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陷入昏迷之前,我耳边听到一个声音。
“妹妹,醒来对警察说你怀孕了,别怕,我不会让你坐牢的。”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到了我的父母亲戚,老师,和从小长到大的朋友。
我一生所有的经历,从我有记忆开始到现在都梦了一遍,从前模糊记不清的记忆全部清晰了起来,小时候我很淘气,在农村总和一群小伙伴一起玩。
农村有个坟圈子,有一堆土堆起来的坟头,附近有很多棵枯树,地上都有野草,环境阴森森的,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涉足。
坟头附近只生出一些荆棘和野草,中间还有一些人们踩踏出的小径,走夜路时从那里路过让人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父母虽然再三告诫了,千万不能去这里玩。
但年少时总是无所畏惧的,我们总是去坟圈子捡炮仗、运气好还能捡到吃的和钱。(千万不要这么做,会倒大霉…)
听说那里常有黄鼠狼,蛇等小动物出没,但是我是一次没见过。
我6岁那年的一天傍晚,和小伙伴们互相壮着胆,一行人浩浩荡荡又走到了坟圈子。有个小伙伴说谁敢爬上坟头,谁就当老大。
女孩子们都胆小,不敢上前,只有个男孩上去了,他刚爬上坟尖,还没站稳,就一脚踩进去了,他哀嚎道:“快来救我,里面有人拉我脚!!”
谁特么敢救他,大家都吓得惨叫着四处逃跑。
他们都跑回家了,路痴的我在坟圈子里迷路了,跑了一整夜,总是在一个地方转,可能遇到了鬼打墙,到了深夜我无力地抱着最大的坟头睡着了。
凌晨父母找到我,我冻了几个小时,发了高烧,一直昏迷不醒,醒来也是精神亢奋胡言乱语,说的都是大人话。
村里的大仙来我家在碗里立了个筷子,立住了。
她各种念叨做法,赶我身上的鬼下去。
我:“就不走~”
她拿了一把剑对着我,“走不走?”
我:“这就走!”
但是我的状况并没有好转,去了市里的医院,医生也是建议送上级医院。
6岁的小孩连续天天发高烧,会对神经系统造成损害,影响智力发育,说白了就是会把脑子烧坏。
家里的亲戚开车把我和父母送到了沈阳的医院,医生也发了病危通知,说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父母绝望的把我带回了家,我爷爷背着我找遍了东北的大仙,把我给救回来了,还给我改了名字,烧了纸人。
我活过来之后,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在窗户,镜子,玻璃门等一切能反光的地方,最夸张的是白天都能看到。
我和父母以及身边人说,没有人信我,从此我就不说了,我也渐渐地习惯了那些东西的存在。
好消息是我长大之后就看不到了,坏消息是,近几年我确诊了各种疾病,身体虚弱,又能看到了。
我发高烧之前,天资聪颖,记忆力超群,反应敏捷,过目不忘,父母发现了我的天赋之后用心培养,从我三岁开始就给我定妈妈画刊、娃娃乐园各种儿童读物。
别人五岁背古诗,我五岁背的是三国演义。逢年过节,父母不管把我带到哪里,我都是显眼包,能出风头,善于表现,我是他们的骄傲。
改名之后我变得愚钝了很多,一道很简单的题父母怎么讲也教不会,爱好也变了,不再爱书本,突然对玄学感兴趣。
自从坟场失踪后,父母对我的管教愈加严格,即使我很愚笨。他们不能辅导我的时候,初一就请了各科辅导老师,一次课200。
但我真的不喜欢学习,我偷偷用零花钱和藏起来的压岁钱买了很多玄学的书,藏在家里,有一天我妈打扫卫生发现了把它们都烧了,就像家里抓到蟑螂烧了一样,把我的热爱付之一炬。
我初一时偷偷买了个智能手机,上网学习玄学更方便了,网上的资料更全面,有一天我在贴吧发了帖子,回复我的评论都很友好,只有一个人怼我。
那个人就是我现在的老公长歌,我嫁给他,生了个女儿,可我和他的婚姻却很曲折,我很能作,总爱跑。
即使在他最爱我的时候,他也不曾勇敢追求我,他这一生要什么都太容易,他喜欢的从不用努力争取。
比起一路拼杀靠自己奋斗上来的人,长歌没有那么偏执和患得患失,毕竟他从小都是物质无忧、精神滋养。
由于高自尊的心态,长歌在感情里也是高高在上的,很少对我低头,也不会来北京追我,在他眼中对女人强取豪夺,低三下四的行为都很掉价,因为他的生活很丰富充实,感情不是他的全部。
长歌囚禁我不是因为爱,是恨和发泄,他的骄傲接受不了我因为邹睿那种普通男人抛弃他。
不要相信霸总小说,现实生活中没有霸总,男人一个比一个现实,说是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以后不管怎样都不会背叛你,看上去没有要求,其实内心深处早就把你从头到脚衡量了一遍。
甚至有的男人,还想靠着婚姻实现更多物质上的利益,比如邹睿。
就算是“非真爱不娶”的恋爱脑男人,选择伴侣一样有他自身的标准,一样逃不开现实的考量。
额…有些女人也一样
总之,不管男女,现实点好,千万不能什么都不图,只图对方的爱。
事实证明,那些图人品图事业图房图车图钱的人,过得都很好,唯独那些只图感情的男女,过的比谁都惨。
我又梦到了一个男人,他叫江衡,他很讨我喜欢,也很会哄我,他知道我生气时该说什么,知道我哭的时候怎么安慰,知道如何用一句话让我瞬间心软。
就在我对他上瘾,为他疯狂心动的时候,他死了。
我猛地睁开眼,我躺在医院病床上,右手插着留置针在输液,气管插管,连接着呼吸机,身上贴着几个电极片,监测心电、血氧饱和度和呼吸。
我的病床边坐着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
男人见我醒来,率先开口对我说:“楚女士您好,我是江先生为您请的律师,这是委托合同,您可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