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到我被一个变态囚禁了,他割了我的舌头,挖掉我的眼睛,还打断了我的腿。
在黑暗中,他冰凉的指尖滑过我的每一寸肌肤,我听到了他的喃喃低语:“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我努力睁开眼睛,一阵刺眼的光亮传来,不适刺激地我又闭上了双眼,我从医院做完检查,不是已经天黑了吗?难道我睡了一夜?
长歌怎么不叫我,我这是在家里吗?
我脑子昏昏沉沉的,浑身都很痛,他不会趁我昏迷把我打了一顿吧,我刚想动就感觉不对劲,双手都被束缚住了,脚也是。
我脊背一僵,我闭着眼睛都知道,就不该跟他回来,我睁开眼看向手腕上的锁链,却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瞬间汗毛倒竖,浑身惊颤,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望了一眼四周。
“啊——!!!”
我发出了持续好几秒的惨叫。
房间里的四面墙,除了窗户,都是镜子,天花板上也是镜面吊顶,我可以全方位,多角度,把自己赤裸的身体看得一览无余。
镜子可以反射光线,使房间看的更加宽敞明亮,但是整个房间连床头都是镜子,我看着只感觉头晕想吐!虽然我是一个人,但是房间里有我的倒影,我并不孤单。
在医院突然晕倒了,醒来就被锁在这样一个诡异的空间里,动弹不得。
太可怕了,我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头顶不着寸缕的自己。
只有我的变态老公才有这种窥探欲,喜欢镜子,我不知道被他带哪来了,这里不是他家,房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窗户安装了防护栏。
手腕上的锁结构也比之前复杂得多,是智能锁,结合指纹,感应,人脸才能打开。
还有一件很尴尬的事,睡了一夜,我想去厕所了。
我忍无可忍,睁开眼睛,对着天花板角落大声喊道:
“我知道你看得见,放我出去!”
“为什么又要锁着我?不是说好回来办离婚的吗?”
“我兔子呢?你给它喂兔粮和草了吗?还有水,兔子要喝白开水的。”
“我想上厕所,快把我放开。”
“有人吗?救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喊了好久都没有回应。
我强压住怒火,挤出两行眼泪轻声哀求道:
“老公,我好饿,我想吃东西。”
“我错了,求你不要把我关在这里,都是镜子,好恐怖。”
“老公,你在哪,出来陪陪我好吗,我好害怕”
“我再也不敢跑了,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不要锁着我,好不好”
我说的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我的耐心被彻底磨光。
我焦躁不安,冲着头顶大吼道,
“苏含章,你出来,把我锁在这里,自己不露面,是几个意思?”
“你这是非法囚禁!等我出去一定会告你的!”
“不是你对我仁慈,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我有多少次把你送进去的机会,我都放过你了,你这么对我?”
“江衡说的对,你就不是男人,有气不去找男人发,折磨我一个弱女子你很有成就感对吗??”
“死变态,你敢出来把我放开吗?我们光明正大地打一架!”
我的谩骂声依然没有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我好像被全世界遗忘在这里一般。
无论我怎样恳求,哭喊,吼叫,谩骂,制造声响,都没有一个人进来。
我喊了几个小时,从天刚微微亮到中午,彻底陷入了绝望,长歌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和我耗,他是我的合法丈夫,把我关起来,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我的手机还在他手里,他可以装作我给我的家人朋友回复消息,我们认识十多年了,还是以网友的形式,他太了解我的聊天风格了,模仿我别人也认不出来。
我的父母朋友远在两千公里之外,我自己也在昨天亲自离职,以回家养病的理由,乖乖和他回来。
我又累又渴又饿又害怕,好想去厕所。
我心中怒火中烧,一个20多岁的成年人,尿床算怎么回事?
这房间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镜子里的自己,闭上眼睛就陷入黑暗,门随时可能开,我不知道是在谁家,我哪里敢闭着眼睛睡着。我一定要让他出来给我解开锁。
我终于想到了能把他逼出来的办法。
我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地喊道:
“我爱江衡,江衡比你好一千一万倍,我被他卖了都心甘情愿!!!”
“江衡不喜欢我,他喜欢18的,是我不要脸,使尽浑身解数把他勾引到手的。”
“在北京生活几个月,都是我在挣钱养他!”
“有人敢伤害他,我拿刀把那个人心脏给捅了,我为了江衡去死,去坐牢都愿意!”
“江衡和你一样都喜欢s.m,我和你在一起只觉得单调,乏味,无趣!可是我会配合他,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和他一起探索新的事物,我对你低头是绝望地妥协于现实,我对他是发自内心的臣服!”
“如果时间可以回到三年前,我一定会选择和他在一起,不…回到昨天就好,我一定会和他走!”
“你永远都比不上他!你就是他的替身!我因为和他分手对他念念不忘,所以才找了和他性格一模一样的你!和你在一起我每次望向你都是透过你在看他!想他!”
我话音刚落,门就被踹开了,长歌缓缓走了进来。
“江太太,在你昏迷时,江衡给你打了27个电话,看来你男人很担心你。”
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可在我耳中,却仿佛是恶魔的低语,来自地狱的呼唤。
他逐渐向我走近,我才发现他手中握着一把刀。
“我错了,别杀我…”
我脸色惨白,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涌了出来。
他伸出手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痕,温柔地问我:“想活吗?”
我颤抖着回答:“想,想,我保证听话…”
长歌微微一笑,暗哑的声音,像是在蛊惑我,“林夏,邹睿,江衡,我只报复两个人,告诉我,你最爱的男人是谁,我放过他。”