带你换一个房间。”
我心中一片狂喜,讨好他果然有用,以后看我怎么拿捏他就完事了,第二次解锁的时间比之前缩短了很多,我终于重获自由了。
长歌领着我走到了另一个房间,刚打开门,他就把我推了进去,我猝不及防摔倒在了地毯上。
阴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满意你看到的吗?”
我抬起头,环视四周,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把椅子,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道具,很多我都没见过。
长歌毫无怜惜地拽起了我的头发,拖着我向一面墙走去,“还觉得我比江衡单调,乏味,无趣吗?嗯?”
我无助地挣扎着,声音里满是恐慌,“放开我,我要回到刚刚的房间去”
长歌阴阳怪气道:“果然是个善变的坏女人,我要好好惩罚你。”
他按下了一个开关,墙上就出现了…
长歌把我留下来面壁思过,自己潇洒地离开了。
踮起脚尖站立着被控制在墙上,才知道躺着被锁在床上有多幸福。
面对着墙,身后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的世界从墙背后的明亮彻底陷入了昏暗。
我只站了一小会儿就已经双腿发软,控制不住地颤抖,因为控制住我手腕和脚踝的金属环位置都比较高,我的脚尖勉强点在地上,完全站不住,只能靠紧贴着墙壁撑着我的身体。
长时间面对着墙,保持着一个难受的姿势,我不仅累,还感到喘不过气。就像幽闭恐惧症一样,空间限制,视线被墙面阻断,人还被束缚住了,我感到了一种压迫感。
这房间很小,没有窗户,通风也差。我又饿又渴,我有气无力地对着墙说道:
“老公,我错了。”
“放我出去好么,这次我一定听你的话。”
“我再也不敢跑了。”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好害怕,这里好黑,求求你,不要把我关在这里。”
“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我发誓”
“救我,我撑不住了”
“老公,别丢下我,我需要你,我爱你”
我哭的相当悲恸,眉宇间痛苦尽显,泪水如断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我像只被遗弃的小兽,在这个黑暗的狭小世界里自言自语了很久,都没有回应。
我双眼黯淡失焦,面对着冰冷的墙,逐渐放弃了挣扎,无声地哭泣着,肩膀一抽一搭地抖动着,连呼吸都带着绝望。
被束缚带来的痛苦远不止于身体层面,它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我一开始本能地想挣扎,每一次用力,都只能感觉到冰冷的金属紧紧勒在皮肤上,挣扎了一会,身体就没有了力气。
我甚至连小幅度地动一下都做不到,时间长了,手臂和腿脚都开始发麻,甚至有种隐约的刺痛感,仿佛血液都不流通了。
这种被牵制住的感觉仿佛永远烙印在记忆里,让我时刻感受到自己的无力感。
我变得越发焦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不是变态,他是魔鬼。
在我昏昏欲睡,意识知觉逐渐陷入模糊时,身后的门打开了。
我急忙问道:“老公,是你么?”
长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嗯”
他把椅子拉到我身边,悠闲地坐下了,惬意地欣赏着我的窘态。
我看着他,气息微弱地哀求说:“老公,我错了,放过我。”
长歌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以后就这样看着我,眼中不能有任何抗拒和挣扎,只可以有畏惧和渴望。记住了吗?”
我连连点头:“记住了,我回去天天对着镜子练习,保证让你满意。老公…先把我的手铐打开好么,我好难受”
长歌站起来解开了我的束缚,我双腿颤抖着跌倒在了地上,爬了好久也没站起来。
他凝视了我一会儿,缓缓开口:“江太太,我们玩个游戏”
我瑟缩了一下,“什么游戏”
长歌勾着唇角,笑得颇为灿烂:“我开始想玩,你没配合的游戏,你和江衡,我只报复一个人,你想让我放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